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這種東西哪能亂用,不懂藥量會不會出事呀!
秦冰兒立即跳上車。「快,我們快去醫院!」
「去……醫院?」
「我們得快點送她去醫院!」回頭一看,發現柳庭儒還站在車外,心一急,秦冰兒月兌口道︰「爸,你還站在這里干嘛?我們快走呀!」
就這麼一聲「爸」,打破兩人間疏離的隔閡,也讓柳庭儒勇氣百倍,忍下心中感動,他火速鑽進車里,油門一踩,直奔醫院去。
將郝柔交給醫護人員處理,確定無大礙,柳庭儒帶著秦冰兒回柳家,為了秦冰兒日後無憂,他決定當面和自己的妻子說清楚。
停好車的兩個人,卻沒想到短短一個多小時,柳家已亂成一團,客廳地面上是破碎的瓷片,一張沙發更是讓人劃破得慘不忍睹。
眼前此景讓她發愣幾秒,隨即才有空注意到那幾道熟悉身影。
「咦?爸?媽?烈……你們怎麼都在這里?」
視線兜向另一端,秦冰兒注意到兩個互相抱頭發抖的女子。
「柳夫人,妳們……怎麼了?」她看著滿臉苦笑的祁父、祁母,見他們比了比那一臉鐵青的祁烈。
祁家人是來找自己,那麼,是祁烈把她們嚇成這樣的!
「不……不要過來!」像發瘋似的,柳夫人朝靠近她的秦冰兒尖叫,隨即驚恐的臉轉向祁烈,「她回來了!你看,我把她還給你就是,我求你別再說了。」
秦冰兒停在祁烈身邊,不明所以的望著他,那雙黑瞳正沉沉的盯著自己,像是在確定她是否真的就在他的面前。
秦冰兒伸出軟臂緊緊抱著這個男人,她明白,他是在害怕、在擔心。「烈,你很擔心吧!放心,我沒事,我爸爸他……救了我。」
她的柔聲啟動了他的動作,雙臂倏地擁緊她,力道緊到想把她揉入體內般。
秦冰兒嘴角仰起迷人的弧度,如果不是把自己放在心上,會這麼緊張她嗎?
「妳該死極了,讓我這麼擔心,為什麼要單獨跟郝柔離開,我不是警告妳別跟她在一起,為什麼不注意?」
「還不都是你!」
用妻子的身分瞪著這個疑似背著她偷腥的男人,秦冰兒扁嘴道︰「如果不是听了你和那女人在房間里的曖昧話,我會松下戒心跟郝柔離開嗎?」
「什麼女人?」祁烈半晌會意不過來,倒是從她話里他明白了一件事,「妳在懷疑我?」
方才收斂起的怒氣因為她的話又有復發的趨勢。
「誰教你都不說清楚,你的怪喜好讓我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就怕你喜歡的只是我的胸。」
她不滿嘛!
全天下有哪個女人會不擔心自己的男人喜愛上別的女人,她也一樣啊!包可悲的是,她還得多憂心一點︰怕他被其他女人的胸部給迷了去,真的挺慘的!
在這種情況下說愛,實在有失氣氛,可她就是沖動的想听這個男人承認,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妳以為我做什麼娶妳?」
「誰知道,說不定我只是幸運,沾了『它』的光,讓你看中!」臉上淨是失望,這男人還是不肯開口。
「夠了!我承認是因為它才注意妳,但是妳真的感覺不出來我喜歡妳嗎?」祁烈長嘆一口,抬高她的臉,俯身就是一記纏綿的親吻。
「若不喜歡妳,我干嘛辛辛苦苦的把妳養得白白胖胖的,拐來嫁給我;不是喜歡妳,我又為什麼要圓妳的夢想,給妳一個家好要妳開心;不是愛妳,為什麼要替妳想辦法,好讓妳堂堂正正被柳家承認,我連新娘禮服都訂做好了,補辦婚宴的帖子也印好了,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妳,柳冰兒,是我祁烈的妻子。」
秦冰兒眨了眨眼,不知道祁烈暗地里還做了這些事。
這男人呀!不正經的模樣令人想打,不說愛則已,一說愛卻讓她感動極了。「不是、因為、我的胸嗎?」
沒忘了前提是自己的果胸讓他一見鐘情的喔!
他瞇眼用力瞪著她。「會對我說話,會開口安慰我,會陪我笑,讓我擔心到死的又不是『它』,是妳!」
她笑了,意思是她比較重要!「烈,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背後吞掉柳氏的那雙黑手?」
害她上次在他面前大演求情記,這男人真壞,什麼都瞞著她,只想偷偷幫她解決。
若不是紙袋里的資料泄密,都不知道她老公原來才是祁氏企業里最大的影響者,祁剛只是掛著副位,正統繼承人還是她老公呀!
也難怪他一句話,柳家的公司就得被犧牲,客戶被搶、股份被挖,好慘呢!
「冰兒,我沒有善良的心腸,妳能不介意以往的事情,我卻不能原諒他們對妳的作為。」黑瞳惡狠狠的瞪著讓柳庭儒攙扶起來的母女,他的聲音多了一絲凜冽。「我要他們也嘗嘗流離失所、三餐挨餓,走到哪都無人關心,甚至還遭人嫌棄的感覺是什麼。」
「烈,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好好,不狠不狠,你說得都對。」被那雙來不及收回怒火的雙眸一瞪,她咽了咽口水。
怎麼忘了自己的老公脾氣其實不太好。
祁烈滿意的把臉轉向戰戰兢兢排成一列的柳家人,經過先前那場血淋淋的講座,柳夫人啥大話也說不出口。
「你背叛所愛的女人,這是不忠;妳對待丈夫的女兒如此尖酸苛刻,這是不仁;而妳對待自己同父異母的姊姊毫不友善,還冷眼旁觀她遭受妳母親的迫害,這是不愛,像你們這種不忠不義、不仁不愛的人,若非冰兒還想做柳家人,我根本不想手下留情。」
哇∼∼想不到他罵人挺溜的耶!
秦冰兒挑眉偷笑,他要是想改行,可以來學校當國文老師。
所謂夫妻同心,祁烈馬上感應到他的女人在心里偷笑他。
遭來一個厲瞪,秦冰兒連在心底偷笑都不敢了。
「我可以停止並吞計畫,甚至把柳氏股份還給你們。」
聞言,柳夫人頹然的身子再次挺直起來,方才的恐懼都跑了。
「就當作我給你們柳家的聘金,這是我承諾她的,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宴,我要你們在喜宴上親口承認冰兒的身分,讓所有親朋好友知道我的妻子叫柳冰兒。」
這番話像是甩了柳夫人一個耳光,她大聲嚷嚷著,「這怎麼成!這樣我柳家的臉不全丟光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家老爺在外頭和野女人生了孩子,而且我要怎麼跟周家交代,等下周老板就會……」
不知何時,祁烈手中再次握住那把鋒利小刀,拇指抹了抹刀面,再拿到鼻前一嗅,變態的模樣簡直令柳家母女再次尖叫。
「周老板?妳居然還敢有這種念頭,冰兒是我的妻子,就只能是我的妻子,妳敢把她嫁給別人!我看妳的教訓是學不夠是吧!」他說得咬牙切齒,冰冷的黑眸竄上兩簇跳躍的怒火。
祁烈之前的火氣全被柳夫人給喚了回來,新仇舊恨一起來,惱到最高點。
「不,我們不敢了……我……不會再對姊姊不敬了……」柳心鈴躲進父親懷中。
秦冰兒按著他激烈起伏的胸膛,不知道為什麼柳家母女會對把小刀如此恐懼。
她扭了頭,想向公公、婆婆求助如何安撫他暴怒的脾氣,卻發現他們也在對她求助。
求助?
求個頭啦!不是說他發起火來六親不認,她哪有辦法能讓他瞬間消氣。
消氣,消氣……其實,辦法不是沒有……
只是……好不容易才能讓她老公說出愛自己的話,都不能再讓她多沉浸一會在這份幸福感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