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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舞春風 第9頁

作者︰雨弦

他才喝完茶,剛放下杯子,突然有雙手臂從背後抱住他。

那胭脂花粉的味道再熟悉不過,即使不回頭,他也知道那是王水媚。

「你放手!」

王水媚不但沒放手,反而抱得更緊,整個人貼在他的背後磨蹭。

「春風,不要再拒絕我了……」

「你不要這個樣子……」宋春風轉過身,用力的推開她。

由于宋春風急著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體,沒有拿捏好力道,導致她整個人往後倒,在幾乎撞到桌子時,他眼明手快的伸出手拉住她。

而王水媚配合他的拉力,將自己整個人偎進他的懷里。

「春風,要怎麼樣你才肯接受我?」她緊緊抱著他的腰,熱切的仰頭望著他。

宋春風全身僵硬的站著,任由她在他身上磨蹭、撫模,對她這樣大膽的行為直皺眉頭。

最後,他終于受不了了。

他兩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兩人的距離拉開,神色嚴肅的警告她︰「水媚,我們的事已經成為過去,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王水媚先是一愣,繼而漲紅了臉。

「不,不會過去的!」她哭喊道。「也許對你而言是過去,但對我來說,那些永遠都在我心中。」說著,她趴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這時,紀寒梅端來一盤點心,想讓宋春風嘗嘗她的手藝,剛好看見王水媚趴在他的胸前哭泣;而宋春風的下巴底著她的頭頂,輕輕的拍她的背安慰。

好溫馨的畫面。

她現在如果進去,就成了棒打鴛鴦的大壞蛋了。

紀寒梅悄悄的掩上房門離去。

☆☆☆

紀寒梅陷入空前的低潮,得到婆婆同意之後,她決定回紀家去向爹請罪。

紀家的一切都沒變,庭院依舊綠意盎然,並沒有因為她的離去而荒蕪。

她讓下人先別通報,自己安安靜靜的走進去。

到了大廳,她先探探頭,然後失笑出聲。這是她的家呀!怎麼搞得像做賊一樣?

紀寒梅一踏進客廳,便看見爹孤寂的站在那兒沉思。

爹的白頭發多了,人也蒼老許多。

乍見親人,一陣心酸涌上她的心頭。

而紀德威听見聲響立即回頭,父女倆默默相望。

就在紀寒梅以為爹不肯原諒她的時候,紀德威終于開了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紀寒梅撲進他的懷里痛哭。「爹,女兒好想你……」

「傻丫頭,既然想爹,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紀德威疼惜的拍著女兒的背,「你難道不明白父女沒有隔夜仇嗎?」

他發現女兒好像瘦了,于是大發雷霆。

「宋春風是怎麼照顧你的?怎麼讓你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他怒斥。

「爹知道了……」

紀德威撇撇嘴。「嗯,親家母派人來通知過。」他自己賭氣不去參加婚禮,現在想起來覺得有些遺憾。

「不,他們一家人都對我很好。」紀寒梅嬌嗔著替宋家人辯解。

紀德威也不反駁她什麼,反正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只要她高興,他也無意做個棒打鴛鴦的父親。但是,他怕女兒吃虧呀!

「寒梅,爹幫你請了一個保鏢,以後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爹,我深居簡出的,不需要什麼保鏢……」她不想讓宋春風誤會,所以堅持拒絕。

「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和親家母提過,親家母也同意,你不必擔心宋春風的責難。」

「可是……」她和宋春風的問題已經夠多,如今她又從娘家帶了個人回去,恐怕又要惹得他不高興。

「回去吧!那保鏢名叫愁煞人,就在門外等你。」

紀寒梅無奈的點點頭。

☆☆☆

自紀寒梅從娘家回來之後,便一直沒再和宋春風踫過面,想必他是和王水媚在一起而樂不思蜀。

紀寒梅在花園里整理她心愛的盆栽,愁煞人站在一旁替她擋住陽光。

「愁大哥,這點陽光傷不了人的,而且這里很安全,你不用時時刻刻都跟著我。」她心無城府的對他漾開一抹笑容。

「我是來保護你的,就算是陽光也不能傷害你。」愁煞人刻意提高音量,因為他發覺有人正睜大雙眼在瞪著他們。

陽光哪會傷害她?真正能傷害她的是宋春風呀,紀寒梅不禁又沉思起來,想著宋春風和王水媚此刻在哪里、在做什麼。

愁煞人如此體貼的行為,完全落入王水媚和宋春風的眼里。

「春風,你看你那個小妻子,竟然把男人帶回家里來,這不是存心讓你難看嗎?而且還是一個沒臉見人的家伙。」

宋春風望著替紀寒梅擋住陽光的男人,他總覺得他的身影非常熟悉,這是否就是他戴著面具的原因?

娘的確跟他說過紀寒梅帶了一個保鏢回來的事,但經過王水媚整天在他耳邊喳呼的結果,竟變成紀寒梅和愁煞人背著他做出丑事。

起初他對王水媚所說的事不放在心上,心想,再笨的人也知道偷情必須避人耳目,誰會當著眾多下人的面做出落人口實的事?

但是這兩天,他親眼看見他們兩人在花前月下談笑幽會,雖然沒做出什麼逾矩的行為,但是卻讓他煩躁、生氣。

「寒梅!」他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開口喚她。

紀寒梅乍見宋春風,心里一陣狂喜,他的心里終究是有她的存在,但在見到他身後的王水媚時,一顆火熱的心由滾燙轉而冰涼。

宋春風並未察覺她的心情,只當是她心虛才會臉色乍紅乍白。

「唷!你們真是好興致,找個這麼清幽的地方談情。」王水媚對于紀寒梅向來不留口德。

「大少夫人不也是,專找二少爺獨自一人的時候上門。」愁煞人的嘴跟王水媚一樣毒。

「你……」王水媚被道破心事,惱羞成怒地道︰「你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編派我的不是!」

「大少夫人此言差矣,敝人是受雇于紀家,又不領宋家的俸餉,算不得是下人。」愁煞人語氣冷冽。

「春風,你看啦!連個無足輕重的保鏢都敢欺負我……」王水媚借機靠在宋春風的胸膛上哭泣。見他們兩人在自己面前都毫不避諱,紀寒梅的心都碎了。

「愁大哥,我們走吧!」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畫面時時在她面前上演。

宋春風臉色陰鷙,丟下王水媚追了過去。

王水媚也想追上,卻被愁煞人攔住。

☆☆☆

紀寒梅一點也沒發現跟在身後的人不是愁煞人,而是宋春風。

「愁大哥,你去休息吧!今晚不要再站在門口了,沒有人會害我的。」

雖然她早已經習慣宋春風和王水媚出雙入對,但是她仍然無法壓抑自己翻涌至心頭的醋意。

「他每晚都站在你的房門口?」

宋春風突然出現的聲音,讓紀寒梅心中一驚。

「你跟著我做什麼?」他的心里只有一個王水媚,為什麼卻老愛來招惹她?讓她必須用極大的意志力來抗拒自己心中不斷萌生的愛意。

「丈夫找妻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或者我該將自己的妻子拱手讓人?」他的口氣擺明紀寒梅做出敗壞婦德之事。

看著他冷酷的譏笑眸子,紀寒梅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原來宋二少爺對婦德一事有著雙重標準,二少夫人必須眼睜睜的將丈夫無條件的雙手奉送給大少夫人,而二少夫人卻連一個從娘家帶來的僕人都不能擁有。」

「我和水媚是清白的!」宋春風幾乎想動手打人。

「我和愁大哥也沒什麼!」

「是我親眼看見的!」宋春風語調森冷的說。

「要談眼見為憑嗎?你看見什麼?愁大哥除了為我撐傘、遮陽,還有什麼?哦,站在房門口保護我。你呢?和王水媚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只有夫妻才能做的親密動作;還是要我說,我親眼看見王水媚在書房里露出胸脯的坐在你身上……」紀寒梅是下了決心說這些話,不點破他,他永遠都以為他的所作所為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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