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怎麼慌慌張張的呢?"龍戀冬將楚雲雲扶進屋里。
"沒事!沒事!"楚雲雲喝了一口龍戀冬遞給她的水。
"雲姨,你不是到超市去嗎?怎麼什麼都沒買呢?"龍戀冬奇怪的問。
"我……我沒帶錢包。"楚雲雲吞吞吐吐的,不敢將她遇見熟人的事告訴龍戀冬。
"哈哈!雲姨,原來你也會有粗心大意的時候啊?"龍戀冬毫不客氣的笑得好大聲,笑聲之大吵得躺在拖鞋里的咕嚕嚕趕緊將耳朵垂下來,換一個姿勢繼續睡。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徐然人未到聲先到。
"舅舅,你怎麼這麼慢啊?"龍戀冬趕緊趨前幫徐然提過一大袋食物。
"剛才在超市遇見熟人。"楚雲雲一听到這個聲音,手中的玻璃杯馬上摔落至地上,碎成片片,手指還因而割傷。一進客廳看見這一幕的徐然,心疼的將楚雲雲拉到洗手間,用大量清水沖洗她的傷口。
"你沒事吧?怎麼還像以前一樣不小心呢?"徐然神情間流露出濃濃的不舍。
龍戀冬提著醫藥箱站在洗手間門口,眼神充滿不解。
"舅舅你跟雲姨以前就認識啦?"龍戀冬直截了當地問。
"是啊!我和你雲姨認識好久好久了。"徐然意有所指的看著直低著頭的楚雲雲。
龍戀冬偏著頭看著他們倆之間甜蜜的動作,忽然覺得有點熟悉,像是曾經在哪里看過一樣……過了一會兒,龍戀冬忽地露出會心的一笑,她想起來了,雲姨家照片里的人就是年輕時候的舅舅嘛!
"我知道!"龍戀冬笑笑的接手扶雲姨的工作。
"你知道?"徐然驚奇的問。
"雲姨的家有以前你們倆年輕時的合照喔!"龍戀冬多嘴的說。
"戀冬!"楚雲雲的腳步明顯的踉蹌了一下,隨即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們以前是戀人啊?"龍戀冬低聲的在徐然的耳畔問道。
"是啊!"徐然既識相又配合的以唇語告知龍戀冬。
"該不會是你那個傳說中的女朋友吧?"龍戀冬賊賊的問。
"沒錯!"徐然眉開眼笑的公布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龍戀冬竊笑的喔了一聲,並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送給徐然。
第8章(1)
"听說你帶了一個女人回家?"斐霖幾乎是以肯定的語氣在質問斐俊孝。
"她只是暫時借住,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斐俊孝一點也不訝異為何父親會知道龍戀冬的事情,因為父親從來沒有相信過他,自然在他身邊佈了許多的眼線,這些事對父親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
"那就好,希望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斐霖模了模下巴的鬍子,他一大把年紀了,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了。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我已經答應你,絕對會遵守。"斐俊孝信誓旦旦的說。
"你知道我的年紀也大了,一只腳已經踏進棺材里,我希望在死前能夠看見你有個好歸宿,這樣即使我死了,也才能瞑目!"斐霖極盡哀求的說著。
"亭萱最近的情況怎麼樣?"斐俊孝關心的問。
"並不樂觀!"斐霖實話實說,他知道自己對不起斐俊孝,但唯有這樣他才能確保亭萱的下半輩子。
斐俊孝點了點頭。
"我希望讓亭萱住進你陽明山的別墅,你們倆好好的培養感情,是該挑個時間完成你們的終身大事了,我真不知道亭萱還能撐多久。"斐霖眼泛淚光的說。
斐俊孝看著父親沈默不語。
懊來的還是躲不掉。
斐俊孝從小是個自主性極強的孩子,天資極為聰穎,總是喜歡自己去尋找要走的路,但礙於他是未來早晨科技的繼承人,斐霖從他小時候便時時壓抑著他,要求他必須負擔起責任。他覺得自己替斐俊孝安排的路才是最好的,所以父子倆的關系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直到有一天,斐俊孝背著高中的書包,穿著學校制服逃學又蹺家,斐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驚覺他們父子之間有多麼大的隔閡與問題存在。
三天後,斐俊孝滿身是傷,血淋淋的被警察帶回家里後,斐霖便徹徹底底覺得自己錯了,但又不知如何低頭。
或許斐俊孝自己也知道錯了吧!一個公子哥兒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就跟人家去拼命、打架,到頭來滿身是傷,最後才驚覺家才是唯一的避風港。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斐俊孝主動向斐霖要求,他想自己到外頭學習人生經驗,過過獨立生活;他不想再當一個被保護在溫室里的小草,風一吹就歪,雨一打就倒。
他還和斐霖約好時間,等拿到博士學位,過幾年自由自在的日子之後,他必定回家接受父親的安排。
斐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答應也不行,但是他還想做最後的掙扎,他也同樣開了兩個條件,只要斐俊孝答應,他便二話不說讓他走。
除了要求斐俊孝毫無條件接管早晨科技之外,另一個便是娶任亭萱為妻。這兩個條件對僅是一個高中生的斐俊孝來說太遙遠,所以一心要走的他並沒有多想就接受了,殊不知這些對他的未來有著多麼深遠的影響。
為什麼斐霖一定要斐俊孝娶任亭萱為妻?這其中也有一段淵源。
當年斐霖一樣是奉父母之命結婚,但是斐霖在結婚前有一個舊情人——秦芹,且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但是斐霖的父親卻毫不在意的匯錢讓她拿掉孩子。
當時的斐霖身無一技之長,除了靠父親之外,自己沒有任何的經濟實力;在父親的命令下,大氣不敢吭一聲的離開秦芹。
但實際上斐霖對秦芹有著濃濃的歉疚感,以至於後來她結婚生子後,斐霖與她約定,如果生男他一定負責栽培,如果生女一定將她娶過門當媳婦。
就是當時一個無心的約定,讓斐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任亭萱出世了,但秦芹卻為了她難產而死,更不幸的是任亭萱患有先天性血友病。
秦芹的丈夫一得知這個消息,原本興高采烈等待新生命降臨的心情剎那間化為烏有,以至精神崩潰、神智不清的在酒醉之後,出車禍身亡。
就因為這一連串的不幸事件,更讓斐霖無法不履行承諾,於是便將任亭萱接到斐家,而斐俊孝便是這一場悲劇的另一個犧牲品……
斐俊孝拖著沉重的步伐打開家門,奇怪的望著漆黑的客廳。
那個小麻雀呢?
平常不論再晚,龍戀冬都會在客廳等他回家,即使是累了她也會睡在客廳,怎麼今天這麼反常呢?
一走進客廳他才發現二樓的臥室里射出淡淡暈黃的光線,一推開房門才發現龍戀冬全身只用一條浴巾包住,露出一雙縴細雪白的手臂和修長均勻的美腿,頭發還濕淥淥的,一張純白潔淨的精緻臉蛋上帶著甜膩的沉睡笑容,她居然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根本就是在考驗斐俊孝的自制力!
嚥了口口水,斐俊孝打算上前叫醒她。
奈何他的雙手伸過去後,便不听使喚的往她的臉上貼了過去,龍戀冬睡得天昏地暗毫無所覺,居然枕著他的手繼續睡。斐俊孝好笑的看著這個不知防備的小人兒,如果他真的要對她怎樣,她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小豬,起床了!"斐俊孝打算放她一馬,他可不想被冠上的罪名。
龍戀冬翻了個身,並不打算理會這個擾人清夢的聲音;這一翻身,讓原本就裹得不太緊的浴巾因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