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妤蝶自陸少東身後走上前,怒道︰「簡易平,這種無恥的話你竟然說得出口?我真恨當初沒看清你的真面目。」
「妤蝶,生氣也該有個限度,別再鬧脾氣,跟我走吧!」
「你休想,我不會跟你走的!」
「難道你要在這里當卑賤的丫鬟一輩子嗎?」被拒絕多次的簡易平,這回再也沒了耐心,語氣不悅的問。
「我寧可在這里當丫鬟到老死,也不會跟你這種忘恩負義、不知廉恥的人走。」再也壓制不了怒火,她生氣的道。
簡易平變了臉色,韓妤蝶的責罵惹惱了他。
「韓妤蝶,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
仿佛听到天大笑話般,韓妤蝶嗤笑了一聲,「憑你也想讓我暍罰酒?先秤秤你有多少斤兩再說。」
韓妤蝶的話激怒了簡易平,當場他的臉色被氣得一陣青一陣白,也顧不得什麼風度。「韓妤蝶,你以為你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韓家千金嗎?月兌去華麗的外表,你只不過是個賤女人,要你當我的妾是念著當年一點情意,否則此刻你就算要替我穿鞋,還得看我高不高興呢!」
韓妤蝶的臉色倏地刷白,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凌遲著她的心。
她的情意、她的付出竟然被他說得這麼不堪,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這樣糟蹋她的自尊。
听完他們兩人爭鋒相對的話語,陸少東的臉色更加陰沉。
不管他們曾經有過什麼情意,此時他絕不容許簡易平欺負韓妤蝶。
陸少東出言欲語,韓妤蝶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嚇了他一大跳。
這是她自己的事,犯不著任何人替她出頭。
韓妤蝶目光幽冷的瞪著簡易平,突然笑道︰「簡易平,你再繼續嚷嚷,最好嚷到街上的人都來看熱鬧,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讓大家看看知府的女婿行事作風有多麼卑劣。」人都是好面子的,更何況是官。
簡易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要是讓妻子知道他要在外面討小妾,相信妻子絕不會放過他的。
不敢再繼續胡鬧下去,簡易乎悻幸然的道︰「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我也懶得再跟你多費唇舌,你就準備這樣老死吧!」話落,他故作大方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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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平一走,韓妤蝶馬上轉身奔進陸家莊,直往後院井邊。
她汲了一桶清水,拼命的刷洗讓簡易平踫過的手腕。
她覺得好惡心、好污穢,更有著氣憤及後悔。
當初她怎麼會看上那種無恥的小人?她的眼楮是瞎了嗎?
既然如此,那她留著這雙不識人的眼眸做什麼?
自殘的念頭一起,她抬起右手往雙眸插去……
本是追趕她而來的陸少東,見到她刷洗的動作,頓時明了她的憤怒,他靜靜在旁站著,等待她發泄完不滿的怒火,卻沒想到她會想要自殘,連忙出手攔阻她做傻事。
「放開我。」見到阻擋她之人竟是陸少東,她的心頭莫名的起了一股羞愧的感覺。
陸少東緊繃著臉,不肯松手,「我不會眼睜睜的見你做傻事。」
「做傻事?哼,我看你是在笑話我吧!」她才不要他的憐憫。
陸少東看著情緒已瀕臨崩潰的她,半晌才緩緩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該好好罵你一頓,還是該心疼你識人不清。」從他們兩人的對話當中,他大概可以拼湊出他們之間的關系。
憤怒的情緒稍稍冷靜,韓妤蝶的美眸揚上一抹不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的,不是嗎?」他相信冰雪聰明的她,一定知道他話中之意。
韓妤蝶怔愣一下,突然間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走開,你走開!」
「我不會放任你一個在這里獨自傷心、流淚。」不給韓妤蝶任何反對的機會,他將她縴細的身子擁入懷中,緊緊的抱住她。
韓妤蝶被他突來的行為嚇著,待她能夠反應時,她已經無法掙月兌他的雙臂。
「放開,我不要你可憐我。」
他的雙臂稍稍縮緊,「如果我只是可憐你,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低沉的語氣透出濃濃的無奈。
一個迷迷糊糊的可能性在她腦海中成形,她拒絕去深思這項可能性。
似乎知道她會抗拒,陸少東苦笑了一聲,自我嘲諷道︰「商場上的陸少東是冷面、是無情,沒想到向來高高在上的我竟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真是可笑。」
韓妤蝶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心倏地一跳。他眼中的痛苦、無奈,突然變成針,深深的刺入她的心,控訴著她的無情。
她想開口說話來安撫他的情緒,卻又做不到。
簡易平曾經是她的最愛,她毫無保留的付出她的情意,得到的卻是被他拋棄的下場,簡易平讓她只能封閉自己的心、讓她無法再相信任何人,更讓她再也不相信世上有堅定不移的愛情。
所以,對于陸少東這個男人,她只能選擇拒絕,縱使他的外表及條件比簡易平好上數倍。
一個貧賤無勢的男人,為了追求權勢、名利都可以拋棄他曾許下的諾言,而有權有勢的男人,身邊不乏女人,他們會懂什麼叫作珍惜嗎?
她已經笨過一次,不想再蠢一次。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請放開我,大莊主。」韓妤蝶刻意加重後面的稱呼,提醒陸少東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
她的冷語、她的拒絕,還有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總總一切,惹惱了他。為什麼她看不出他的真心呢?
突然,他一個使力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住她柔女敕唇辦,狂野的索取她的甜蜜。
韓妤蝶被他無預警的親密行為嚇傻了,待回過神時,他已經放開她,並且以著深情的目光注視著她。
「小蝶。」他的聲音異常低沉,充滿著想擁有卻又不能的無奈。
一聲呼喚讓韓妤蝶從震驚中回過神,她想發火卻又發不出來,最後干脆掬起身旁的水,直潑著微微發腫的紅唇。
她要洗去他烙印在她身上的痕跡,不想殘留他一丁點的氣味。
「你這是在做什麼?」陸少東怒喊,連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接近自殘的行為。
「不用你管。」洗完了唇辦,她又洗著手腕。
陸少東見她情緒不穩,拉住她的雙手,怒道︰「一個簡易平就能夠輕易撩起你的情緒,我真是小看你。」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像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去愛他。」難怪她會拒絕談感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
韓妤蝶怔了怔,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他說的一點兒也沒錯,簡易平那種無情負心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為他傷心。
陸少東揚臂將她擁入懷中,低聲道︰「有什麼不滿你可以說,有什麼委屈你想哭就哭出來,我只求你別再自殘好嗎?」
這回韓妤蝶沒有推開他,只是咬著唇辦,不置一詞。
見她不再對他釋放的好意有所拒絕,陸少東在心底暗吁口氣。
只要能夠讓他靜靜擁抱著她,他已經很滿足了。
時間慢慢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妤蝶才開口說話。
「在我八歲的時候,簡易平被我府內總管收為養子,自那日起,他便在我府內住下,記憶中的他是個奮發向上、努力不懈的男人。」頓了頓,她漸漸陷入回憶中,「當時我就是被他那股執著在文學上的努力感動,進而去接觸他、認識他,才訝異的發現到他文采極好,只不過沒人欣賞。」
說到這兒,她像是在思慮些什麼。
陸少東沒開口催促,生怕會驚擾到她。錯過此次,他不認為自己還有開啟她心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