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見她一身濕淋淋,他的心就糾結在一塊,似乎要了他的命般難受。
「嗚……可、可是我連一只魚都還沒有捉到,我不進去……」
眼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她的心早就慌了,再听見龍震威怒氣沖天的咆哮聲,更令她驚懼得哭了出來,害怕那只肥女敕可愛的兔子性命不保。
他怒目瞪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壓下捏死她的沖動,然後用力推了她一把,害她跌了個狗吃屎。
「你快給我死進去!魚我會捉!」媽的!簡直要氣死他了。
鐘燕萍前腳才踏進屋,龍震威後腳就跟了進來,手里還捏著三只魚。
「魚給我好好捉著,若掉了一只我就砍了那兔患子一條腿,掉了兩只我就──」害怕听到他那些殘忍的話,她連忙點頭應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好好捉住,絕不讓魚掉到地上弄髒了。」
冷哼一聲,他迅速地築起柴堆生火,然後用匕首將粗大的木材削細,搶過鐘燕萍手上的魚,將木枝插入魚月復架在火上烤。
「月兌衣服。」他冷聲命令道。
「為什麼?!啊──你干嘛月兌衣服啦!」見他月兌下了外衣,鐘燕萍羞得粉臉通紅。
「廢話!當然是月兌下來烤干啊,還問為什麼?」
「不……不用了,我不冷,哈──啾!」話未說完,她便打了個大噴嚏,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月兌衣服。」他再次命令。
「不要!」她雖然生于文明開放的時代,可是要她在一個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她死都做不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月兌不月兌?不然我動手了。」他寒著臉走向她。
嗚嗚!不是她愛哭,而是這男人實在太過野蠻霸道了!任何事只要他一決定,別人連點自主權都沒有,硬是強迫別人順從他的作為……
「不月兌!不月兌!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叫我在你面前寬衣解帶?」
「你的身子早讓我看過了,還矜持什麼?」他冷嗤道。
「你!那是你用綠兒的生命威脅我,不然我才不讓你幫我上藥!而你現在還講這種沒人性的話,你混蛋──不要踫我──」她閃躲不及,一下子就被他擒住了。
她害怕得瑟縮顫抖著,驚恐地等待他強行卸下她的衣衫,迫使她一絲不掛地在他目前。可是她錯了!他破天荒地沒有依照自己的話做,反而將她擁進赤果結實的胸膛里,笨拙地「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安撫她般。
半晌,她臉色蒼白地仰首注視他,「你……可不可以別拍了?再拍下去我又要吐血了。」
龍震威身子猛地一震,推開她,不慍不火地道︰「我到外面等,你快將濕答答的衣服卸下烤干,好了再叫我。」
「呃……好。」鐘燕萍一臉錯愕地盯著他步出房站在屋檐下,十分驚訝他的性子何以改變這麼大?
她心底禁不住愉悅了起來因為這代表著,他並不是冷血無情到沒有人性的地步。
※※※
噢,天啊,地啊,這魚怎麼會這麼的香甜鮮女敕啊?好好吃喔!
奇怪,不是什麼調味料都沒加嗎?為何會有甘甜的味道呢?
難不成有沒有遭受空氣、垃圾及水質的污染就差這麼多嗎?好在她陰錯陽差地來到了古代,不然就算她想死、哈死也吃不到這般美味的「天然魚肉」。
噢,她覺得她好幸運喔!
龍震威見她吃個魚也能吃得那麼滿足、幸福,不由得笑咧了嘴,五官線條比平時柔和了許多,臉龐上也沒了肅殺之氣。
鐘燕萍適巧抬起頭,瞧見他有史以來最祥和的笑容,一時呆愣住了。
原來他也有這麼和善的一面,感覺起來與平時的他完全不同,奇異地多了抹斯文氣息……再端詳了下,她發現若沒有那條可怕的蜈蚣疤,他實在是個面似蓮花的美男子。
大家都被他凶殘嗜血的冷悍神情和臉上的可怕刀疤嚇得不敢正眼瞧他,個個都在他背後聲稱他是魔鬼的化身,對他恐懼得要死。
原先她也同那些人一樣,現在她卻不這麼認為了,因為她看見了不一樣的他,一個純善無害的他──他不是魔鬼的化身,絕不是。
「看什麼看?你見鬼了是不是?」他又恢復冷然陰寒的面容,十分不高興鐘燕萍這麼直愣愣地注視著他。
在他臉上有什麼令人看了為之戰栗的「東西」他自己清楚,她已經夠怕他了,他不希望她對他的恐懼越來越深,他不喜歡這樣。
「呃……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鐘燕萍被他突然升起的怒意駭到。
看吧!她又對他起了懼意,他以往毫不在乎臉上那道鬼疤,可自從她出現後,他竟然越來越在意,在意到……恨不得舉劍將那塊疤割下!
「媽的!沒有的話就快吃你的魚!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他這麼一吼,嚇得鐘燕萍猛低下頭,認真吃著手上的魚。
久久,鐘燕萍吃飽了,雖然不知他那無端升起的怒火消了沒,可她還是鼓起勇氣對他說︰「你不吃嗎?這魚好好吃耶。」
「我不餓,你全吃了吧。」
語氣軟化了,看來應該氣消了才是。她猜想。
「可是我已經吃飽了,再也吃不下。」
瞥了她一眼,龍震威又生氣了。「你只吃了一條魚,怎麼會飽?」
「會呀。你別叫我硬塞,不然方才吃的一定全吐出來。」她皺眉道。
「真的嗎?」他不太相信。
「嗯,真的。」她對著他用力地點頭,要他相信。
啐,女人的胃口真小。他邊想邊動手吃起魚來。
「啊!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你的馬在下雨時跑掉了。」她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忽然叫道。
「它不是跑了,只是找地方避雨罷了,哪像某個白痴還在傾盆大雨下捉魚。」他嗤笑道。
沉默了下,她才氣嘟嘟地說道︰「這還不是你害的?誰教你拿兔子的生命要脅我,不然我早就跑進屋了。」
「那你是怪我?」說著,他伸臂捉住早已清醒在旁亂跳的小畜生,瞠眼邪看著她。
「不不不……我哪敢怪你啊?都怪我自己笨手笨腳才會連只魚都捉不到,都怪我!你……可不可以放下兔子了?」吞了口口水,她好怕兔子被他宰了。
「可以呀,只要你獻身給我,我就放下它。」
「呃……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可惡!男人怎麼都這麼壞?
雖說她對他有一絲情懷,可這不代表她將會把自己的下半輩子交給他呀。
「要不要?考慮好了沒?」他邪惡地掏出匕首在兔子月復部晃啊晃的。
「可不可以開別的條件啊?」她試圖跟他討價還價。
「沒得商量。你沒忘記吧?上次我說過你遲早要成為我的女人。現在,我想要你,可是我不想強迫你──我要你「心甘情願」。」
聞言,鐘燕萍都要暈倒了,哪有人這麼滿不講理啊?
難道他以兔子的生命威脅她就不是強迫嗎?
這人實在是……眼見他真殘忍的將匕首尖端往兔子細女敕的皮膚刺下,血紅的液體就這麼緩緩地淌流下來,雖然不是很多,可是──
「快住手!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兔子是所有動物之中她最喜愛的,她不忍心為了保護自己就眼睜睜地看著它被宰,她無法這般冷血。
見鬼了!他只是刺探性地測試她,沒想到她還真的為了這只兔崽子答應他的要求!
這女人的腦袋瓜子到底裝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蠢?!
龍震威臉色陰沉地依言放下了兔子,可是……
「你……你太可惡了!怎麼可以騙我?」鐘燕萍赫然發現受傷的不是兔子,而是他的手腕,不禁氣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