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他真想殺了她!最後孫少康松開手,瞪視著她。
宋慧儀吸了幾聲氣,拼命地撫著胸口。
「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對不起,請你告訴我,該怎麼彌補?」
孫少康大笑,仿佛是在笑她的天真。
「碎掉的玻璃片怎麼拼湊完整?就算能拼好,也不會完好如初。」
宋慧儀無法反駁,她的目光越過他,看著書桌的碎片,她的確無法拼湊一個完整的回憶給他。
咬了下唇,她轉身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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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萬浪見到宋慧儀瘀青的臉龐時,他氣急敗壞的找來孫少康。
這渾小子竟敢打她?他是瘋了不成。
「說!為什麼打慧儀?」孫萬浪火冒三丈地問。
如同小學生般被罰站的孫少康,他揚眉望了坐在沙發另一邊的宋慧儀一眼,就算她不跟父親告狀,她臉上的瘀青也會被父親發現,不過,他沒打算解釋。
孫少康一臉冷然,不發一語。
他的態度令孫萬浪大為火光,這不肖子是存心要氣死他嗎?
他這次會要宋慧儀回別墅拿文件,最主要的原因是要乘機讓她知道孫氏的投資計畫,要她出一些資金,因為兒子一直沒動靜,誰知,她竟會挨了兒子一巴掌?
「我在問你話,你說不說?」
聞言,孫少康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宋慧儀見他們父子間即將有爭吵,連忙出聲當和事佬︰「爸爸,這事是我的錯,和少康無關。」
孫萬浪回頭望著她。「你不用為這不肖子說話,你看看他的態度,那是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爸爸,少康他心情不好,他是無心的。」
不說還好,一說孫萬浪更生氣,他這做父親為什麼要老看兒子的臉色,但礙于媳婦護著兒子,他怒氣暫且壓下來,準備待支退媳婦後,再狠狠的指責兒子一頓。
從頭到尾,孫少康一句話也未說,是懶也是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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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時鐘指著凌晨一點,宋慧儀仍打起精神等著孫少康回來。
突地,房門被推了開來,孫少康沉著一張臉走進房。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被挨罵。」
孫少康一言不發,似乎沒將宋慧儀的話听進去,他拿起衣物,就往浴室走去。
知道他還在生氣,宋慧儀捺著性子等他出來。
當孫少康踏出浴室時,瞧見宋慧儀他就覺得心煩、厭惡,他背對著她,以毛巾擦干頭發。
宋慧儀走到他身後,再次道歉︰「對不起。」
她的話令他心煩,她的人更讓他覺得討厭,他轉過身面對她?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少在我面前晃。」
「可是我們是夫妻呀。」
孫少康瞪她一眼後,便想走到二樓的客房休息,臨走前還將房門狠狠的關上。
望著房門,宋慧儀一點也不生氣,也不恨他,因為……錯在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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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了一整晚,宋慧儀獨自開車南下墾丁,她決定要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玻璃瓶給孫少康。
在墾丁待了好幾天,她才找到一個令她滿意的玻璃瓶。
她興匆匆的開車趕回台北,一回到別墅,她來到書房。
對于她失蹤好幾日,孫少康只是冷冷的瞧她一眼。
像是獻寶似的,宋慧儀將玻璃瓶放在書桌上,「這雖然不能和你往日的回憶相提並論,但希望你能找回一絲的回憶。」
破鏡不能重圓,覆水已難收,她做再多也無濟于事。
孫少康正揮手要將玻璃瓶打落,她的話卻令他怔住。
「人死不能復生,瓶子碎了不能拼湊完全,但她依然在你心里,不是嗎?回憶也是可以找回來的。」
他放下手,抬頭看著她。
「留著它吧,回憶雖然不完整,但至少還能保留一角。」
沉默了好半晌,他問︰「方嫂說了什麼?」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別怪罪她老人家。」
「出去。」
瞧他的表情不再嚴峻,宋慧儀才離開書房。
孫少康望著玻璃瓶好半晌,最後將它收起來。
看來,他得狠狠的罵方嫂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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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這段婚姻難道就這麼維持下去嗎?
宋慧儀掀開薄被,從軟床上起身,她走到陽台,看著遠方一閃一閃的霓虹燈。
自從那日她從墾丁回來,把玻璃瓶交給孫少康後,他的行為就全變了。
以前他雖然會對她冷嘲熱諷,但天天都會回家過夜,但現在,三天兩頭沒回來過夜是屬正常,有時候回來已經是凌晨四、五點,而且還帶著滿身酒味回來,倒頭就睡,他們已有半個多月沒說過話了。
又嘆了口氣,她微覺寒薏,正想入房披件睡袍,房門被開啟的聲響令她立即轉過頭,孫少康又帶著醉意回來。
扯下領帶,孫少康瞧見宋慧儀站在陽台,他幽黑的眸子微閃,有些訝異她竟還未入睡,不過他沒說什麼,坐在床上,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宋慧儀來到他面前,柔柔地問道︰「要喝茶嗎?」
孫少康嗤笑了聲,抬頭望她。「不敢麻煩宋總裁來服侍我。」
或許夜晚真的是人們最脆弱的時候,向來善于隱藏自己情緒的宋慧儀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神色,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我是你的妻子。」她柔柔的語氣含著傷心。
「我孫少康高攀不起。」
宋慧儀微低下頭,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你的氣還沒消嗎?」
她不提還好,一提就挑起了他的怒氣,倏地他扣住她手腕,將她拉向他,讓她身子跌在他胸膛上。
「你……」宋慧儀驚訝地望著他,而他身體傳來的體溫令她的心怦怦地狂跳著。
孫少康的嘴角揚起一抹邪氣的笑,他抱著她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吻住她的小嘴。
「唔……不要!」宋慧儀不停掙扎,他身上不但有濃濃的酒味,更有著刺鼻的香水味。
放過了她的小嘴,他直直地望著她。
宋慧儀用力的推開他,身子轉到床的另一頭,她的美眸中充滿怒火。「為什麼你的身上有香水味?」
孫少康笑了笑,翻身坐起,仿佛理所當然地道︰「和一群女人在一起,難免會拈上她們的味道。」
「你!」氣憤的她伸手猛擦小嘴,討厭他傳來的味道。
她的舉動只有更挑起孫少康血液里的邪惡因子,他身子往前傾,再次的將宋慧儀拉向他,將她壓在他身下,狂暴的吻著她。
敵不過他的力氣,宋慧儀只能求饒︰「放開我。」
孫少康只是冷哼了聲,狂野的進入她體內,撫慰她帶給他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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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有外遇,做妻子的通常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然而在消息未曝光之前,宋慧儀早就知道孫少康在外面有女人。
宋慧儀看著手上的報紙,輕嘆一聲後,將報紙放在桌上,她心煩的扶著額角,心中的苦澀不知該如何才能找到解月兌。
這一個多月來,孫少康每天都帶著不同的香水味回家,不僅如此,更可惡的是,他在踫完外面的女人後,還回來踫她,惡心極了,而她卻無法反抗,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煩躁的心情無處宣泄,宋晉榮的到來更令她倍感壓力,他應該是為了報紙上的緋聞而來的,這也難怪,她才新婚不到三個月。
宋晉榮說了幾句關懷的話後,導入正題。「慧儀,你應該看過報紙了?」
「嗯。」宋慧儀大方承認。
「這是怎麼回事?」
沉默了一會兒,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才恰當,最後,宋慧儀只是淡淡的回答︰「他是故意的,我和他有一些小爭執。」
「是小爭執嗎?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爸爸,您別擔心,事情過了緋聞自然就沒了,更何況,是我的不對。」她不知該如何對父親說出孫少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