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以為他只關心他的車子。
「對不起……」他的怒氣和異常熱切的眼神讓葉詩詩的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他正臉色鐵青的怒視她。
「你餓了吧?我馬上煮飯。」她無奈的低語。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祁暐深吸一口氣,瞬間恢復平靜。
「我說過,我可以自己處理……」葉詩詩在他的瞪視下,發覺自己又犯了老板的大忌,說了不中听的話,最後干脆閉嘴不發一語繼續手上的工作。
「為什麼這麼晚?」他執意追根究柢。
看來她的老板不但極在意她的不假外出,還一去五個小時的事實,所以她不能不給個完整的交代。
葉詩詩在心里重嘆一口氣,淡淡的解釋道︰「很巧的,我擦撞到的對方車主是以前的朋友,所以在那之後我們一起喝茶、聊天,沒有留意到時間。」
祁暐不語的望著她,臉上看不出情緒。
「如果你認為我不該在『上班時間』進行私人活動,那你大可扣我的薪水!」她賭氣的建議他。
祁暐蹙起雙眉,她根本弄擰他的意思,重點不在私自行動,而是她的私人約會……
「是男性朋友?」他沉聲道。
這算什麼問題?莫名其妙的讓葉詩詩連回答都不想。
她回避的態度,更加深祁暐的懷疑。「是男的朋友!」他再重復一次,語氣是確定不疑。
「祁老板,我是受雇于你,可不是賣給你!」她瞇著眼恨聲道。
「是誰?」他妒意橫生,沒注意到他的語氣和問題都太過跋扈。
「祁老板,容我提醒你,這是我的私事!」
「是誰?」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可疑的影子。
「所謂的私事,就是不能和你分享的事。」
「是林亦杰!」
「看來我的交友圈子還真小。」她自嘲道。
「這麼說來,妳是去和老情人約會。」他的醋海瞬間掀起軒然大波。
葉詩詩氣得身子一顫,賭氣道︰「你猜得還真神準,不過我想你管不著,你根本沒有權利……」
她話還沒說完,因為祁暐不讓她有說完的機會,她看著他渾身充滿怒氣朝她走來。
葉詩詩驚覺不對,眼明手快的向廚房門口移去……
可惜未滿三步,她就聞到他身上混合著男性體味和剛沐浴完的皂香,他一把擁住她,她驚愕的看著他,在還來不及有更大的反應時,他的嘴已迅速覆上她的唇,狂野又充滿的吻住她。
她的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感覺神智漸漸失控──
不對,不該是這樣!她使盡全力推開他。
「這算是受到雇主的迫害,我可以告你!」她朝他怒吼。
祁暐的眼同時閃過憤怒、猜忌、嫉妒、驚懼等多種復雜的神色。
包可惡的是,他除了這些負面的情緒外,只要她在身邊,他的心就要命的想著她、身體也渴望的想要她。
他心知肚明,他早已愛上她!
「提告可能不成立,因為這是身為丈夫對妻子最基本的權利!」他眉眼含笑,嘴角微揚。
「你說什麼?」她的震驚來得比剛才還大。
「敢問我的逃妻,妳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想離婚,只要丟下一張離婚協議書,卻不去注銷,這段婚姻就會無效吧?」他眼里的興味也此剛才來得深。
葉詩詩驚訝的無法置信,她也許曾經傻得投入婚姻、冀望幸福,但她不會天真的不曉得如何結束它,她只是一再錯估他的想法,她以為他一直是不想要這個婚約的,尤其在她父親的事件後,他早就動用關系,解決掉這段婚姻。
「約好時間,我會準時到!」她面無表情地做出承諾。
「妳可能忘記了,不過容我再提醒妳,我們之間只能由我來喊停!」他朝她一笑。
「所以……」為什麼?葉詩詩感覺太陽穴不受控制的抽疼。
「所以,妳猜對了!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祁暐的語氣平穩如昔,葉詩詩卻彷佛看到當年她離開他的辦公室時,那個嗜血無情的人。
「歡迎回家,我的妻子!」他溫柔的語氣和眼里的沉靜形成極大的反差。
葉詩詩悻悻然的瞪著他,就像他是讓她恨不得挫骨揚灰的仇人。
祁暐的心一窒,刻意朝她展開雙臂,性感的雙唇彎成嘲諷的弧度,「歡迎回家,我的妻子!」
葉詩詩不語,眼中多了驚懼與痛苦。
她終于證實,祁暐的的確確是恨她的,她錯估了他的想法,以為他不要這個婚姻,其實比起她父親的背叛、她的離開,他更想以一段心不甘、情不願的婚約來折磨她。
「歡迎回家,我的妻子!」他放下手臂,環胸冷冷的看著她,眼神不再有溫暖,而是森冷無情,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復仇者。
葉詩詩的臉色刷地慘白,惶然向後退,直到背抵住牆,才勉強穩住輕晃不已的身子。
祁暐陰沉地直視她許久,方轉身走出廚房。
葉詩詩直到廚房的門強力反彈合上的剎那,身子就沿著牆面往下滑,頹然的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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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詩詩站在房門口,遲遲沒有進入的意願。
「不喜歡這個房間?」祁暐的唇角帶著揶揄的笑。
「不!我討厭的是我的室友!」她一本正經的駁斥他。
「顯然妳別無選擇,受雇之人無權置喙。」他故意嘲弄道。
「我可以睡在佣人房。」她悶聲嘀咕。
「別說我是妳的丈夫,很多女僕半夜三更照樣模上男主人的床。」他邪魅一笑調戲她。
「下流!」她忍不住啐道。
「我想妳應該有足夠的判斷力知道哪些是雇主不愛听的話!」他濃眉一挑,臉上笑意不減。
忍住、忍住,雖然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立場截然不同,她已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反擊回去。
她雖然一臉平靜,但祁暐知道她已被他的恫嚇所傷,而且她今天歷經撞車、未離婚的事實也夠她消化了,所以他後退一步。
「很晚了,妳先休息吧!」語畢,他轉身下樓。
葉詩詩愣了一愣,直到他走到樓梯口,才想起自己似乎也該以禮相對。
「晚安!」
祁暐沒回頭,微微頷首離開她的視線。
那一夜,葉詩詩提著心,懸著膽子,躺在睽違四年的床上,心情不下新婚之夜的緊張不安。
直到曙光方升,這間房子的男主人都沒有回房,她想起昔日他夜不歸營的紀錄,心里在松口氣之際,也同時泛起失望和一股莫名的怒氣。
她在偌大的房中,听到自己重重的嘆氣聲。
也許他說得對,對他或是其他,她早以失去置喙的權利,但為什麼她的心還會有受傷的感覺。
第十章
再睜開眼,已是早上十點多,不過葉詩詩沒有起身的打算。
當然,做為一個稱職的管家,她已是嚴重延遲上工的時間,但是昨夜她突然被告知仍保有另一種身分,她想她可以毫不委屈,擁有賴床的奢侈權利。
而且她的肌肉酸痛,情緒也極度不穩定,所以她選擇暫時不要面對讓她心情嚴重欠佳的人。
只是,她說過的,祁暐一直不在她的掌控中,她也永遠猜不透他的下一個動作,所以……
祁暐突然打開房間的門,高大而俊朗的身子走到她面前,俯首看著她。
葉詩詩頗不自在的拉高絲被,把自己裹得密不通風,神情嚴肅的瞪著眼楮上方的天花板。
「早安!我希望被子底下不是藏著一把刀!」祁暐性感的薄唇微微張啟。
他是在開玩笑?那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聞!
「我慣用的是烏茲沖鋒槍!」她面無表情的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