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總裁。」男人早嚇得全身發抖,先前幾個被點到名的主管一個個下場都很慘,不是工作沒了,就是吃上官司。
「至于那群死不肯離開公司的人,用強硬手段也好,統統給我趕出去,新的人士編派過陣子我會告訴你。」
「可是這些人都是當初瑪莎夫人任用的人士,總裁也同意了,現在突然辭了他們,我怕……」話一出,喬治便後悔自己的多嘴。
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提起被總裁踢到鄉村養老的瑪莎夫人。
「是瑪莎夫人大,還是我總裁的職權大?」凜冽的聲音讓在場的人更抖了,恍若置身冰櫃中。
「當然是……總裁。」喬治吞入恐懼的口水,連忙附和。
「很好,那就這麼決定了,至于下一個提議……」
此時,外頭傳來一陣吵鬧。
「夫人,您不能進去,總裁正在里面開會呀!」
瑪莎夫人帶了一票記者殺來,秘書小姐擋不住她的硬闖。
砰!
會議室門被大力推開。
戲劇性的侵入,頓時讓會議室陷入一片寂靜。
失去風光的瑪莎夫人,臉上的老態清晰可見,她痛恨的眼神大刺剌的掃向挑眉的男人。
「你對得起你父親嗎?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姑母,把我趕走,還將我的心月復一個個踢出康諾爾,你真以為當初我父親把你從精神病院帶回來,還甘心認你這個神經病當孫子?」
「錯!那是因為你父親死了,他沒有繼承人可以繼承他的公司,只好找你,該死!怎麼說繼承康諾爾的都該是我,不是你!你沒有權力這樣對我!」
「瑪莎夫人,我拜托你離開好不好?」秘書一張臉都快哭了,尤其見到總裁冰冷的神情,就怕被怪罪沒盡到責任。
「我為什麼要離開?該離開這里的人是他,我今天就是要把他隱瞞的事情公布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不配當康諾爾的總裁!」她就是要鬧,鬧到記者听到,鬧到這個男人身敗名裂。
迪凱面無表情,手指關節敲著桌子,像是在欣賞一場鬧劇。
「這個消息被我父親用錢壓了下來,所以沒有人知道,迪歐•佛斯特從小就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癥,我這里有他的入院資料。讓一個有精神疾病的病人坐上總裁這個位置,不是讓全世界的人看笑話嗎?」瑪莎夫人以為自己佔了上風,但她少計算一樣,眼前的男人已非懼她、怕她的男孩了。
迪凱唇角一揚,恭喜她徹底惹惱他,也許把她踢到非洲讓她自生自滅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報復計畫還來不及執行,門端傳來更加怒不可抑的女音,同時間打斷一室的竊竊私語。
「你居然還有臉在這里大放厥詞,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呀?說我老公有病,怎麼不想想一個孩子為什麼會被人逼到送進醫院里治療,還不都是你造成的!」
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闖入,應該說踩著大步沖進來,畢竟,沒有人敢攔總裁夫人呀!
「你有醫院證明,我就沒有嗎?告訴你,我還有驗傷證明咧!趁今天這個機會讓我們把話說清楚也好,看是我從小被欺負的老公會讓人噓下台,還是一個以虐人為樂的老妖婆才該被人攆出去!」
「來吧!我們今天就講清楚,你當年是怎樣欺凌我老公,怎麼仗著姑母的身分要他為你做牛做馬……我真是不齒你這個老妖婆的行為!」近墨者黑,太常听那對姊弟吵架,安可琪也不知不覺跟著學了起來。
她將護衛之姿表現得淋灕盡致,好像忘了現在的迪凱已有足夠的能力對付所有問題。
而她,也一直沒去注意閃閃發亮的鎂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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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美、氣氛佳,優雅餐廳配上頂級的美酒佳肴,一流的享受呀!
可惜佳人的視線始終落在膝上扭轉的手指頭,她正為下午在會議室內的囂張行為感到羞愧。
去找迪凱是要他手下留情點,沒料到最後卻變成她在吼叫,她甚至完全沒注意現場有記者圍繞,她的每一句咆叫聲,全都讓人精采記錄下來,會議也因她而中斷。
哦!她的臉都丟盡了。
與其面對老公似笑非笑的嘲弄注視,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先找個洞鑽進去好了。
「你不餓?」
餓呀!可是哪還吃得下。
男人的手上前,替她切著沒動過半口的魚排,在她怔愣當口,叉子插好的魚肉已送到她嘴前。
「又不是小孩子,還要我幫你切好送到嘴巴里嗎?」
口氣不是很好,但這一瞬間,安可琪竟然有種鼻酸的感覺。
以為他會指責她的多事,畢竟,她頂著總裁夫人的頭餃,在公司像潑婦一樣與人對叫,可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提出不滿。
他依然是那個寵著她的男人呀!
「以前我老公才不會說我像小孩。」她張口,吞下讓她感動的魚排。
這一吃,才發現肚子真的好餓。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他們,也不可能是他們,你最好適應我的個性。」說歸說,當叉子空了,他又叉了一小塊魚排,等著她再張口。
「下午的事,你會不會不高興?」覷了他一眼,慢吞吞咽下第二口魚肉。
她把該說跟不該說的全吐出來了,雖然避開了老公的病,但是一個男人從小的受虐經歷被攤在大眾面前,心境上多少會覺得不悅和沒面子吧!
「做了才來問,你不覺得太遲了?」拿起紙巾擦拭她的嘴角,溫柔的動作與揶揄的口氣成反比。「恭喜你榮獲明天財經新聞的頭版人物。」
她捂臉哀號。「討厭!要不是因為想保護你,我會那麼潑辣嗎?」指縫中,她不見他臉上有任何的怒氣。
當然啦!迪凱就愛看她為了保護他,揮舞著小拳頭和人爭論,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
見他端起紅酒,秀眉一擰。「又來了,東西都沒吃完,喝這麼多酒。」
「想喝嗎?」
「免了,我不喜歡喝酒。」那幾次悲慘的經驗讓她對酒非常反感。
「胡說,你前幾天不是喝了很多。」
「那是我被偷襲。」
俏紅的臉蛋吸引著他一親芳澤,唇朝她逼近,「那就再被偷襲一次吧!」
「迪歐!」由遠而近,傳來一聲嬌暍。
俊眉似苦忍著多種折磨而痛苦的深鎖,近臨她的唇不到一公分處,他停下沖動。
安可琪推著他的胸膛,要他坐好,酡紅的臉蛋往右一瞄,那名出聲的人卻令她皺眉。
如果不是梅樂蒂,她不會毅然出走,多少安可琪對她是有些芥蒂的。
比方說,她與自己老公的友好關系。
梅樂蒂無視人家正牌老婆在場,一便往男人另一頭空位坐去,兩手逾矩地搭上他的手臂,楚楚可憐道︰「迪歐,你怎麼能這樣?居然跟我爹地建議把我嫁給那個大胖子,我不要!」
當她回到紐約,見到迪歐比以往更加帥氣、更有地位,她就決定要嫁給他了。
紅發尤物就是厲害,頂著波濤洶涌的雙峰往迪凱偎去,安可琪臉色由彤紅轉青,心中很不爽。
她用力咬下送上前的第三口魚肉,斜視自己的老公,表達自己的醋意。
迪凱面不改色,手一抽,梅樂蒂頓時失去依靠,差點摔下椅子。「這是為你好。」
「要是為我好,你就不該把我推出去。」想故技重施,卻讓他不著痕跡避開,梅樂蒂忍下不悅,堆出笑臉。「迪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心里面一直都有你……」
「哦?」他優雅的放下刀叉,星眸半眯,人往倚背上一仰,聲調轉冷,「那麼當初一听到我有病,就怕我、避我、躲我,不管我怎麼哀求都不肯來見我,怕跟我有糾纏立刻嫁人的你,都是假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