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幫主發脾氣就像地震一樣,威力可媲美洛杉磯大地震,尤其他們身處其中,那種震撼的感覺更強烈。
他們不禁替剛剛隨幫主進去的小姐擔心,不知道她會不會遭到池魚之殃。
不過,他們顯然多慮了!
鄭秀苓一進書房,便找了一個適當的位子坐下,冷眼看著連偉將書房砸得一塌胡涂。她既不勸阻,也沒顯現出害怕的神情,仿佛眼前發生的事根本不存在。
以往,只要連偉發脾氣,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勸阻就是哭得梨花帶淚,這反而讓他更心煩。
然而,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什麼也沒做,只是冷冷的坐在書房的一隅,冷眼旁觀的看著他砸掉所有的東西!難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他憤怒的轉過頭瞪視著她。「為什麼不阻止我?」
鄭秀苓看了一眼有如災難過後的書房,掛在小牛皮沙發後方的字畫歪斜了一邊,碎裂的玻璃灑在沙發上,文件、紙張、文具散落一地,像是剛剛經歷過龍卷風的侵襲一樣。
「如果有人阻止你就會停止,那麼你肯定是一個理智的人,既然是理智的人,就不會拿這些死東西出氣。」她的聲音相當平靜,臉上卻帶著虛假的笑容。
連偉望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紅發混血兒,她竟然拐著彎罵他沒有理智,取笑他是個無理取鬧的男人!
連偉不禁研究起她來。
她的面容給人一種飄忽感,那雙凝著笑意的眼有些虛假,那笑容仿佛是專門拿來應付他一個人,他覺得她好假,假得不像是這個地球上的生物。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她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令他懷疑這項工作她是否真能勝任?
「我當然知道!」鄭秀苓最討厭別人懷疑她的能力。
「那麼作為一個情婦的基本原則都不懂,你如何勝任?」這女人自大得惹人厭。
「連先生,請你謹記︰第一,我的主要任務是你兒子的看護,而非你的情婦;第二,你是我的雇主並非我的男人,所以請別在公開場合以外佔我的便宜;第三,不是我份內的工作,我一項也不會替你做。」
這女人可真驕傲!
雖然請看護是他父親的意思,但卻是他所下達的命令,再怎麼說她也應該表現出一點對雇主應有的尊重,但是看她冷淡的模樣,倒像是他在求她一樣!
連偉勉強壓下心中燃得旺熾的怒火,但是黑眸中那兩簇光芒卻毫不保留的泄露了他的情緒。
不過他隨即挑起眉頭,激賞的看著她。敢這樣當面頂撞她的女人,他從來沒遇過,何況她現在受雇于他,竟然敢開出條件要他謹記在心?這女人未免也太大膽了!
不過她剛剛說什麼來著?公開場合以外不準佔她便宜?
那就是說他可以在公開場合對她做一些情夫該做的動作?
連偉的的腦海忽然竄過一個很好笑的畫面,他幾乎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在那種情況下的表情。
「明晚你就陪我出席一項慈善晚會。」連偉用下達命令的口氣道。
誰知鄭秀苓以一貫的笑容回應他。
「對不起!參加應酬這一項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她不慍不火的聲音,激擾連偉幾欲抓狂的心。
也許是因為連偉一向被女人追逐慣了,所以她的拒絕讓他頓覺下不了台。
他的男性自尊怎能容許一個名為他情婦的女人不為他著迷!
「你很不喜歡我是嗎?」連偉說出自己的看法。
鄭秀苓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問出口。
「這和喜不喜歡扯不上關系,我說過我只做我分內的事。」
「這是命令!」連偉的臉色倏沈,顯然鄭秀苓點燃了炸藥的引線,即將引爆他滿腔的怒火。
想要撫平他滿腔的憤怒和受傷的自尊並不容易,但是鄭秀苓采取讓他自體療傷的方法,連偉在她這里受到的小小打擊,他一定會想辦法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回來,這種工作不必她來效勞。
「對不起,你的命令對我而言不具任何意義,我只是來幫你演一場戲,最終的目的是找出想不利于白虎幫的人,以免動用白虎幫的人員調查而打草驚蛇。而我相信今晚白虎幫幫主遇刺的事,已經足夠轟動整個舊金山,所以我想,應該不需要再陪你出席任何宴會。」
真是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女人,她這樣子哪像是一個擁有保鏢執照的人?那笑容和說話的樣子仿佛在引誘他……
連偉第一次對女人感到沒轍。
修長濃密的眉毛往眉心聚攏,惱怒的瞪視著她,他知道他的霸氣嚇不了她,于是放軟口氣。「要怎麼樣你才願意陪我出席?」
她想不通為什麼連偉一定要她陪他出席,據她所知,連偉的身旁從來不缺女人,只要他一通電話,多的是打扮得妖嬈美麗的女人等著他,他何苦對她如此低聲下氣?
或許是她不屑的態度惹毛了他,讓他興起征服她的?
那麼她該接受他的挑戰嗎?
他似乎真的將矛頭轉向她。
為什麼?嘗遍了冶艷的玫瑰,想換口味試試路旁的小野花?
她心里不禁暗笑一聲。是連偉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或是低估了女人保護自我的能力?她該不該接受他的挑戰,然後再挫挫他的銳氣?
第二章
鄭秀苓還是答應連偉的邀請,陪他參加一個她認為他應該不會來的茲心善晚會。
一棟位于舊金山華人的名人別墅里,正流瀉著柔和的燈光和輕柔的音樂。
大廳內皆是全紳名流、商界大佬,談的都是一些政治、經濟上的話題,還有女人。
雖然鄭秀苓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和連偉一起前來,但是一踫到人群,她仍是自動的露出笑臉。
她一襲高貴而優雅的黑色緊身晚禮服,襯托出白皙的凝脂玉膚,更將其曼妙優美的玲瓏身段展露無遺,讓人忍不住幻想著她衣內的風光。而她那一頭非常適合她的紅色卷發,讓她顯得更嫵媚動人。
臉上不需要太多的化妝品,她輕點胭脂便將她的姿色全都妝點出來。她一現身,就引起許多男士拉長脖子翹首直望,雖然她臉上帶著笑容,心里可一點也不高興。
連偉一到場,便讓眾人起哄著上台致詞。
原本他不愛說話,更不會在公開場合站上台,但是這次他卻破天荒的做了。
在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他忽然話鋒一轉,向眾人介紹鄭秀苓︰
「這是我的新歡。」
接著,他低頭吻上鄭秀苓的嘴唇,而且久久不肯放開,引來台下一陣掌聲。
連偉終于看見她眼中的憤怒,但鄭秀苓不愧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盡避眼底怒焰沖天,臉上卻是嬌羞的模樣。致完詞之後,連偉挽著她走下台,一下台便被一群蜂擁而上的人團團圍住,不一會兒兩人便被隔開。
鄭秀苓與連偉分散後,百般無聊的站在一旁。
這時,一個五十幾歲、容光煥發的男士笑眯眯地向她走來。
「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這位老先生看起來一副非常和藹可親的模樣,鄭秀苓直接伸出手接受他的邀請。
兩人隨著華爾滋的音樂翩然起舞,一點都沒注意到連偉的一雙眼楮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幾乎要噴出火,目光灼熱的緊追著她的倩影。
老先生瞥了一眼在一旁干瞪眼的連偉,完全不理會他那想殺人的眼光,徑自的和鄭秀苓談笑風生。「你的男伴來頭不小,情人也不少哦!」
「你很了解他嗎?」
鄭秀苓基于禮貌繼續話題,但老先生卻以為她對連偉個人有興趣。
「他呀!是一個自大、自以為是、不敬老尊賢的家伙,在女人床上的時間比做任何事情的時間都來得多,女人若是要擺月兌他,最好的方法就是爬上他的床,包管三個月內被他踢到大西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