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事開始
「媽咪,我要听故事。」
「太晚了,妳該睡覺了。」
「不管啦!媽咪每天都會說故事給我听,今天也要,媽咪∼∼」
「好吧!不過,只準一個,听完要馬上乖乖睡覺喔!」
「好,媽咪,我要听小紅帽跟大野狼的故事。」
「小紅帽嗎?好吧!從前從前,有個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小紅帽,小紅帽的女乃女乃住在森林一棟小木屋里……」
「不對啦!媽咪,不是這個,我要听小紅帽吃掉大野狼的故事。」
「咳咳……小紅帽……吃掉大野狼……這個……」
「媽咪,妳別看了,爹地還沒回來,妳快說嘛!我要听另一個小紅帽的故事。」
「好吧……從前從前,森林里住著一只壞心的大野狼,專愛欺負別人、嘲笑別人,小動物都害怕見到牠,勇敢的小紅帽想要懲罰大野狼,便將大野狼一張沒穿衣服的照片貼在森林里,結果被大野狼發現,從此大野狼就專門欺負小紅帽一個人。小紅帽的朋友覺得小紅帽好可憐,于是想了辦法來對付大野狼,要牠以後都不可以再欺負人,還要听所有人的話,這個計劃叫……」
第一章
烈陽高照,屋外炎炙空氣熱得嚇人,屋內同樣不輸人,火悶氣氛彌漫四處。
一份報紙讓人狠狠甩在玻璃桌上!
在一雙怒氣騰騰的黑眸瞪視下,斐丞毅戰戰兢兢的探手取來報紙,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念著聳動的標題──
「斐盛集團斐總裁與名模麗麗的戀情曝光,本社記者獨家目擊,斐總裁將女伴帶回天母豪宅,共度愛的一晚……」眼珠直直瞪大,斐丞毅干笑著,對上眼前的恐怖面孔。
「怎麼不繼續念下去?」
斐丞毅裝死打哈哈道︰「瞧這個……背影、這個角度,還真有幾分神似大哥你呢!」
一個大掌過來,將他的衣領揪起,斐丞毅懼怕的望著放大的面孔,就怕下一秒自己的小命會不保。
「別、別激動嘛!大哥,這只是一場誤會,照相的人角度不對,才會誤將我當成你,只要澄清就好,大哥,你冷靜點,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別勒我勒這麼緊……」哦!他快不能呼吸了。
「冷靜?我警告你多少次,不準趁我不在台灣的時候,把女人帶到我的住處,前幾次的教訓還不夠是吧?這下好了,我一回國,八卦記者全堵在我家門口,害我連門也進不去,你要我今晚睡哪?」這家伙八成是太久沒吃他的拳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嘛!那天拍片拍太晚,剛好大哥家就在附近,我一時貪圖近嘛!哪會知道有人埋伏在鐵門外的草叢堆……」
「我就不相信找間賓館有這麼困難。」男人冷哼著。
「這對女方太不尊重了。」雖然大家是各取所需,但在他的觀念里,女人是用來疼惜的嘛!賓館听起來太廉價了。
「去你的尊重!」
沙發讓一記重拳打得凹陷進去,讓斐丞毅重重的抽了一口氣。「我、我明天立刻去找報社澄清這件事,說那個敗壞你名聲的男子背影,其實是斐總裁不成才的弟弟我,再寫張萬言證詞登報表達我的歉意,行不行?」
眼前薄唇的尾端突然上揚,斐丞毅的心中頓時一寒。
他的大哥向來是個惡魔,不是人長得可怕,相反的,他那張俊美無儔的容貌,身為男人,連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贊嘆,可壞就壞在大哥的個性,根本就是人前人後兩張臉,看似沉著冷靜,實際上是狡猾成性,滿肚子邪惡因子,誰要惹毛了他,他便會將那人重重的踩扁在地上,加倍奉還。
哪怕只是看不順眼的人,他家大哥也會一樣極盡所能的欺負你,不讓你好過。
他的大哥,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大哥……我知錯了,你別露出那種恐怖的笑容好不好?」嚇得他冷汗直流。
「給你兩天的時間,替我找棟隱密不會有人打擾的房子。」
斐丞毅狂點頭,這樣的宣判算仁慈了,只要大哥不找他開刀,什麼都好。
「還有,我要休息一個月,這一個月,公司所有的一切都由你這個代理總裁去處理。」
斐丞毅訝然一呼,「代理總裁?大哥,你瘋了嗎?」
開玩笑,一個月!鮑司不被他玩垮才怪。「我是個導演,不像你有顆經商的頭腦,這樣的職務太重了,還有我的片場需要我來坐鎮,我不可能……」
「你那個小片場沒多大氣候,隨便找個替死鬼代你監督就可。」
「但是……」
「沒有但是,我警告你,要是在你的任期內,公司有任何一筆訂單、合約、會議出狀況,或是公司那個月的業績沒有達到我的標準,你那小片場所有的投資就等著我全數收回。」
斐丞毅急得直跺腳。「太不公平了,怎麼可以這樣!上回你也是這麼恐嚇我的。」把他捉進公司代理總經理一職,結果他不小心把公司的一個客戶氣跑了,他大哥立刻就讓他才起步的劇團解散掉。
「你的劇團成員參差不齊,解散是遲早的事。」
大哥講話真惡毒,「大哥,這對我根本就是死路一條,你不能這樣做!」
「你說我能不能?」男人挑高眉。
斐丞毅苦了臉,「你最大,老爸、老媽還有叔叔、嬸嬸、舅舅、姑姑把公司交給你,你說什麼我都只能接受不是嗎?」
他開始懷疑大哥此次來,並不全是為了報紙上的事,而是假借修理之名,行休假之實。
「既然我認命了,你可以讓我好好呼吸了嗎?」嗚嗚,他是世上最可憐的弟弟。
男人瞅著那張悲苦至極的臉龐,收了手。「對了,去把報導這篇的記者揪出來!」有膽子胡猜亂寫,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遵命。」獲得新鮮空氣的斐丞毅還沒機會多吸幾口氣,後領跟著被人一提,再度被抓了起來。
「大哥?」寒毛一豎,斐丞毅驚恐的瞪著愈來愈靠近他向來自豪的健身房。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陪我活動一下筋骨,我記得你的健身房里有練拳用的沙包,正好可以讓我拿來消消氣。」
斐丞毅快哭了,他從來沒有買過沙包呀!想也知道他大哥口中的「專用沙包」是指自己。
不要、不要!他怕一進去,出來便面目全非,沒有人認得出他來。
老爸、老媽,你們為什麼生了這樣的一個惡人哥哥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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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黃色的窗簾垂在大片落地玻璃窗前,一旁方格窗透進來的光線灑落在溫馨可愛的木制桌椅上。餐桌邊是間迷你小廚房,廚具一應俱全,另一頭是坪數小卻極具現代個性的小客廳。走道底端是主人房,鋪蓋藍白色床單的雙人床正等著主人來休息。
以上的設備,月租費含水電才一萬元整,夠便宜了吧?
當然,這麼便宜是有原因的──
這房子的前任房客是數月前剛遭警方逮捕的強暴殺人犯,那案子到今日仍是大家口中常常討論的話題,而這屋子也就多有忌諱,就算地處優越的位置,附近全是高級住宅區,也無人敢租,房東不得已,只有一月一月的降低租金。
盡避和一般人一樣,多少畏懼著殺人犯住餅的地方,但楊媚媚一想起誘人的租金,心底的恐懼就變得微不足道。
她的東西不多,除了一台計算機是她的貴重物品外,總數不過兩個小皮箱。
「楊小姐,有任何問題,不用客氣,我就住樓上,隨時可以告訴我。」房東李先生是個優雅的中年男人,這棟別墅經由他的改建,成了獨立式的三層樓層,一、二樓分租出去,三樓和陽台則是屬于他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