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將唐士祺放在床上,並幫他調整一個舒服的睡姿。
之後,她一手撐著床,一手橫過他的身體,想按亮放在另一側的床頭燈。
「啊!」誰知一個重心不穩,樂群跌在唐士祺胸上。
樂群本想撐起身體,但意識迷亂的唐士祺接觸到樂群的軟玉溫香,竟死抱著這舒服的熱源不放。
「干什麼啊你!?」樂群對這突發狀況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掙月兌唐士祺的禁錮,但是男人的力氣大于女人,尤其醉糊涂的唐士祺以為自己抱住的是一床軟綿綿熱呼呼的棉被,正舒舒服服地享受,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樂群的掙扎沒有讓自己月兌離困境,她在唐士祺身上的蠕動反倒引起唐士祺本能的。
「呃?」樂群察覺到唐士祺身體的反應,這讓她嚇了一大跳,卻也因此而冷靜下來。以她對男性身體的了解,她想這時候她最好乖乖別動,別再刺激唐士祺,否則後果可不是她能承擔得了的︰等唐士祺的身體松懈下來,她才有辦法離開現在的窘境。
「為什麼你這家伙這樣還不會醒?」現在的她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唐士祺身上,她真恨不得狠狠踹他幾腳,但礙于情勢,她只搓捏他的臉頰泄憤。而唐士祺因為得到舒服的偎靠,很滿足地更加抱緊樂群,對樂群玩弄他的臉頰毫不理會。
他的臉因醺醉有著不自然的潮紅,近距離看著他,不知不覺地,樂群有些迷惘了。大力搓捏的動作漸漸轉成描繪他臉龐的輪廓。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口、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還有他初冒出來的青髭——有些粗糙的觸感。
這一張俊秀的臉可是牢牢地系在她心上哪!
偏偏他——
樂群心生怨懟。
她是落花有意,偏他是流水無情。
在KTV里那種不甘願的情緒又俏悄萌發——
為什麼他要對她好,讓她愛上他?
又為什麼他對她好,卻只把她當妹妹、當朋友?
她不會放棄的!她要追求他,總有一天她要讓他——愛上她!
只是,這樣的追逐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樂群望著唐士祺的俊臉無聲地嘆息。
突然間,她像是被什麼蠱惑似地,一個念頭在腦中逐漸成形。
她的心神狂亂,眼里閃著迷離異樣的神采。
也許錯過今晚,再也沒有機會——沒有擁有他的機會。
她湊上她的唇——
空氣中正醞釀著一股的氛圍。
這股氛圍逐漸擴張,即將一觸即發——
而——
夜,正浪漫。
樂群很後悔。
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沒這麼後悔過。
坐在床沿看著熟睡的唐士祺,他出了一身汗,睡得很安詳,一點也看不出是激情過後的模樣。
倒是樂群自己,她心跳如鼓,想著方才雲雨的片段,雖然銷魂,卻更有一番深重的罪惡感。
她怎麼會這樣呢?
在他醉得糊里糊涂、毫無自主意識的情況下,她競誘惑他。
她任性的作為,導致了這樣的後果;等他醒來之後,她該如何面對他?他又會怎麼看待她?
她實在是厚顏無恥!明知道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居然還……
他會對她負責的,可是卻會讓她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更不要他對她有任何負面的想法。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抹煞今晚的一切,讓今晚成為她自己一個人的回憶與秘密。最好是連她自己也忘掉,不過她想她舍不得。
樂群下了一個決定,這是一個以她的性格,此生絕不會做的決定,但今晚她做了!
于是,她強忍著全身的酸疼,開始著手摧毀代表她方才荒唐行徑的證據。
她穿好衣服,端來一盆熱水,用熱毛巾溫柔地擦拭唐士祺不著寸縷的身軀。這個身體雖然剛剛才抱過她,但現在再踫觸,即使稍微瞄一眼或是輕輕一踫,還是讓她感到悸動。
將他的全身擦過一遍,只留下抹不掉的吻痕和抓痕仍怵目驚心——原來她真的很凶悍——幸好這些痕跡留在他的頸後跟背部,他應該不會發覺吧。
替他穿上衣物並整理妥當,再來就是那—床紊亂的床被——留有他們—夜縱情的味道;感謝這房間的前主人小悠一向有準備兩套一模一樣的床單被套的習慣,正好讓她可以偷天換日。
確定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樂群才安下心來。這時候,天已泛白,蒙蒙的天色,透著幾許薄薄的涼意,正對照著她的心情。
樂群沐浴完,像只斷了線的傀儡木偶攤在自己床上,思緒也像無根的浮萍般飄來蕩去,就在她茫茫不知所從時,電話鈴聲催命般地敲打著她的知覺。
她驚跳了起來!
糟!一定是方柔打來的!她竟然把她給忘了!她一定在飯店等了好久!
急忙地接起電話,「方柔!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拿起皮包,樂群來不及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想太多,現在她所能想、能做的就是幫方柔解決眼前的麻煩。
她戀戀不舍地看著唐士祺的房門,那些……就當作沒發生吧。
「啊!」唐士祺從夢中驚醒。
「啊呀!」唐士祺一睜眼就看見凌綾坐在他床邊。
「綾,是你呀,你怎麼會在這里?」唐士祺坐起身來驚魂未定地喘息。
那似幻似真的夢境到底是?
不僅唐士祺驚魂未定,凌綾也被唐士祺突如其來的兩聲大叫嚇得花容失色。今早,她得知他沒去上班,又知道他前陣子感冒剛痊愈,怕是又著涼了,特地炖了補品來探望。
「你是怎麼了?我打電話到你公司找你,他們告訴我你沒去上班,怕你又病了,特地帶點東西來看你。」她指著她放在床頭櫃上的那盅補品。
「現在什麼時候了?」他看向窗外的天光,日正當中,中午了!「唉呀!我得向公司補請假才行。」他拍拍額頭,因為宿醉到現在頭還疼呢!他煩惱著,下午的班恐怕也不能上了。
「我已經幫你請好了。」凌綾帶點愛嬌又帶點寵溺的眼神看著他。
「謝謝你。」唐士祺向她點點頭,隨即左顧右盼找著某人的蹤跡。「樂群呢?」
凌綾的眼瞳黯淡了點,搖搖頭說︰「我一直沒看見她呀,她好像不在家,我在樓下按了門鈴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應門,還好有鄰居要進門,我才能上來,來到大門外,正想敲門,結果發現門一推就開了,我就自己進來了。」
唐士祺低頭沉吟,狀似自言自語︰「那應該是樂群出門時沒把門扣好,難不成她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見唐士祺不太搭理自己,凌綾有點按捺不住,「幸好沒被闖空門。祺,這是人參雞湯,很補的喔!我親手炖的,趕快喝。」凌綾邊說邊將雞湯遞給唐士祺。
唐士祺無意識地用調羹在雞湯里攪和了幾下,問了凌綾一句︰「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好一陣子了,看你睡得很沉,下敢吵你,所以一直坐在這里等你醒來,誰知道你一醒來就一陣怪叫。」凌綾嬌嗔地瞪他,那眼柔中帶嬌,嬌中帶媚,媚得教人骨頭酥麻。
只可惜唐士祺不解風情,因為現時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那我睡著的時候,沒說什麼也沒對你做什麼吧?」
「你睡得又香又沉。,恐怕再來一次92l也搖不醒你,哪可能還會對我做什麼。」凌綾被問得莫名其妙,再加上感到唐士祺對她有點漠視,心里實在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