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這丫頭想逃?這可不行。「你起的火,就得滅完。」
「天霽,你在說什麼?什麼火?什麼滅的?我都听不懂。」她裝天真。
「你就不要讓我逮到……」他起步過去抓她。
「哎呀!真糟糕,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無情已顧不得遮掩,爬上了池邊,居高臨下的對他調皮一笑。
「我跟芊芊約好要去看羊只,我想我這麼久沒出現,芊芊一定會以為我發生了什麼事而跑來找我……」勝利地往他撲過來的身子瞄了一眼。「你應該不會想要芊芊看見她最敬愛的爹『欺負』她的情姊姊吧?」
「情兒……該死的!」
這話果然有效,柳天霽當真停住了動作,只能氣惱的看著故意對他展露美好胴體卻又不能踫的女人。
「柳莊主,您就好好、慢慢、乖乖的泡澡,情兒這就先告退了。」無情掩著笑,不理會他的咒罵,一溜煙的跑掉了。
她可不是笨蛋,現在不跑,難道等他欲火焚身受不了沖上來抓她不成?
第七章
仰臥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鼻間嗅著淡淡的青草味,眺望天際的朵朵白雲,數著成群羊只的數目,聆听大自然的聲音,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無情從來沒想過自己有這麼悠閑的日子可過,可惜唷!如果身旁沒有這個殺風景的人,她也就不需要這樣放棄享受美好時光,為此人分神。
「甜兒,何護衛是對你施了什麼法?瞧你的三魂七魄全給他吸了去,猛對著天空嘆息。等他回來,我非要好好的向他請教一番。」
「情姊姊,你又在胡說什麼哪!」甜兒紅潤的臉龐染上了一片羞意。
她只是好想見何護衛而已,因為見不著才小嘆了幾口氣嘛!
「還想否認,別告訴我那天他抱你回房,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啊!我記得那晚用飯時,見到你的臉紅的不像話,莫非何護衛真的對你做了什麼不軌的事?」
無情說得如此露骨,惹得柳芊芊也在一旁吃吃偷笑。
「哪……有,何護衛文質彬彬,風采迷人,而且是個數一數二的正人君子,才不會像情姊姊你說的那樣,什麼對我做出不軌的事……」只是說她好可愛,說他喜歡她罷了。
「你完了,甜兒,你中毒實在太深了。」她才不相信何一齊什麼都沒做,要不然怎麼會從他一不在,甜兒就這麼魂不守舍。
「什麼中毒?」芊芊茫然的看著無情,不懂她話中之意。
無情搖了搖頭。「何護衛這個人小頭銳面、賊頭賊腦、專門替你爹做幫凶,滿肚子計算人的主意,還仗著自身的武力欺負弱小,簡直小人一個,哪配稱得上是君子?若不是中了毒,甜兒的心怎麼會老偏向他?」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人生得狡猾面相能好到哪去?說他是小頭銳面賊頭賊腦還算便宜他了。
柳天霽的左右手,講白點不就是幫凶?要在商場上打滾,若不會算計人怎麼應付敵手?
談到欺負弱小就更不用說了,上回她和芊芊打算來個「帶馬走路」,誰知他以一句莊主沒答應,硬是將她們兩人從馬背上拉下來。怎麼?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啊!
「我有你說的那麼糟嗎?」何一齊皮笑肉不笑地在她們後頭說話。真是不巧,他一字不漏全听見了。
「你是鬼不成!」無情沒好氣的道。突然從後頭冒出來,想嚇死她啊!
「我就只差沒被你說成鬼了。干什麼,我是欠著你來著?非得這樣破壞我的名聲。」
他走到甜兒面前。「甜兒,你千萬不要相信她說的話。」
真搞不懂天霽怎麼會看上這個牙尖嘴利、毫無情趣的丫頭!
眼看兩人要斗嘴起來,甜兒忙跳人中間說話。「情姊姊、何護衛,你們別吵了啦!」
「哈,你听見沒?甜兒喊我情姊姊呢!看樣子我們的關系好像比你這個護衛要來得親近耶!」她作勢要把甜兒拉近身邊。
沒讓她得逞,何一齊搶她一步將甜兒往自個兒懷里帶。「甜兒,以後不準再喊我何護衛!」
「那……要喊什麼?」甜兒仰著頭,望著他雖怒卻不失俊朗的面容。
「叫我何大哥或齊哥哥都可以。」
惡心!無情和柳芊芊不約而同抖了抖身,企圖想把身上竄起的雞皮疙瘩給抖掉。
「可是……這於禮不合啊!」甜兒紅著臉道。
「你都可以喊她情姊姊,為什麼我就不行?我不管,從現在起,除了何大哥或
齊哥哥之外,我不想再听見你嘴里吐出的其他稱謂,不然我會很生氣、很生氣。」
「可是情姊姊的狀況又不一樣啊……」甜兒提出小聲的抗議。
「哪里不一樣?她都可以直呼莊主為天霽,你為什麼就不行這樣喊我?」他記得以前的甜兒多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可好,全叫那個女人教壞了。
無情彈了彈手指道︰「沒辦法羅!我跟莊主交情好嘛,喊聲天霽當然不為過,不像有人不得人緣,沒人願意……」
「你說夠了沒有?」若非芊芊和天霽的關系,他還真想把她趕出去。
「情姊姊,你就少說幾句,何……大哥,你也別跟情姊姊斗嘴了。」甜兒受不了他們倆的唇槍舌劍,只有妥協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來著?再說一遍。」何一齊樂極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何大哥……」甜兒含羞帶怯的低喚。
「再叫一遍。」
無情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聲。「喂,我說那個護衛大人……」
「干麼?」壞人好事是很不對的行為。
「你是來做什麼的?」他不會平白無故的跑來,一定有事。
啊!對喔!差點忘了正事。「有兩個人在大廳等著見你。」
有人要見她?會是誰?她不認為在北方有她認識的人。
「去了你就會明白。」人可是他連著幾天趕路帶來的,她真該對他痛哭流涕才是。
「是嗎?」
沒多想,無情隨即趨步前去。
佇立在眼前的男人令無功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讓他整個人戰戰兢兢,一舉一動不敢造次。
「嗯……還沒請教恩公的大名是?」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號大人物。
「柳天霽。」語氣中不帶一絲溫度。
「柳天霽?」他大叫,頓時引來身旁少年的側目。
那……不就是赫赫有名的柳園莊主!難道近日他听到的傳聞是真的!
身旁的少年只覺名字有絲熟悉,卻忘了在哪听過。
少年逕自道︰「姓柳的,是不是這個老頭欠了你錢,所以抓我們回來?告訴你,想討錢請找這老頭要,他欠下的就叫他自己還,你要切手斷腳我都無所謂,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請別找上我。」
無功被他不敬的話嚇得魂都去了一半。
「你……這個孽子……」他連忙轉身態度卑微地向柳天霽賠不是。「柳莊主,真對不起,小犬不懂事,希望柳莊主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無成不悅的打斷他的話。「老頭,什麼我們不我們,別把我和你說得那麼親近!當初若不是我听信你,我怎麼會被你騙到賭場里當人質?這次準讓姊擔心死了。」唯一一次的好心就叫他懊悔不已。
「還好意思說是被騙,你腦袋是豆腐渣做成的啊!」不屑的女音自屏風後傳來。
「老姊?」他有沒有听錯,這聲音……這調調不就是他姊嗎?
「真的是你……姊,你怎麼會在這兒?」喂……等等……柳天霽……啊!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