「已經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也不需要住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女人的口氣似乎不像以往的熱絡,甚至有那麼一點距離。「真的沒事了?」
「嗯,已經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又愛大聲唱歌,讓我頭痛得半死……」察覺到男人不解的目光,女人馬上改口,「抱歉,總之我外婆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那個……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空?」
「清點的工作還沒弄完,等我處理完再說吧!餅些天如果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吃頓飯。」
雖然有點小失望,男人還是很快打起精神來。「好吧!若還需要我幫忙,記得打電話給我。」
他走後,女人揮別的小于緩緩一放,十指緊握,做了一個懺侮的眼神,嘴里對著那道消失的背影喃喃著,「對不起了,誰教你有個差勁的父親和個性,也別怪我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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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把玩著罕見的剔透玉墜子,賊溜溜的黑眸樂到眯成一條線。
「真沒想到小不點為了你,居然使出這一招來,還要我們幫她布局引你堂弟上鉤,為了你,她的犧牲可大了。」
一向秉持做事要正直的于昭喜居然自願說起謊來,就是為了眼前這春風滿面的花野。
「你都不知道小不點吃了多少苦。」
要一個不擅說謊的人說謊,事前的訓練真是說不出的辛苦。
「光是練那張展現失望的模樣,就不知道練了多少回,你沒看她之前練習的表情,有強尸表情,還有古惑女咧!一副再不交出來,老娘就殺了你的模樣,還有……」
「我都知道,小娟都有跟我報備。」思及那雙小手興奮交給他玉墜子時流露出濃濃眷戀的神情,小喜子為他做的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真不知該罵她一頓,還是該好好的吻她一遍,她不需要為了他而去勉強做不願意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你的苦肉計本來是要用在阿哲身上,只要掌控了阿哲,你叔叔這麼疼這個兒子,要報復你叔叔並不難,只不過……」陳雄一搖搖頭,「沒想到反而是小喜子上當,正巧利用阿哲對她的好感來騙回玉墜……」
「我從來沒有利用小喜子的意思在。」花野的口氣驟然轉硬,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陳雄一擦擦額頭冷汗,吞口水道︰「是是是,算我口誤行不行?這次小不點會出來,完全是誤會一場,你寶貝她都來不及,怎麼會讓她下海表演對吧?」
這一番緩和的話,終于令那張冷肅的面孔軟化下來。「平常你們愛在她面前怎麼說都沒關系,就是這一點可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我不要她誤會我在利用她。」
這一刻的花野口氣相當的認真。
「是是是,我保證三緘其口總成了吧?其他人我也會交代,絕對不在小不點的面前亂說話,也不提你凶殘的本性,說你原本打算如何報復你叔叔,把他從高高在上的地位拖下來,讓他身敗名裂,再讓他嘗嘗當年你父親求助無門的滋味,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原本的計畫?」
花野淺淺一笑,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我不想讓小喜子難過,她不希望我成為一個心中有恨的人。」
「沒想到當初一時興起找來的花房管理員,功用這麼大呀!」察覺到一道冷視朝自己射來,陳雄一嘿嘿兩聲,「對了,小不點這樣幫你忙,你要怎麼感謝她咧?」
「我會用我這一輩子好好的疼愛她。」他斬釘截鐵道。
陳雄一眼角發現一抹閃得迅速的小身影,倏地消失在門邊,唇角賊賊的一勾,他回頭瞄瞄那個準備領死的家伙,總不能每次都讓這種德行的人風光下去吧!偶爾讓他吃一次癟,應該才是大家想看的吧!
陳雄一壞心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要對她承認,其實你老兄根本早就沒事了?明明只是擦撞傷,你非要演成手腳骨折,說要激發你堂弟的良心,我看你是順便博得小不點的同情,好讓她讓你予取予求吧!」
被人說中的花野,臉上毫無愧疚,「我發現你這家伙挺閑的耶!是不是下回工作分配時再給你多一些會比較好?」
「我只是替她抱屈呀!要是小不點知道你害她傷心難過的淚水全都是假的,又藉機把人家騙到家里這里模模、那里踫踫的吃她豆腐……」
花野臉一紅,粗聲粗氣道︰「喂喂!我哪里害她傷心難過了,了不起只是騙她幾個吻和擁抱。」
「你敢說沒藉機對小不點上下其手?」
怎麼沒有,該吃、該模的他全做遍了,反倒是小女人怕反抗會弄傷他,只有任由他!
「這才是你死都不肯說出事實的原因吧?可憐的小不點喔!被人吃干抹淨還得擔心對方吃得飽不飽?要不要多吃幾口?」
「你說夠了沒!」
里頭的取笑聲不斷,外頭躲起來的小身影手上捧著原本要送上的午餐盒,在門邊咬牙切齒,幾分鐘前的感動全消,便當盒被她兩手狠狠握緊。
這個花野,又騙她!
走著瞧好了,總有一天,她會把流出的淚水一次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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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花家父子見到于昭喜攙扶著花野一同步入律師事務所的時候,那震驚的模樣,簡直是兩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你跟堂哥認識?!」花哲最先回神,不可思議道。
「她很快就是你的堂嫂了。」口氣冷淡,花野大剌剌的勾上于昭喜的腰,展現出佔有者的姿態。
雖然堂弟的心地算不錯,但舉凡對他可愛小員工有肖想之意的男人,他一律不會給予好臉色。
花哲的腦袋打了結,「堂嫂?這、這怎麼可能?從認識你開始,你從來沒提過呀!」
花野的叔叔不愧是老狐狸,腦袋一轉大概也明白了。「好呀!般了半天,你這女人跟這小子聯手起來騙我們,阿哲,我們都讓這女人給耍了!」
面對花哲的詫異,于昭喜投以一個抱歉的眼神,想開口說話,腰際卻被人一個使勁,她努努嘴,瞪了一邊高大的男人。
好嘛、好嘛!不開口就不開口,誰教她已經答應了花野今天自己只是配角,該說的話全都交由他負責。
「叔叔,您現在就這麼激動,那接下來豈不是要氣得坐上救護車了?」
對方一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花野將手中一份牛皮紙袋交給堂弟。「你放心,我今天沒打算坐在這里陪你听遺囑,只是剛好這里有律師,我想順便請教一個問題。」
見到對面兩人面容倏地變慘白,花野眼中的笑意更冷,「不知道偽造文書和教唆殺人會判多重呢?」
兩道抽氣聲狠狠發出,花哲那張沒有血色的臉望向花野,「堂哥,你不會真的拿這些來告我爸吧?我們是一家人,他是你叔叔呀!」
「不需要重復告訴我他是誰,我清楚得很,就是你父親害得我失去了我的父親!」察覺有人緊握了他的手,花野緩下了怒氣,給了擔憂的女人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道︰「里面除了早些年害我父親冤枉的資料外,也記載了我親愛的叔叔是如何處心積慮的除掉我,光由這一點,法律上就構成刑事犯罪了吧!」
花野的口氣似乎沒有轉圜的余地。
「你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