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小小聲說道。
「這種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不過,到底是誰告訴你我的身分?」他已經要烏木、袖兒噤口,他們應該沒膽敢違背他的意思才是。
面對執意要得到答案的奕訴,秋水不知道該不該說,要是害了袖兒那該怎麼辦?
所以,奕訴問到最後,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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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黃昏,袖兒偷偷模模的出了將軍府,在去郡主府邸的一路上,頻頻四處張望,生怕讓認識她之人撞見。
從後門進了郡王府邸,她一五一十的將秋水這號小人物稟報郡主知曉。
琥珀呷了口茶,淡淡的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怎敢欺騙郡主!」袖兒垂首恭敬地道。在她眼中,高貴的琥珀郡主才配得起勇猛的將軍。
「諒你也沒那個膽。」琥珀的明眸瞧了袖兒一眼,又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去了將軍府沒幾回,她就看出袖兒對她的尊敬,所以才收了她,讓袖兒為她所用,她要袖兒監視奕訴的一切。
「奴婢問過那丫頭,她說是將軍出手幫她奪回袋子。」袖兒老實回答。不過,她對秋水的話充滿疑問,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
琥珀笑了聲,「奕訴不像是會見義勇為的人。」在沙場上的奕訴冷酷無情,而實際上的他也確實如此。
袖兒不敢應答,雖然她不是在琥珀身旁伺候,但也算跟了琥珀多年,善察言觀色的她早就發覺到,當琥珀笑得越甜越美,就是她想算計人的時候。「郡主,您打算怎麼做?」
琥珀沉下眼,淡淡地道︰「等明日我見了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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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正忙著洗碗的秋水,被袖兒叫到偏廳去。
她很害怕,因為依她的身分是不能上前頭去,更別提眼前正坐著一位如花般嬌媚的美人兒。
她不知道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找她做什麼,只不過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讓她的心底浮起一股不安,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
琥珀水眸半眯,打量著瘦瘦小小的秋水,她長得不漂亮,身材干扁,稱不上美人兒;不過,她的眼楮很漂亮,又黑又亮,淚水像是隨時會決堤似,如果男人是被她這雙眼楮勾引,那可一點也不意外,就不知道奕訴會不會?
「你叫秋水?」琥珀問。
「是的。」
「該死,見到琥珀郡主還不下跪。」袖兒怒斥。
「郡主?」秋水倏地睜大圓眸,無禮的看著艷光四射的琥珀,不懂這位郡主召見她做什麼?
「袖兒,別嚇著她。」
「是的,郡主。」袖兒略顯慌張的回答。
她溫柔的言語緩和了秋水不安的心,登時,她不怕琥珀,相反的,一股好感涌上心頭。
「召見你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听說奕訴幫你一把,覺得奇怪,奕訴他很少出手幫人。」
這麼說她是特例?
秋水因為這個想法而內心雀躍不已。「奕爺人很好。」她微笑的回答。
琥珀笑了笑,起身來到秋水面前,握住她的小手,「我和奕訴是一同長大的好朋友,而且太後和皇上皆有意將我指婚給奕訴,所以對他府內情形,我自然想多了解。」她也不唆,直言道出她和奕訴親密的關系。
秋水胸口一揪,悶悶痛痛的,在听到琥珀和奕訴會結為連理的那一剎那。
「郡主,秋水自知身分卑賤,不會對奕爺有非分之想的。」她突然明白琥珀召見她的原因,琥珀擔心她這朵野花會去勾引奕訴。
「你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
「秋水知道,郡主,如果沒事,容秋水先退下。」
「好吧,你去忙。」
秋水一福身後趕緊退下,待在這里只會讓她自慚形穢。
琥珀見秋水走後,半晌,緩緩地道︰「袖兒。」
「奴婢在。」
「她不能留。」任何一個足以影響奕訴的女人,她都要鏟除,就算秋水身分卑賤,若她有心要爭的話,不難得到奕訴的垂憐;要是留下了種,就算不是為妻也會是個妾,她絕不會讓女人接近奕訴,一個也不行。
「是。」袖兒嘴角浮起一抹詭譎的笑。要處理秋水這丫頭,她有的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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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了琥珀之後,秋水接連幾日都過著魂不守舍的日子,她滿腦子都是奕訴爽朗俊顏,以及琥珀郡主對她說的話。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去奢求,但她的心就是不受控制,所以才會在知道他有婚配後感到傷懷。
揪著發痛的心,淚水怎麼也無法抑止,一顆接一顆的奪眶而出,滑落臉頰。如果她的身分不是這麼卑賤,她的面貌再美一點點,那她就可以配上權貴皆握、俊逸不凡的他。
奕訴眉頭微皺,盯著淚流不止的她。
近來,他發覺到她在避著他,常常跑得不見人影,要不是他在後花園練功,恐怕也不會听到她哭泣的聲音,然後循著聲音找來假山後面。
她為什麼哭,有人欺負她嗎?
「我討厭女人掉眼淚。」
低沉的聲音乍揚,秋水嚇了一大跳,她轉過頭去,見到令她這些天來心痛不已的俊顏,一顆心又驚又喜。
奕訴大剌剌的在她身邊坐下來,以雲淡風輕的語氣問︰「為什麼哭?」
秋水低下頭,咬著女敕唇,一語不發。她在克制著涌出的淚水,只因他那一句討厭。
就算她配不上他,就算她只能將愛意隱藏在心里面,她也絕不要見到他眼中閃著厭惡的神色。
奕訴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嬌小的肩膀正微微顫抖著,顯示出她正在極力克制落淚。
眯起眼,他突然振臂將她擁入懷中。
然而,沖動過後,他訝異不已,他從來沒有擁抱過女人,懷中這名婢女是怎麼勾起他的憐惜?
秋水整個人僵住,不敢相信尊貴的奕訴會擁抱她!
她的心狂跳不已,更不想離開他溫暖的懷抱,他身上傳來陽剛的男人味,讓她覺得好心安,好像是被保護著。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不悅的質問自薄唇逸出。這丫頭的身子骨怎麼會如此單薄,活像將軍府沒給她東西吃似的。
「可以請你先放開我嗎?奕爺。」秋水小聲請求。讓他像是被情人般抱著,要她怎麼說得了話?
奕訴遲疑了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寧馨味,不管再怎麼煩躁的心情,只要一接近她身邊,他的心就會莫名的定了下來。
這種感覺曾讓他覺得熟悉,就好像是──他娘親還在他身邊,靜靜的照顧著他一般。
他一愕,震驚的打量秋水,眼前這個瘦瘦弱弱、面貌清秀的丫頭,怎麼可以和他那貌美如花的娘親比擬?
「不可能的。」奕訴如見鬼魅般連連搖頭,像是要把腦海中重疊的影像搖去。
「奕爺?」秋水驚呼出聲,被他的慌張嚇著。
憂心的呼喚定住奕訴的心神,他暗吸口氣,板著臉問︰「你哭泣是因為被人欺負嗎?」這是他猜想的。
秋水晶亮的眸子漾起一絲哀傷,搖頭否認,「沒有的事。」
「真的?」奕訴挑高一邊濃眉,擺明不相信。這丫頭看來就是那種逆來順受、委屈往肚子里吞的個性。
「是的。」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奕訴還是不相信,懷疑的看著秋水;半晌,他突然站起身作勢要走,「將軍府里絕不容許背著主子欺凌人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