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匪似乎也發現了,他揮舞著亮晃晃的刀子,一步步的朝她逼近一一
韋冰柔嚇得雙腿發軟。
慘了!這會兒不但會失財,恐怕連清白都會被奪走……
搶匪認為她應該害怕得轉頭趕快逃,但是她卻一點逃走的意思也沒有,這種反應惹火了搶匪,他舉起刀子刺向她——
韋冰柔腳步一個踉蹌的跌倒在地,全身被地上的污水濺濕,心中感到又冷、又氣、又害怕,她不會就這樣一命嗚呼吧?
母親替她算過命,她應該是大富大貴的命,怎麼樣也不可能死于非命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暗處突地沖出一個人影,將搶匪撲倒在地,兩人扭打成一團……
這時候韋冰柔才回過神,眼明手快的搶回皮包。
地上的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之際,接獲報案的員警終于趕到,掏出槍枝喝令扭打的兩人不要動。
在地上扭打的兩人在槍枝的脅迫下停止動作,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韋冰柔發現一個非常突兀的現象——
搶她皮包的男人穿著一身名牌,而沖出來救她的男人卻穿著一身破舊的牛仔衣褲、披著風衣,頭發稍顯過長、凌亂不堪,滿嘴凌亂的胡子沒刮……
他……不就是那個跟蹤她的「街友」嗎?
韋冰柔望向他的眼眸,瞬間被他深邃的黑眸震懾住,一道熱流跟著在她的周遭竄流,讓她遏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怎麼會這樣?
一開始她以為這位「街友」對她有所企圖,才會成天跟蹤她,沒想到他竟然變成她的救命恩人?
韋冰柔一回神,看見警察的手拷即將銬上那名「街友」的手上,她連忙出聲阻止︰「警察先生,你弄錯了,搶我皮包的是旁邊那個穿得人模人樣的男人。」韋冰柔瞪了那名「街友」一眼,怪他連替自己辯解都不會。
警察一陣錯愕,但隨即回神。
「剛剛你不是報警說這個人在跟蹤你嗎?」
「呃……欽……」韋冰柔有點詞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蹤我,只是他一直和我走同一條路讓我很害怕……」
踫上這樣的烏龍事,警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好了,你們統統都和我回警局作筆錄。」
「謝謝你剛剛仗義相助。」走出警局之後,韋冰柔不可免俗的向他道謝,還拉他到街燈下查看他是否有受傷。
韋冰柔的手輕撫著他臉上擦傷的傷痕,一面拿出面紙擦掉他臉上的髒污。
被她踫過的肌膚像是被灼傷般刺熱,連身體里的血液都滾燙起來,他張開嘴巴想阻止她的撫觸,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全身都無法動彈。
韋冰柔克制住自己沉溺于那一對黑眸,及時喚回飄忽的靈魂,無預警的放開他往後退。
「我不是仗義相助,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會有危險……」他的眼神浮現茫然,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這些莫名的感覺?
包扯的是,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只是一直想不起來。
嗄?
韋冰柔听見他的話有一陣的錯愕!
這是最新出版向女人搭訕的方法嗎?
這倒是很新鮮的搭訕方法。
「你姓胥?叫胥煥?這個姓氏好像不多。」韋冰柔借機轉移話題,「你真的是一名‘街友’嗎?」剛剛在警局的時候,他並沒有否認警員對他的質疑。
「不,我有固定的住所,不是流浪漢。」胥煥顯得有些不高興的回答。
「對不起……我並沒有惡意……」韋冰柔不懂。
方才他在警局里,員警問他是否是街友時,他一點也不在意,而她只不過是想確認而已,他的反應也沒必要如此之大。
胥煥發覺自己似乎過于激動,這才緩和下情緒。
「我住的地方和你住的地方只相隔兩條街。」胥煥說出自己的地址,「不過我不希望你告訴警察。」
「你不喜歡警察?」韋冰柔心想,他會不會也身犯重罪,所以才會討厭警察?但繼而一想,台灣的警察不至于這麼烏龍吧?如果他真的是被通緝的罪犯,警察應該不會沒發現才對。
胥煥察覺她懷疑的眼光。
「我沒有做違法的事情,只是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而已。」他對韋冰柔做出這樣的解釋。
忽然間,韋冰柔心里有個奇異的想法,或許她可以請他幫忙,
讓母親認為她也有了結婚的對象,如此一來,母親有了歸宿,她也可以繼續她的單身計劃……
老天!
她一定是被母親逼急了,才會產生這麼荒謬的念頭…...
韋冰柔搖搖頭,搖掉這可怕的念頭。
「我家到了,再次謝謝你。」韋冰柔為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感到尷尬。
好累喔!
韋冰柔為了升遷,加班到深夜才回家,進門打開燈後便發出高八度的尖叫聲,心髒差點從嘴里跳出來。
因為她的沙發上躺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是不是賊呀?怎麼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她看見茶幾上擺著她的助眠劑……
她懂了,她把助眠劑放在頭痛藥的瓶子里,這個人一定是把助眠劑當成頭痛藥給吞下肚子里,才會在她的沙發上睡著。
真是笨賊一個!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電話,想報警抓拿這個笨賊——
咦?
這個人打扮怎麼這麼眼熟?
這一身破舊的牛仔衣褲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街友的標志嗎?
韋冰柔覺得有必要仔細查證一下……
她大膽的走上前去看看他的長相——
丙然是那名街友——胥煥!
雖然他不承認他是街友,但是她一時之間無法改變對他的印象。
「喂!你醒醒啊!」
知道他的身分之後,韋冰柔用力的推了他幾下。
「你不能睡在這里呀!孤男寡女的會惹人非議的……」韋冰柔氣得又推又捏,但是任憑她怎麼搖晃,他不醒就是不醒。
真是奇怪,瓶子里裝的是助眠劑,又不是安眠藥,他怎麼能夠睡得像死豬一樣?
經過二十多分鐘的努力之後,韋冰柔放棄了,氣喘吁吁坐在他身旁,這時他卻將手搭上她的腰際。
呵!
他到底是真睡還裝睡?
就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能吃她的豆腐呀!
「你放開我,睡著了還敢亂來,分明就是心思不純正!」要不是知道他誤食了她的助眠劑,她一定狠狠踹他幾腳。
算了!
她挪開他的手,決定不理會這個闖進她家的街友,逕自去梳洗、睡覺,此刻的她累得只想躺在床上睡覺。
胥煥在半夜醒來,看見韋冰柔躺在床上,像一只慵懶蜷縮的小貓一樣,睡得香甜。
還好!她的家沒有遭人人侵現象,她也沒發生意外。
放下心之後,他沒由來的生起氣來。
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大膽了,有個不熟識的男人睡在家里,她還能睡得這麼香甜,讓他非常不滿。
不對呀!
這個跟她不熟識的男人就是他自己,他根本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他到底在生氣什麼?
她夢囈一聲翻個身,將修長白皙的玉腿伸出被子外,緊緊的把棉被夾在雙腳之間,那種引人遐思的動作,讓他的視線緊緊盯在她身上。
懊死!她簡直是在誘人犯罪。
不行,他是來解救她免于危險的,千萬別讓自己變成侵犯她的人。
他深深吸一口氣,拿起一旁的睡袍蓋在她的美腿上,一方面遮住這要命的春光,一方面免得她著涼。
既然她安全無虞,也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就在他轉身想離開時,他的腦海里突然又浮現一團亂的景象一—
他看見韋冰柔睡過頭上班遲到;出門後買了一杯咖啡和三明治走進辦公室,將咖啡擱在電腦上,才——轉身,咖啡倒了,電腦也跟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