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他垂首,在她耳邊咬耳。
「我們系上學長,因為你學期初才轉來,還沒跟他見過面,所以沒印象。」
任盈盈好奇看著令武中那張難看的臉色,然後回頭看著劉青華。
「學長,他是我班上的新同學,叫令武中。」
「盈盈,我們該過去集合了,妳和他……」劉青華瞪著放在她腰際上的手,大概是打擊太大,竟張著嘴不曉得該接什麼話。
令武中皮笑肉不笑的朝劉青華點了頭,「劉學長,盈盈的介紹不夠清楚,我不只是她的同學,你的新學弟,而且很快就是盈盈的男朋友兼情人。」
哼!他有眼楮,看得出這個學長喜歡她!
想搶他的女人,下輩子吧!不對,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那家伙都別妄想!
令武中繼續霸著懷里的女人,一點也沒有想帶她去集合的意願,三個人,就這麼像罰站似,定在原地動也不動。
「請問,我們還要杵在這里到什麼時候?」
任盈盈突然覺得好笑,一向對人那麼爽朗的他,怎麼會獨對學長懷有這麼莫名的敵意,不過隨即她了然了,這家伙在吃醋!
「盈盈,妳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令武中故意把話說的很大聲,好讓對邊站的男人听得清楚。
她眉一挑,這家伙不會是想……
「妳說只要我不再讓自己受傷,妳就願意喜歡我,做我的女朋友。」看,他多好心,重復的這麼清楚給人听見。
任盈盈蹙眉抿唇,手指掐了掐他剛硬的肌肉,「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丙然,這男人是故意的!
令武中突然垮下臉,一臉夸張的可憐相,「沒有嗎?妳沒有說嗎?我以為妳是這個意思呢!妳沒看見我傷得臉痛、手痛,腿痛,妳就垂憐我一下,就當妳有說過嘛!這樣我會少痛一點。」
任盈盈噗哧笑出聲,真是敗給他了,有時候固執,有時候任性,有時候還會耍孩子脾氣。
「那你答應我說的事嗎?」
令武中的腦中停頓了幾秒才听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不由得心花怒放,幾乎是吼叫出聲,「答應,妳說什麼我都答應!只要妳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呵呵∼∼皇天不負苦心人啊!
「喂,還有劉學長在,你別這麼夸張行不行?」任盈盈小臉微微一紅,嬌滴滴的垂腦,他不用那麼大肆渲染他們的關系吧!
聞言,令武中換上認真的表情猛點頭,對,這麼光輝的一刻,他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他剛上任的女友慶祝,而不是在這尊大電燈泡前,白白讓他看到他們甜蜜的畫面。
令武中腦里飛快策畫著各式各樣的慶祝方式,他心猿意馬的湊上嘴,在她耳邊吐氣,「盈盈,我們今天不要去參加什麼鬼聚餐好不好?我想和妳單獨去吃一頓晚餐,慶祝我終于如願以償獲得正名。」
「但是其它同學……」他的提議很令她心動,可是……
「哎呀!妳忘了我受傷了嗎?其實我真的有被 車族撞到,而且我為了閃躲,好幾次還跌撞到路邊的障礙物,剛剛我是怕妳又念我,所以沒講,可是我的腿真的好疼,盈盈,我們別去那麼遠的地方好不好?」為得到和佳人獨處的機會,他改用苦肉計。
任盈盈心中軟化了。「好吧!」她扭頭,對前方等待已久的人釋出歉意。
「學長,就請你幫我跟其它人說一聲,我……男朋友受了很嚴重的傷,我現在要帶他回去休息,所以不參加了。」
「……」
「學長?學長?」
「……」
「學長?」怪了,怎麼無人應聲。
「他?了。」令武中勾著任盈盈的腰,一個旋身,帶著她大步離開,動作之輕盈、利落,可一點都不像個受重傷的人。
「天氣這麼冷,妳怎麼穿那麼少,不行,要是著涼了我會心疼,我的外套妳披著。」他注意到她穿得有點單薄。
她想拒絕,但一件外套仍是強硬的套在她身上,瞬間一股暖暖的氣息籠罩著,任盈盈心里起了前所未有的悸動,在心底靜靜蔓延著。
劉青華心痛的看著這一幕,是輸是贏,其實已經很清楚。
當然,如果任盈盈以為,令武中真的保證不再和人打架,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那鼻子是怎麼回事?」她雙手扠腰,怒氣沖沖的問。
「被蚊子咬了。」令武中心虛的眼神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她。
「哼!那只蚊子還真大呀!能咬到你瘀青還流鼻血!」好大一聲冷哼。
「我……好啦!妳別生氣了,我只是……看到穿著除暴安良制服的警察居然暗地和毒蟲交易,一時忍不住就沖上前去……」
剩下不用多說,她用膝蓋都可以想得出來。
「你連警察都打?」任盈盈輕聲怒吼,怪不得,他是從「警察局」打電話來請她去接他。
「盈盈,是對方太過分好不好?而且其它警員也說了,雖然我不該動手,但我的檢舉是正確的行為……。」他也很無辜嘛!他只是剛好經過一家烏漆抹黑的泡沫紅茶店,就讓他不小心瞄見異常景象,自然,那骨子里正義之氣就這麼挺了上來。
見女友越來越鐵青的臉色,令武中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旋即使出卑劣一招,把準備離開的女友緊緊抱著,一手托起她的臉蛋,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唇堵了上去。
只要把她吻得暈頭轉向,她就會忘了生氣的內容。他一向都是這樣安撫她的!
哪有人這樣啦!
任盈盈掄拳在他身上胡亂垂打,只是這點力道,對他而言根本是不痛下癢,繼續實施他的「迂回計劃」,果然,她讓他吻成了一攤泥水,只能倚在他寬闊的胸前,大口大口喘著氣。
末了,他抵著她的唇,再一次承諾。
「對不起、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也不會再這麼沖動,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不過,顯然他的承諾一點信用也沒有。
幾天後,某人依然再犯。
任盈盈冷眸微瞇審視那身五彩繽紛的服飾,冰冷的緩緩道出,「別告訴我你這一身裝扮是現在最流行的打扮?」
「哇!盈盈,我有沒有夸過妳好聰明?怪不得這學期妳又可以拿到獎學金,好厲害呢……」
「哼哼∼∼」
女友兩聲冷哼立即讓威武的男人乖乖閉上了嘴,一臉委屈的瞅著她。
「盈盈,我……我知道妳不喜歡看我受傷,所以我特地挑了空曠的工地和那些混混對決,哪知道那邊放了一堆沒有蓋好的油漆桶……」他咽了咽口水,因為他發現任盈盈的臉色是越來越臭。
「你還記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了?」她丟出撒手鍆,看到他緊張地僵直身體,心里總算舒坦些,看來她還是有治他的方法,「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若忘了當初答應我的事,那麼,我也可以選擇……」
但她還是失算了,這個無賴同樣也有治她的方法。
又是一個讓她暈暈然、足足進行了十分鐘之久的吻,她再一次朝泥巴之路邁進,只能吁喘的倒在他懷里,任他又揉又捏,軟言軟語討好。
「別說離開我,盈盈,妳知道我好喜歡妳,我真的發誓,我再也不這麼做了!」
然後,一次又一次,他仍然死性不改,一犯再犯,任盈盈終于明白,他的保證根本是個屁。
終于,在一次兩人單獨吃飯之際,任盈盈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見義勇會得罪多少人,你不怕有一天,那些人找上你的家人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