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呀!只有她親過沐哥哥,沐哥哥卻從來沒親過她呢!
「是不是餓了?妳不是說喜歡吃荷香酥和杏花糕嗎?先嘗點,待會兒靠了岸,我們再去吃點其他東西。」沐青開始在銀紫面前的小碟堆滿各式各樣的點心。
「沐哥哥,那里是什麼地方?」她指著掛有萬花舫字樣的艷船。
兩個男人一瞧,幾乎同時嚇得連連干咳。
「沐哥哥,你還沒跟我說呀!那是什麼地方?」銀紫拉著他。
「那個……」他面有難色。
「有這麼難以啟齒嗎?」她暗自思忖。
「紫紫,我……我不識字,所以不知道那是什麼。」沐青為自己想到的蹩腳理由暗暗模了把冷汗。
「那,莫修,你說,你一定知道那里是做什麼的。」她轉移目標發問。
莫修咽了咽唾沫,壓低聲音道︰「那……那些女人都是伶妓。」
「哦!所以跟京城里妓坊的妓女是一樣的意思!」平常經過,小姐老推著她快快走過去,她都來不及看清楚那里頭究竟是做什麼的。
好學,才能增長知識。「那……里面那對男女在做什麼?」
她的發問,令莫修差點就將手上的茶杯打翻。
要命,竟有人如此大膽地在光天化日下演起戲來,莫修決定把回答權扔給別人。「妳自己有夫君,不會去問他呀!」
銀紫對上沐青半青半紅的臉龐。
「沐哥哥,你說,那兩人一會兒模來模去,一會又親來親去,是在做什麼?他們不是夫妻吧!那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也是親熱的一種?
小姐帶她們去過酒坊、賭坊,就是沒去過妓坊,只說那兒是取悅男人的地方,正經的姑娘家是不會去的。
「那是……一種游戲。」這是沐青唯一能想到的解答,
「匡啷」一聲響,莫修這回真的打翻了茶杯、
「玩游戲?她們取悅男人的方式就是玩這種游戲?」銀紫驚訝。
這讓她更是好奇,是什麼游戲讓天下男人全都流連忘返,忍不住一雙視線又黏了過去,卻發現那男人竟開始解起女人的羅衫,露出那雪白的藕臂,若隱若現的胴體……這是什麼,月兌衣也是游戲的一部分嗎?
船上那群女人似乎發現有人在注視著她們,紛紛朝沐青和莫修頻拋媚眼,並且月兌去披垂的薄紗,露出只著兜衣的上半身。
「不準看!」銀紫以手遮住沐青的雙目。
「還有你也是!」她扭頭一吼,對著同船的莫修狠狠一瞪。
「紫紫,這樣我看不見東西,」沐青覺得莫名其妙。
「沐哥哥,我不淮你看那船肪上的女人!」
一想到如果那個男人換成了沐青,也和那些女人玩起這種你親我親的游戲,前所未有的酸澀感頓時涌上胸口,攪得她從頭到腳都不舒服,
「紫紫……」他很無奈,是她要他看,也是她要他不要看。
「我不準你和她們玩這種游戲,听見了沒有!」
「听見了。」扯下她的手,沐青的黑瞳釋出笑意。「紫紫,妳是不是在……嫉妒呀?」
上回問她,她怎麼也不肯回答。
「嫉妒,我有什麼好嫉妒?」她臉微紅,卻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可是,沐青卻希望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嫉妒,這表示她有點喜歡自己。
「我才不會嫉妒和吃醋呢!」
一不小心連吃醋這話也講出了口,可惜沐青做足了木頭該有的反應,完全听不出來。
「小嫂子,你們真的是夫妻?」莫修一臉狐疑。
「廢話!我們都拜了堂,怎麼不是夫妻。」銀紫瞪來一眼。
莫修懷疑,若她已為人婦,怎麼還淨問些未出閣姑娘才會問的事情,
「那為什麼……」
「莫公子,你不是想吃東西嗎?這碟點心你先嘗嘗吧!」沐青截斷他的話,將一碟糕點推向前,意在讓莫修閉嘴。
可惜某人偏偏不懂暗示,心中有了疑惑,不問個清楚明白就是不痛快,
「你們不會是徒有夫妻形式,卻少了某些步驟吧?」莫修狐疑地打量著這一對夫妻。
沐大哥一點都不像對這方面無知的模樣,這麼一個美嬌娘在他身邊,卻從沒不過手,實在令人費解,難道沐大哥身體出了問題?
「你真無聊,夫妻就夫妻,還分什麼步驟。」銀紫瞪著那碟易主的點心盤。
「你們圓房了嗎?」
當然有,我們每晚都有『圓房』,這樣你滿意了嗎?」說的人臉不紅氣不喘,可听的人卻漲紅了一張臉。
「紫紫!這種事別……別說出來啦!」沐青扯著她的衣袖。
「為什麼?他懷疑我們不是夫妻,我當然要說。」
莫修突然「啊」了一聲,像是頓悟了某個秘密似的,他對沐青露出友善又同情的目光。「沐大哥,我明白了,這種隱疾只有我們男人懂,你放心,我不會把你不行的事說出來……」
如同之前在馬車上一樣,一支鋒利的箭矢再次指向他的咽喉,莫修立刻識時務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叫你閉嘴吃東西,沒听懂嗎?」沐青鐵青著臉,眼底跳躍著難得一見的火氣。
「是是是,吃東西。」莫修干笑兩聲,兩指瞄準盤中目標,伸手一夾。
「等等!」
銀紫笑吟吟地把點心盤推回自己和沐青面前。「你的五文錢已經讓你自個兒弄翻了,這是我和沐哥哥的,你想吃可以,請付銀兩。」
「不公平啦!小嫂子,哪有一杯水就五文錢的!」
抗議無效,莫修只能眼巴巴看著那對夫妻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好不快樂,而他,只能含淚地再次割舍錢袋里的碎銀出來。
當晚,硬是纏著要與兩人同行的莫修,為了住宿費用和店小二討價還價了老半天,最後被趕到了專門堆放雜草的倉房睡覺。清晨時分,倉門讓人打開,冷風灌入,莫修讓一陣寒意擾醒。
「是誰……怎麼是妳!」
他們滯留在杭州已經好些天了。
連苦幾日,銀紫都時常神秘兮兮地扔下沐青獨自外出,讓沐青這個棄夫一個人在城里閑逛--嚴格說來也不是閑逛,而是銀紫早有交代要他去買些藥材。
買這些東西回來做什麼?沐青不了解,只是每晚他娘子都會把這些藥材煎成一碗又苦又難聞的藥汁,要他喝下,害他每晚都渾身熱的睡不著覺。
「怎麼樣,昨晚有沒有效?」
此時,兩道鬼鬼祟祟的影子正蹲在干草味彌漫的倉庫內竊竊交談。
「沒有,完全沒有,他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反應嘛!」銀紫挫敗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他找的可是杭州最好的大夫詢問藥方,怎麼沒反應。
「真的沒效,他沒有渾身發熱,也沒有月兌衣服,更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把我壓在床上。」
那天,她早早起來把莫修挖醒,就是為了找他「請教」某些事情,這才知道原來一男一女相擁躺在床上不叫圓房。至于到底該如何做,莫修卻死也不肯說,直說這種事要沐青親自教導才正確。
但是她努力了好幾天,照著莫修說的方法送湯藥,沐青仍是什麼動作也沒有。
「不可能,妳確定他真的都喝了嗎?妳睡在他身邊難道沒發現他身子發熱嗎?」
「當然都喝啦!可是直到我睡著,他都只是像平常一樣抱著我而已。」
「睡著了!妳說妳睡著了。」噢!可憐的沐大哥。
「為什麼不行?我……我就是累了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不經等,每次被他抱著就會舒服得想睡覺。「還是那些藥由我來喝算了。」
「絕對不可以!」這些壯陽藥怎麼可以讓女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