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你為什麼不干脆先送她回任寶堂?等我們查明事情真相,確定安全後,再讓她回來不是更好。」田伯光自以為聰明的提議。
藍鳳凰瞥了白眼給田伯光,「哎呀!你怎麼那麼笨,大師傅哪舍得讓任小姐離開,沒瞧見他們這幾天黏得可緊了,要是把任小姐送回去,你要大師傅晚上孤枕難眠嗎?」越說越羨慕,忍不住送了一記哀怨目光給風清揚。
可惜那木頭仍是無動于衷,倒是其它看出瑞倪的人掩嘴偷笑。
令武中輕咳一聲,掩飾不自在,私心是真的不想任盈盈離開,到目前為止,他仍怕任家會搶回她。
「別再鬧了,總之目前就這麼處理……」
「武!」
嬌笑聲遠遠傳來,令武中快手將紙條揉成一團,大家更是懂得自動「跳過」方才的話題,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咦?大家都在呀!」
任盈盈一手听著手機,一手拉開扇門,原以為這里只有令武中一個人,她吐舌道︰「看來我打擾你們了,抱歉。」
「妳沒打擾到我們,盈盈,妳進來。」
令武中攬過她到膝上坐好,這一幕又教幾個孤家寡人看得好羨慕呀!
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旋即就被甜美笑容取代,她繼續講著電話,「嗯,是呀!我見到武了。」喜。
「原來,妳們早知道那件事!」怒。
「我也知道誤會他了,他那時候一定很不好受。」哀。
「好好好,沒問題,我會和他說!」樂。
令武中垂首,愛憐地瞧著她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他想,他這輩子怎麼看也不會膩。
「OK!那我們後天同學會見!」
同學會?!
眾人將目光一致放在濃眉深鎖的令武中臉上。
這時候任盈盈要外出,好嗎?
然而,第二天,信箱里再次收到一封匿名信,任盈盈想要踏出江湖道館的大門的機會是……
想都別想!
最後警告,小心你最重要的人!
哼!
沒道理他說他忙,連同自己都不準參加同學會吧!
以為派些人在她身邊打轉,她就出不去了嗎?不過就是躲開幾個人,這麼簡單的事情她都做不到,那就太對不起她那智商高的腦袋了!
瞧,自己不就輕輕松松,躲過那些家伙出了門嗎?
任盈盈得意的表情在瞥見前方條條大路時,瞬間垮下,很好,以往都是老弟載她到火車站去,現在東西南北,哪一條才是往火車站的路呢?
沒關系,她為自己打氣,她這次是有備而「出」的,早就請人畫張簡單的地圖給她。
所以,不怕!
任盈盈再度綰起笑容,背包往身上一拋,開心向前跨大步。
但她沒注意到,有輛黑色的車子正緊跟在她身後。
任盈盈失蹤了!
江湖道館內是雞飛狗跳一片。
令武中緊抿的唇透露著緊張,他命自己一定要冷靜,但是種種不好的結果在他腦里盤據不去,實在教他很難冷靜下來。
近日來的斷水斷電,就足以證明真的有人在暗中搞鬼,想讓他們江湖道館關門停業。
今早清晨,那女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偷溜出去,只留下說明要去「台北」的字條,要他們別擔心--但是,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從垂頭喪氣回來的人看來,外出尋找她仍是一無所獲。
「怎麼辦,找不到人。」
「你那邊呢?有消息沒?」
「有消息我早把人帶回來了。」
「該死,就剩鳳凰和小珊她們還沒回來,希望她們能找到任小姐。」
僵凝著臉,令武中一句話也沒說,但從他緊握拳頭泛白的關節來看,他是憂心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懊死!為什麼她不肯听他的話,乖乖待在道館,硬要出去參加同學會!如果她回來了,他肯定要狠狠教訓她,不過此刻他只希望盈盈能平安無事。
藍鳳凰回來了,她腳才踏進門,眾人便圍了上去。
「鳳凰,找到人沒?」
藍鳳凰口氣消沉,「我沿著往火車站的路向人打听,可是沒有人有印象見過盈盈。」
「那小珊呢?她怎麼沒跟妳一起回來。」
「我和她分頭去找,怎麼,她還沒回來嗎?」
大家搖搖頭,室內陷入一片寂靜,突然,小七從外大喊著街進來,「大師傅,大師傅,又有信送來了!」
這封信的樣式像極了前幾日寄來的恐嚇信,在這節骨眼收到這封信,無疑是帶給大家更大的恐慌。
令武中不禁抖著手拆開信封,他的臉瞬間慘白︰
這是你不听話的代價
信封里,掉出一個女用的發圈。
信封落地,大家的心沉了一半。
第九章
小小西餐廳里充滿著用餐的刀叉聲、喧嘩聲,以及冰塊攪拌聲。
「下次可不可以別在夏天辦同學會呀!今天的氣溫高達三十八度耶!走在路上都快成人干了。」
「也不要選冬天辦,我不想把自己包成顆氣球出門。」
「盈盈,別坐在那邊不出聲,說說話嘛!」
任盈盈傻愣愣的回了聲「呃」。
「別呃了,說說為什麼大師兄不來參加同學會,還有,你們什麼時候偷偷見過面了?」黃碧芬一雙眼有趣地打轉,模樣就是想听八卦。
「我哪知道他在忙什麼,問他嘛!他又神神秘秘什麼都不說,只是禁止我外出。」
「他干嘛不準妳出門,難不成你們在同居?」驚訝聲出自于陳宜靜。
敝怪怪,沒想到在她們之間一向嚴謹的任大小姐,竟然會和男人同居?
任盈盈丟了道白眼過來。「我暫時住到他開的道館里,我警告妳們,別給我無中生有。」
「嘿嘿!我們朋友一場,怎麼會亂說話,不過說真的,看不出來大師兄這麼深情,分隔了這麼多年,依然沒有忘記妳。」
任盈盈挑眉,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好朋友,為什麼要瞞著他來醫院找我的事情?」
被指名的兩人面面相覷,尷尬笑笑。
不久,黃碧芬坦承開口,「盈盈,那個……我們也是受任伯父的拜托,妳別怪任伯父,妳當時的情況,只要是父母看見,都會心疼死,也難怪他們會怪大師兄了。」
「任爸爸對我們又跪又求,我們實在沒辦法,只有答應他,不告訴妳大師兄曾經跪在病房外守著妳,也下讓他見妳。」陳宜靜也回憶起當年的情況,她們真的不是故意棒打鴛鴦啊!
「盈盈,其實,我們心里也有埋怨,覺得妳是受到大師兄的連累,才會讓人盯上,所以,任伯父這麼要求,我們也就答應了。不過,如果妳看見大師兄不吃不睡,只為了等妳醒來的模樣,一定會感動到死,妳知道佩佩哭得有多凶,整整用光一盒面紙耶!」
「那封信又是怎麼回事?」任盈盈插聲問,指的是令她誤會的三個字。
「哦∼∼那個是任爸爸的杰作,他把大師兄寫給妳的信裁掉,只留下第一句對不起,希望妳看了之後對大師兄死心。」
語畢,兩雙眼四顆黑眼珠,戰戰兢兢望向臉上看不出情緒的任盈盈。
「如果我今天沒有遇到武,妳們是不是打算繼續瞞著我?」平穩的語調讓人模不著她的心情是好是壞。
兩個女人連忙傻笑,企圖帶過這個話題,「那個,盈盈,大師兄不是不讓妳出門嗎?那妳怎麼跑出來的?」
「搭便車來的。」提到這個,任盈盈的語氣顯然好多了。
她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一早出門,正煩惱要如何到台北時,身後突然傳來-陣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