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她的心跳幾乎要漏了一拍,在以為箭會刺到自己身上時。
呼!好可怕!罷剛她怎麼會想奮不顧身的幫他擋箭呢?
眼底映著她驚魂未定的模樣,還有因閃避未及而輕輕劃過手臂的傷口,他的黑瞳讓一團怒火吞噬,但表現出來的聲音卻是冰冷極了。
「我不會因為這樣就對哪個女人特別留情,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特別在意你。」
「我不是……」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讓他說得這麼不值,她的心因為這番話,狠狠撞了下,還有些酸楚泛了開來。
玄睿仍牢牢抱緊她,眼角瞥見那個再度舉弓的盜賊頭子,他開始失去耐心,尤其想到方才她受傷的情景有可能重復一次……該死!
他開始急躁,不想和這幫鼠輩攪和了。
他從懷中取出了個細小的竹管,再次閃開了鋒利的箭頭,他將竹管尾端有條棉線在外的部分朝下,扯斷棉線的瞬間,朝上的端口迸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藍色煙柱,直達天際。
一群人全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個個像抽走了魂,全都停下動作,傻愣愣看著眼前那條逐漸擴散的詭異藍煙,直到它消失不見。
「臭小子,你在玩什麼花樣?」盜賊頭子大感苗頭不對。
他早該懷疑這男人不簡單了,一般普通人不早就讓他擒住搜刮完財物,哪有這般身手了得還要得自己兄弟團團轉,他方才的舉動看起來像在求救兵……求救兵?
「撤!兄弟們,我們快撤!」
就在他大喊撤退的時候,周圍不知何時冒出了一群身著官服的官兵,將一干盜賊團團圍住。
闢兵中走出一名陌生男子,以凌厲的手勁、眨眼般的神速,一下子就將玄睿周邊的盜賊嘍羅給撂倒在地。
他走向玄睿面前,單膝而跪。
「爺,恕屬下來晚,讓爺受驚了。」爺平時很少讓躲在暗處的他現身的,今天是怎麼了?
花無情被眼前莫名其妙的景象搞得一頭霧水,早沒時間害怕了。
這些官兵是打哪來的?還有這跪在面前的男人,他是誰?那聲聲敬畏的口氣到底是對誰喊的?
手臂上的一陣抽痛讓她忍不住微擰了小臉。
哦!她幾乎沒注意到原來自己的臂上有道淺淺劃破的傷口。
猛地,她的兩腿懸空,她驚呼出聲,縴細的手膀攀上將她攔腰抱起的元凶,兩眼猛瞪著抱起她也不說一聲的男人看。
「喀朗,替我準備一間舒適的客房。」玄睿一記厲眼掃過讓人制伏的盜賊頭子。
「爺,這群膽敢冒犯您的盜賊,我一定會交由縣爺嚴辦。」喀朗起身,他可以感受到主子話中的怒意。
「替我問候知府大人,我要他們永遠沒機會再當山賊!」
身後傳來主子雖平靜卻帶狠絕的聲音,喀朗眉頭一挑,爺什麼時候管起這些山賊小事啦?
問題放心里,他朝一位士官兵耳語幾聲後,立即恭敬的朝玄睿頷首。
「屬下已命人去備房了,爺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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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帶入一間點綴富麗的客房內,花無情怔仲的看著佇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好一會兒,終于,等到他和那名喚喀朗的男子交談完,還拿了一瓶狀似藥瓶的東西靠近她時,她才有機會發問。
「他是誰?」她指的是剛離開房門口的喀朗。
「把你的袖口往上撩。」
「喂,我在問你話,你該先回答我吧!」
「你該知道,我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他逐步靠近她,威脅的口吻讓人不寒而栗。
花無情有些膽怯的咽了口口水。
奇怪?以前她怎麼從來不覺得他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她硬逼自己把臉面對氣勢凌人的他。
「喂,是我先問你的,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才是,我也不喜歡同樣的話說兩遍——」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飛快的抓住她受傷的臂膀,粗魯卻不失輕柔,「刷」一聲,他撕去她那只礙眼的袖口。
「喂!你——」她的衣服呀!
他勾來一旁的方椅,跟著坐在她前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別怪我這麼做,你該知道不听話的下場是如何。」
花無情賞他一記凶狠的目光,不過人家顯然是不痛不癢,正扭開瓷瓶口上的軟布。
這可惡的男人,她又發現了他一項缺點,就是無敵霸道極了!
不顧她的意願,他一把將她拿來遮蔽手臂的殘布扔到一旁,並捉住那只欲躲的光滑手臂,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令他擰起了眉。
「你在扭捏什麼?我打赤膊的模樣你也見過了,我都沒說過什麼話,你不過是一條手臂,讓我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躲什麼?」
說她扭捏?
喂喂,有沒有搞錯,她可是姑娘家耶!而且她從來沒有要看他的上半身,是他自己露出來的,又不是她自願。花無情沒好氣的瞪著他,別見他手中的藥瓶,她頓時泄了氣,伸出臂膀,乖乖讓他抹了藥。
「以後別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對著那抹淡紅的傷痕,他的聲音極輕,輕到完全听不出他說這話的心情隱含了多麼大的情緒。
一想到她奮不顧身的撲上來替他擋箭,除了莫名的動怒外,還有種隱隱的害怕與心悸,更有股異樣的感覺擴散在四肢。
她可是為了救他才這麼做的……
這想法讓他心里像是被填滿了什麼東西,暖暖脹脹,那是一種令他覺得陌生的滿足感。
「你以為我想呀!哼,就算你以後求我,我也不會再幫你了!」她的好心換來他的冷,她才不想再干這種蠢事呢!
撇去心中不快,傷口處傳來一涼,她逸出一口舒服的嘆息聲,眉心也跟著舒緩起來。
「這是什麼藥?」清透如水,抹起來冰冰涼涼。
「這是太醫特制的消炎玉露水,對傷口有立即愈合去疤的效果,是宮中嬪妃們的最愛。」
「你怎麼會有宮里頭的東西?」
他又開始不說話了,被阻隔在外當作陌生人的感覺,沒由來的,讓她心里頭一陣不舒服。
好吧!不說就不說,她也不稀罕!
在手重獲自由後,她陡地站起身。
「你上哪去?」他盯著那只未著衣物的白女敕縴臂問道。
「你該不會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吧?」這一蘑菇下來,又不知浪費多少時間。
「你的賬我已經讓喀朗去收了。」
「……」
「我已經安排人替你取件新衣裳,等會兒便會送來,你在房里等就是了。」
「……」
「我想你也餓了,先坐下來用膳吧!」
他朝房外一擊掌,立即有人從房外端進一盤盤冒著熱氣的餐點。
花無情無語兼傻眼,像根木頭呆站在原地。他不是偷兒嗎?哪來那麼多人可供使喚?他怎麼做到的?他到底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能力?
玄睿微笑,勾著失神的她到擺滿碗盤的桌前。原來擁她在懷的感覺,和因她而起的異樣情慷,都是會上癮的,他想,他是舍不得放手了。
似乎,他懂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輕輕擁著她坐在身邊。「趕了一天的路,你也該累了,所以我讓喀朗去幫你收那筆賬會比較好。今晚你就在這房里好好休息一宿,養足精神和體力,明早喀朗會把收回的賬送來給你,我們便可啟程回去。」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回過神的花無情,看著他替自己夾了滿滿的一碗菜。
必心,像是一種神奇的特效良藥,她原先對他的不滿及埋怨頓時如一陣輕風吹過,什麼也不剩了。
咽了口充滿暖意的飯,她的心跟著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