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四面八方竄出幢幢黑影,響徹雲霄的槍聲連續不斷,不管是否命中目標,槍手對著草叢亂槍掃射,但求無一幸免。
此時,遠方突然傳來警笛聲,警車和消防車隊陸續趕到現場。
「可惡!」風青藍狠狠低咒。
「如果我是你,就沒空繼續看戲。」女子撂下話後,悄然離去。
事已敗露,風家一定不會放過他這個叛徒,風青藍雖不能確認堂妹是否生還、能否告發他的罪狀,但為以防萬一,他還是做好逃走的準備,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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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悶熱的天氣終被一場大雨洗滌,把所有積郁悶氣沖刷掉,在陽光照耀下展開美好的一天。
折騰了一整晚的兩個男人堅持留守在病房內,不肯听從勸告好好休息,只受了點皮外傷的風青陽除了身體較為疲累外,也沒什麼大礙。可是背部受了刀傷、身上多處燒傷、瘀傷的熊展麒卻嚴重許多,但他仍寸步不離的守在風青盈身邊,醫師迫于無奈,只能吩咐護士在病房內多加一張病床。
他們死里逃生後,風青陽已經在第一時間通知父親,並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至于詳細情形則要等風青盈醒來後才知道。
連夜趕來醫院的風靖鵬,在看見女兒平安後,總算真正松了口氣,他逗留一會兒後便離去,臨走前對熊展麒投以別具深意的一瞥,他知道心中憂慮的事情終究發生了。
「從她皮膚上殘留的毒素估計,基本上這種毒素在人體內不會有害,只有在混合其他藥劑時才會引起化學反應,而因應不同的藥劑會有不同反應,我不排除會產生幻覺、神經錯亂等等癥狀。」
醫師替仍然昏迷的風青盈檢查完畢後,向一旁緊張不已的兩名男人解釋。「待深入的化驗報告分析出來後,我們會替病人徹底根治,現階段不用太擔心。」
沒半刻閑著的醫師迅速轉向另一名病人,對著染血的繃帶不悅地擰眉,示意護士拆開繃帶、檢視破裂的傷口後,再次消毒處理,醫師們最怕遇上這種不听話的病人,老是不懂愛惜身體,盡會添別人的麻煩。
「熊先生,雖然你的刀傷沒有傷及內髒,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我還是要勸你不要隨便亂動,盡量躺在床上休息,傷口才不會裂開惡化,即使你本人不希望及早康復出院,但院方絕不會樂見其成。」醫師板著臉訓斥。
「抱歉。」熊展麒尷尬地搔著頭,很久沒被人這樣當面喝斥了。
風青陽憋住笑意,想不到鳳凰醫學大學附設醫院的醫師還滿有個性的,果然非常專業又很有職業道德。
「你這個任性的病人還是乖乖躺好,別再挨罵了。」風青陽揶揄,朝躺在病床上的好友伸出大掌。「謝謝你。」
兩只大掌用力相握,彼此的情誼了然于胸、盡在不言中。
熊展麒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一剎那間聯想起什麼,紫羅蘭香氣?皮膚中毒?沒錯!這麼關鍵的線索為什麼他會沒注意,他怎麼會忽略掉?他早該懷疑呀!
一直關心著堂妹的風青藍,在得知風青盈平安月兌險後竟未前來探望,他沒理由不聞下問、漠下關心。難怪敵人這麼厲害,能夠不動聲色地把人擄走,並且把一切證據毀滅得一干二淨。
他們當然不可能查探到風青盈時下落了,因為作賊的喊捉賊,風家的內奸不是一般小嘍羅,正是位高權重、老謀深算的男人!
「青陽,我想我知道風家的內奸是誰了。」熊展麒神色凝重。
「誰?」風青陽有股不好的預感。
「風青藍。」熊展麒緩緩道來。
「什麼?」
「沒錯。」
同一時間兩道聲音響起,他們霍地轉過頭,已然醒過來的風青盈朝他們點頭,神情難掩悲痛憤慨!
第八章
真相終于大白,獲悉幕後黑手的真正身分與野心後,義償填膺的風青陽十萬火急趕回家逮人。不過不出他們所料,二叔一家已人去樓空,風青陽沒逮到半個人,他們其後更發現風青藍從公司里挪走了一大筆款項,最後更查到二叔舉家在當天已連夜卷款潛逃海外。
這件事情幾乎把整個風家震毀,風家老爺爺氣得當場昏厥,還差點腦溢血,而風靖鵬感到痛心疾首之余亦深感自責愧疚,被至親出賣的打擊不小,強人如他也難以承受。
至于A國大使那邊,在風靖鵬和女兒一起專程飛往A國,親自向大使交代事情始末及賠罪道歉後,深明大義的大使接納了他們的解釋並願意盡釋前嫌,風家正式洗月兌嫌疑,事件就此落幕。
在風靖遠、風青藍父子離去後,風家猶如頓失右臂,一時間陷入混亂不安的局面,為了重整士氣及重振聲威,風青盈完全接手風青藍的工作,而風雲會館則全權由風青陽負責,務求在最短時間內整合業務。
另外,熊展麒同樣忙得不可開交,他康復出院後,便馬不停蹄地追查風青藍的下落,並繼續調查和風青藍勾結的風家仇人身分。因為他知道只要一天未能揪出真正的敵人,風家便沒一刻可以安寧放心,尤其是風青陽兄妹。
所以事情至此只能算是暫告一段落,眾人心里有數,事情還沒真正完結,短暫的和平極有可能是另一場暴風雨的序幕。
不過此刻熊展麒需要面對的是另一件更煩人棘手的事情,苦思未果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一直苦無良策下,也只能寄情工作,以忙碌當作逃避的借口。
只是時間越久他越是靜不下心來,開始思念牽掛起一抹美麗倩影、老是心不在焉,他越發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和腦袋,每回行經風家大門時,總是下意識的徘徊不去,期待偶然相遇。
熊展麒捻熄手上的煙頭,啞然失笑,一滴不漏地喝盡酒桿中的酒後,向美女酒保揚一揚空酒杯。不消一刻,女酒保很快送上另一杯烈酒,並且趁機提出約會。
「我快要下班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嗎?」女酒保按住男人放在空酒杯上的手,在男人耳際輕聲道。
熊展麒深諳這種邀請意味著什麼,他嘴角含笑、輕佻地上下打量女酒保,帥氣的中性制服難掩火辣身材,冶艷的臉蛋嫵媚銷魂,撩人豐姿和風青盈有點像。
「抱歉,我約人了,下次有機會的話我樂意效勞。」熊展麒禮貌地拒絕。
「好,就下次。」女酒保識趣地不再糾纏,轉身回去工作。
熊展麒猶記起風青盈常說他喜歡外型清純月兌俗的美女,他不明白為何她會有這種謬誤判斷,他自問對女人沒什麼特別偏好,不過想起他對美艷風騷型的女人好像真的很少多看兩眼。
他現在終于知道原因了,原來這類型的女人會讓他聯想到風青盈,所以他潛意識里抗拒去抱這種女人,因為當他親吻擁抱這類型女子的時候,只要想起風青盈他便會有一股罪惡感,自然什麼興致都沒了。
以前他不太了解原因亦沒深究的打算,現在答案昭然若揭了,其實他遠比自己想象中還在乎她!
「怎麼一個人躲在這里喝悶酒,也不找我?」突然冒出來的風青陽輕拍熊展麒的肩膀,逕自在他身旁坐下叫酒。
「你這個大忙人現在哪有閑功夫陪我喝酒。」熊展麒撇撇嘴。
「有什麼心事?」其實風青陽已隱約猜到,從上回熊展麒奮不顧身把妹子救出來時,他已瞧出端倪。
「我以為已經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你沒理由看不懂。」熊展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