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真的不饒人嗎?汪晴
以前的我,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而且也沒有睡午覺的習慣;更怪的是,不論多麼的困倦,只要時針一指在午夜十二點,我的精神就會來了。
所以,我是夜貓子,半夜二、三點還在混,四、五點睡是正常,常常是看到曙光才上床睡覺。
可是我最近卻發現,只要有一天超過十二點才睡,就會有三、四天的精神狀態很差,注意力不集中;連續好一陣子都是這樣子,我不免想,難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嗎?
直到去看了中醫,(因為鼻子過敏,聞到花香、接觸到冷空氣就會不舒服。)
向醫生提出疑問,結果醫生竟說,我的體質本就不適合熬夜。我以前都沒發覺耶!
听到答案後,我的腦海里突然一閃,因為曾有人跟我說過,睡眠不足容易發胖,于是再次向醫生提出疑問。
結果醫生很肯定的告訴我,的確如此,而且醫生說,我的體質只要一熬夜,血液循環就會不好,代謝就會變差,水分就會留在身體里面。
天呀!難怪我覺得每天只吃二餐,怎麼體重會愈來愈重?
所以我當下決定,從今天開始,最晚十一點前上床睡覺,誓必要減回過年前的體重。
不過,說到減肥,還是要依自己的體質去減。
汪晴從不敢吃減肥藥,(因為不能確定那一種減肥藥不含禁藥,所以干脆都不吃。)只有一次,喝了一包由中藥調配的減脂茶,其實是洛神花、決明子那一類的;別人喝都沒事,汪晴卻因為這杯減脂茶,到醫院掛了六次診。這慘痛的教訓,經過數年依然記憶深刻。
還有,像是號稱可以美白、利尿、消水腫的薏仁,別人吃有效果,汪晴一吃,又全身不舒服,直接上醫院報到。
所以還是運動好了,不過汪晴的運動只限二種──呼拉圈、體操。
近來想學瑜伽,因為是屬室內運動,又不流汗。(要我跑步、爬山、游泳……這一類要流汗的運動,那簡直是要我的命。)
好吧,汪晴承認自己是懶人,還是用睡眠減肥法最好。
楔子
夜晚,寂靜無聲,大多數的人皆沉睡在美夢中。
江家的女主人何曉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小手揪著胸口的衣服,柔美的臉蛋有著一抹痛苦的神色。
她的胸口好悶、心好痛,好想呼吸新鮮的空氣,卻挫敗的感覺到,不管她怎麼努力,氧氣就是難以吸入胸口,連想開口喚佣人替她拿藥來,也覺得吃力萬分。
天呀!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撐不過今晚的!何曉妮痛苦的想著。
「你的藥放在哪里?」
冷冷的問話聲在寬敞的空間響起,為寂靜的氣氛添上一抹詭異。
聞聲,何曉妮訝異的抬起頭,望著站在樓梯口的俊美少年,也正是江家現在的主人江磊。
說起來,江磊理應該要喊她一聲二媽,因為她是江父帶回來的小老婆。
但是,自從她進門後,江磊的母親夏潔因為丈夫的背叛而得了憂郁癥,沒多久就病逝。自此之後,江磊對她充滿敵意,不但不曾開口喚她一聲二媽,就連一聲阿姨也沒有,甚至見了面也僅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仿佛把她當作是陌生人,不,說是無形的空氣還比較貼切。
是以,她很難相信他會好心的幫她拿藥?
「你若是要選擇下去跟我爸爸作伴的話,也可以不告訴我。」冷冷的語氣不帶一絲的情感,江磊目光深沉的盯著「二媽」。據他所知,她有心髒和氣喘的毛病,隨著年紀愈大,發病的次數也增多。
這句諷刺話語提醒了何曉妮,她不能死,她要是走了,誰來照顧她唯一的女兒雨晴呢?
雨晴是她和前夫所生,她跟了江揚之後,因為身體關系,江揚舍不得她冒著生命危險替他生下屬于他們的孩子,以至于她沒有為江揚留下後嗣。
「在……房里,左邊床頭櫃上面。」簡短的一句話,何曉妮講得很小聲、很急促,甚至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江磊得到答案後,轉身上樓依她所言到她房里拿下一大包藥。
拿著藥,當江磊再次回到客廳時,何曉妮整個人已經俯趴在沙發上,肩膀正劇烈的抽動著。
听到腳步聲,何曉妮抬起頭來,痛苦的道︰「快……給我……」
江磊被何曉妮蒼白如紙的臉色嚇了一跳,不過才一會兒的時間,她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怔了怔,他回過神,正要走過去把藥拿給她,何曉妮卻突然咚的一聲地垂下縴細的手臂,閉上雙眼,看得他當場愣在原地。
她該不會是……
就在這時候,樓梯上方站著一個約莫十歲大的小女孩,她正是何雨晴。
「媽咪。」軟軟的童聲響起,何雨晴雙手揉一揉眼楮,稚氣可愛。半夜起床上廁所,她見不到媽咪在身旁,很害怕。
沉靜的氣氛因為這句呼喚而化解,江磊身子一震回過神來,連忙看向何雨晴。
何雨晴一見到江磊冷冰冰的面容後,迷迷糊糊的神智陡然清醒。
雖然這位她該稱呼為哥哥的人長得很好看,但是他的脾氣很壞、很冷、很酷,又不愛說話,讓她感覺他很難以接近。
「哥哥。」她柔柔的低喚一聲,聲音中隱含著一絲懼意。她答應過媽咪,不管江磊理不理她,踫到他時都要有禮貌的叫他,她要做乖小孩,不要讓媽咪傷心。
江磊眸光一沉,直直盯著怯生生的何雨晴,腦海揚起一抹念頭,她能夠接受母親離開她的事實嗎?
第一章
「忘」是一家隱身在都市里的PUB,它有二層樓高,中間采取挑高透天設計,圓型的大吧台在一樓正中央,佔去一樓空間的一大半。
吧台前,常常會有許多客人坐在高腳椅上,看著酒保為他們調酒,然後當場飲用。
從吧台左邊的螺旋梯走上去就是二樓,空間並不大,是順著圓型吧台而做,但不管從二樓哪一個角度望下去,都可以將吧台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來到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很安靜,因為這里的客人不是來搖頭,不是來把妹、釣男人,他們只是純粹想找處寧靜的地方,找杯適口的酒,借著酒精來沉澱不開心的事。
如同「忘」的老板一樣,就是因為想忘掉存在自己腦海已久的事,才會開這家名為「忘」的PUB。
此時,二樓的角落處,坐著一位明媚動人的女人,一雙美麗澄澈的眸子此時正看著店內來來往往的客人。
不管身處何地,她最喜歡做的就是窩在不顯眼的角落,觀看陌生人的一舉一動,看著他們是以著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這個世界。
當然,這里是可以抽煙的,因為她喜歡煙草的味道,也喜歡醇酒苦辣之味。
對她而言,這兩樣東西像是罌粟般,迷人、引誘人犯罪,一旦沾上,便不可自拔;或者,在她的潛意識里,也想藉由什麼來迷醉自己,讓自己忘記痛苦,忘記那改變她一生的畫面。
輕嘆口氣,每當想起那件令人不開心的事,她就覺得這兒柔和的音樂也無法抹去她腦海想忘卻的畫面,甚至還會有一種自己不屬于這里,而是屬于另外一個世界的錯覺──一個心懷仇恨、手持刀劍想毀滅一切的女人。
只可惜,現實生活中的她,什麼都做不到,別被他人毀滅就該偷笑了。
「雨晴,又在自怨自艾了。」
促狹的話語自她身邊響起,何雨晴扭過頭,淡淡地看一眼她的好伙伴史復生。
這間PUB,表面上是史復生所開設,實際她才是幕後老板,至于她為何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躲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