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計畫好的行動,怎能你說改就改,明知道我們的人手被對方盯緊,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控下,要自己人運送出去,開什麼玩笑?當初說找那個女人不就是用來當擋箭牌的,萬一失敗,讓她頂罪就好。」
男人沉著臭臉不出聲。
「怎麼?怕那個小女人遭殃嗎?你不過才見她幾次面而已,這麼心疼她?」女人感到很不滿。
「吃醋了?」男人將女人抱進懷里,低頭便是一吻,眼底的嫌惡女人沒看到。
女人俯在男人懷里喘息道︰「放心好了,她都幫我們把東西順利運出來了,我的人自有『分寸』,會很小心的將東西取回來,不傷到你的寶貝小女人。」嘴角笑痕里閃過一抹奸險,她是不會容忍有人搶走她的男人的。
「胡說,妳才是我寶貝的女人。」男人搓揉著女人的身軀,引燃兩人的,可腦里卻是另一張清麗的笑顏。
深夜里,彼此探索對方體溫的男女,心底卻是各懷鬼眙。
第三章
「一個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專做非法買賣;一個是曾在黑幫打滾過的女人。他們的婚禮是幌子,目的就在那條水晶黃鑽,根據福叔提供的消息,李毅、白艷這三天來並無怪異的舉動,不過他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想他們差不多就要動手取回偷運出來的項鏈了,你要多留意。」
「不過我很好奇,他們究竟是怎麼將項鏈給偷運出會場的?你明知道他們會動手腳,又怎麼還會讓他們成功?」
「我……我當然是故意這麼做的,李毅為人狡猾,想也知道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中,我若現場逮到人,他也一定有辦法撇清關系,想逮他絕非易事,我這是在放餌,等著大魚上鉤。」
「失敬、失敬,我都不知道原來你計畫得這麼周詳,還以為你是讓女人迷得團團轉,只顧著和人家在小房間里卿卿我我,才讓人得逞。」
一口口水噎到,某人嗆咳了幾聲。
「喉嚨不舒服嗎?啊∼∼福叔說那個小姐姓艾,需不需要請她來照顧你……」
「你少和福叔一樣起哄了。」雲一嘯警告著。
「是起哄嗎?我听說那天所有的人都有進行搜身,唯獨那位艾小姐接受某人特赦,真是好大的面子喲!」
「少拿寶兒開玩笑,寶兒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是個單純的女人。
「我是關心你呀!怕你讓給騙了,畢竟你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哥哥關心弟弟是很應該的。」縱然那名女子跟李毅、白艷兩人沒關系,但只要曾在會場出現過,都有嫌疑。
「關心我?哼哼!你和風把所有工作都扔給我,這叫做關心我!」雲一嘯才不相信他們有這麼好心,分明是心存報復。
「風去日本找靈兒了,而我,說過要參加朋友的婚禮……」
「問題是你少爺十天前就說要參加,我想那個婚禮早該結束了吧?你是不是也該回歸到工作崗位上?」
停頓三秒,「糟糕,雲,通訊器似乎受到干擾,我听不見你的聲音……」
一陣「嘶嘶沙沙」聲穿插在對話聲中。
「傅宇翔,你別老用捏紙這招逃遁……」
幾秒後,雲一嘯只能對著失去音訊的對講耳機干瞪眼。
視線下移,觸及掌中把玩的玉佩,胸口火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眼底只剩不解和困惑。
橫看豎看,這都是一塊極為普通的玉石,他不過是遵照父親的意思將它戴在頸上,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重視它,把它當成了寶。
不過怎麼說這都是他家的傳家之物,老祖宗有明訓,此物只傳後代子孫,他怎能隨隨便便借給不相干的人看,讓人動手模?
但她是不相干的人嗎?
若不相干,他做啥連著幾天定時去她家拜訪?還專程護送玉佩去和她相處一小時以上?
欣賞著她對玉佩巧笑自語的陶醉模樣,他整個人飄飄然,好似掉了魂……
玉石倏地被大掌緊緊握住,不會吧!他迷上了小災星的笑容?怎麼可能!
約定的時間一到,某個堅持不相信,嘴里低喃著不可能的男人,雙腿卻很自動走向停車處,駕車開往他嘴里猛嚷嚷的女人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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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窄小的巷子因為警車和看熱鬧的人群變得更加擁擠。
大老遠便見到這番「特別熱鬧」的情景,雲一嘯劍眉聚攏,他來到成了觀光景點的公寓,站在圍觀的人群身後。
不需問,公寓自動播報器--房東婆早已開始繪聲繪影做現場實況。
「大家來評評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不知羞恥的盜賊,好歹也遵守一下行竊守則吧!居然在大白天就登門行竊,偷東西也就算了,還像是跟我這屋子有仇一樣,四處亂翻破壞,好好一間屋子全被毀去……」
「到底是哪一層遭竊呀?」有人發問。
「不就三樓!不知是哪來的盜賊這麼凶狠,屋子里被破懷得慘不忍睹,連我這個房東見了都心疼,更何況是艾丫頭,要不是我剛好要去五樓收租,怎麼會見那丫頭家被闖空門?
「那丫頭也真是的,傻愣愣的坐在亂七八糟的客廳里,既不呼叫也不報警,就連警察來問話也都完全不理。」房東婆的表情略為擔心。
「艾小姐當時該不會也在場吧?」
「不知道,不過看她的樣子像是受了驚嚇……」
警告,強烈台風撲近,瞬間截斷了房東婆的聲音。
狂風遠離,被刮起的衣服、頭發回歸原位,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方才有人沖進去嗎?」
無人回答,因為風速太快,實在看不清楚。
「好,我方才講到哪里?哦∼∼對,真是要死了!有我坐鎮,居然還有人敢在我的頭頂上拔毛,要是我年輕個十歲八歲……」
房東婆嘹亮的聲音清晰回蕩在樓梯口,但對于一口氣沖上三樓的雲一嘯,卻啥也听不進去。
他心里只有一個混亂的念頭--寶兒出事了!
屋內,滿地散布著桌椅廚櫃、盆栽玻璃的尸骸,雜亂到無一處完好,見狀,他的心幾乎凍結住,她人呢?寶兒沒事吧?
倒塌的廚櫃旁,縮著那抹糾結在他心中的小身影。
「寶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小身影沒有反應,他又喚了幾聲,她才緩緩仰起頭,呆滯的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眨眨眼,確定不是幻影後,往前邁步,撲入他的懷里,感受他強而有力的懷抱,她「哇」一聲哭出心里的情緒。
淘淘哭聲听得讓人肝腸寸斷,恍若她曾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雲一嘯讓她的哭泣亂了心,胸口燃著一把烈火,擔心她是不是真的被欺負了去……
「寶兒,別哭了,告訴我那些人對妳做了什麼?」絕不讓她受委屈,誰敢動她,他發誓自己會加倍還回去。
「我的寶貝呀……我的書全毀了!我好不容易才收集全的珍藏圖鑒,全教人給撕毀了!」
眼中的殺氣驟消,有一瞬間他是怔愣的,他不確定的問︰「寶兒,那些歹徒沒有對妳怎麼樣吧!」
大哭聲漸漸轉為抽咽聲。「有!」
罪該萬死,殺氣再現!
「他們毀了我的書!好歹……留個一本給我,這些書全被破壞掉了。」撕毀的撕毀、月兌頁的月兌頁,可見寶貝們遭受到多慘痛的對待,就是太心痛了,才讓她抽了魂似的蹲在角落發怔。
「意思是妳沒事……」雲一嘯喃喃道,感謝父母生了顆強壯的心髒給他,才能接收她的話。
不過,松口氣的男人又燃起另一把火,「妳有問題呀!沒事妳哭得這麼夸張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