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想起那個老愛揭人隱私,說話很不正經的討厭鬼老板──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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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連續數月找不到工作的可憐小市民,老天突然降臨好運,給了長達五個月的安穩工作,不必擔心自己哪天又會被人踢出公司的感覺,應該是非常滿足的。
可是于昭喜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這樣的幸福感,這里的工作性質相當詭異,她的工作也不是以往所學知識所能勝任,為了照顧那些花花草草,她甚至得花時間去閱讀相關書籍。
般不懂,既然不喜歡就把這些花退回去就好了,不但花錢打造一間植物花房,還特地聘人來專職照顧這些植物,這樣的老板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花野是個讓人模不透的奇怪家伙,思想怪、言行怪,個性也怪,沒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窩在小辦公室內听那些古老年代的流行歌曲,人有喜好是很好,但是若配上一副先天就不良的嗓音呢?
每回進小房間問他事情時,沒有一次雞皮疙瘩不掉滿地的。
然而最令她受不了這家伙的一點就是──
「又有工作上門了!」
打斷于昭喜思緒的聲音,正是剛送走委托人的花野。「小喜子,還愣在這里做什麼?快去準備工具來呀!」
堡具?于昭喜愣了一下,隨即一臉無奈的拿出花野口中的工具──一個圓形標靶和一只飛鏢。
「來來來,上回外出過的人自己報一下名。」花野開始數人頭。
「我。」林娟先舉手。
「還有我!」雷逸凡跟著報名。
花野模著下巴,「嗯,那就剩阿星和大雄沒出去過。那好,小喜子,別忘了替我準備紙呀!」
她應了一聲。「知道了。」
「記得還有筆。」
「早放在你手邊了。」和他的工具在一起。
花野一瞧手邊備全的道具,視線往語帶不屑的雜務小特助瞄了一眼,星眸染上笑意。
上任五個月的花房管理員,辦事效率就如同她的人一般,中規中矩,每一個小細節都仔細顧到,從不馬虎。
他就是欣賞她堅持己念的個性,永遠秉持信念做事,這樣的正直、固執卻更顯可愛。
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花野把紙固定在圓形標靶上。「好了,看看命運之神降臨在誰身上?」
飛鏢從花野手中射出,一秒後,他睜開緊閉的黑眸,寫著藍星名字的紙上,大剌剌插著一只紅色飛鏢。
「漂亮,閉上眼楮都能射得這麼精準。」花野彈了一下手指,為自己的神射功力感到很自豪。
于昭喜默默上前善後,沒啥表情的拔下那只鏢,把名字上有了一個洞的紙交給了藍星,花野接著把一疊紀錄交給藍星。
「阿星,這案子就交給你了,相關資料都在這邊,需要什麼再跟我提吧!」他伸了個懶腰,工作結束,可以繼續趴在桌上睡午覺!
「阿野。」林娟突然有話要說,「我下個月要請假十五天。」
花野一張臉突然拉了下來,「要請這麼久喔?」
也是啦!事務所扣除花房管理員和大懶蟲老板外,能外出的不過就四人,一個人請假,能用的就只剩三人了。
「對,不準給我打折,不然小心我請一個月的假。」早料到花野準備使出討價還價的招數,所以林娟先下手為強。
花野委屈地嘴角一垮,「小娟娟,你欺負人,哪有員工恐嚇老板的!」
「十五天還是一個月,你自己決定!」
話都是她在說,他能有什麼選擇呢?花野夸張的嘆口氣,「這年頭老板真難當,好吧!十五天就十五天,不過……」黑亮的眼珠轉了一下,拿出當老板該說的話來,「要記得找個代理人才行喔!」
三人沒關系,重要的是能當四個人用。
林娟開始感受到周遭同袍施展的眼神壓力,好一個花野,故意叫她指名做惡人。「我有一個表妹最近剛畢業,她對我這份工作相當感興趣,想要吸取打工經驗,不過因為時間不能確定,所以不保證能來替我代班。」
「真沒辦法。」花野搔搔頭,「為了萬一沒人來代班,那就只好再射一次鏢了,小喜子,先別收,我還得再來一次。」
于昭喜兩眼向上一翻。「哪有用飛鏢來決定事情的,不正式又隨便,簡直一點老板的樣子都沒有。」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花野這種處世隨便的態度。
碎碎念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讓男主角听見,花野眸光一閃,手臂又勾上了小員工的頸子。「小喜子,我可是很用心做出決定的耶!結果還有員工不滿,這讓我覺得好受傷喔!」
「用飛鏢來當你的原則,你還真是創新呀!」一點都不當他傷心的模樣是真的,于昭喜瞪了他一眼,被勒緊的滋味很不舒服,扭了身,眼角卻被一個新買來的澆水器給吸引住。「咦?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澆花器?」
「我昨天下班在外頭買的。」雷逸凡快速答道,等著討贊美。
她盯著那個全新的器具,眼中流露出歡喜的神采。
「我記得樓上那個澆水器會漏水,而且也听你抱怨過抱水桶跑上跑下很累人,剛好昨天在路邊我看到有人賣澆水器,就買來給你;而且我還找到你在圖書館一直借不到的書,我已經放到花房了,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沒讓雷逸凡失望,于昭喜雙眸充滿感激的光芒,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想起之前剛就任,常常不是忘了把花搬到有日照的地方,就是忘了搬入室內,可是隔天當她想起,卻都已經有人幫她搬好了,還有照顧那些快枯死的小花,長久以來默默幫她的人一定是雷大哥!「雷大哥,你真好,是個好體貼的人呢!」
真好?體貼?
室溫就像突然降到十度以下,雷逸凡打了個寒顫,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惡寒,那種感覺簡直可以稱之為殺氣。
不知為什麼,得到他想要的贊美,帶給他的卻沒有如沐春風的舒服感,反倒有種被人咬牙切齒盯緊的悚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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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雷,那個李律師的案子記得這禮拜把錄音帶送過去!」
「阿雷,簡小姐那件事情就由你去辦了。」
「阿雷,陳老頭的貓又不見了,既然上次是你找回來的,這次就再讓你去找吧!」
「阿雷,還有別忘了,廁所的衛生紙沒了……」
于昭喜那雙秀眉忍不住一攢,絕對不是多心,近日來,雷逸凡被花野點名的次數多到不像話,就好像花野跟他有仇似的,那只鏢別的名字不中,偏偏一直射中雷逸凡,現在就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找他做。
于昭喜悄身靠近才剛回事務所,還沒坐熱椅子又被一堆事砸得臉色難看的雷逸凡,滿懷關切的問︰「雷大哥,你最近跟老板是不是鬧得不愉快呀?」
「誰曉得,花野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手的神經有問題,老是射中我的名字,明明另外兩個家伙閑到好礙眼,卻只派我出外務。」雷逸凡含怨道。
八成是作弊的啦!
于昭喜把這句話咽到肚子里沒說出來,「不去抗議嗎?這一個禮拜的工作幾乎都是你在做。」
雷逸凡不以為然道︰「去問他還不如乖乖把事情做好,免得他又嫌我太閑才有工夫找他,然後又把一堆工作推到我身上。」雷逸凡抱著資料起身,「小不點,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有事,先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