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可不是這種態度喔!」盡避裴昕妤拒人于千里,但是他不氣餒。
他已經不是毛頭小子,年輕氣盛已經是遙遠以前的事,現在的他懂得以退為進。
黑海蒼輕撫著她的頭發,細膩且疼惜的由額頭往後順撫。
他細膩且專注的表情讓她心驚,索性側過身子背對他。
「你究竟想干什麼?」她算是認栽了,經過這些年,他對她的放浪行為好像是免疫了。
「你看到了,我愛你,想和你結婚。」
「是啊!我是看到了,看到你不擇手段地強迫我,用下三爛的的伎倆讓我爸爸屈服,這叫愛我?」裴昕妤嘲諷著。
「哦!以此類推,你沒搞清楚我是誰就費心勾引、獻身,這也叫愛嗎?」
「我——愛的又不是你!」裴昕妤遲疑了一下,仍然狠心說出口。
「你不用時時刻刻提醒我,我知道你愛的是衛子飛三個字,但是你的身體愛的是我。」他斬釘截鐵的剖析。
「我不愛你,我的身體給的也是衛子飛。」裴昕妤不想在情況混沌不明時,讓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我無所謂。」黑海蒼的語調平靜,「反正我不會放你走。」
「你存心要報復我對不對?」雖然是自作自受,但她還是忍不住發出不平之鳴。
「不對!我說了,我愛你。」黑海蒼不厭其煩的重復。
「你知不知道,愛說多了就不值錢。」裴昕妤忍不住提醒他。
「我的愛越說越值錢。」
裴昕妤不相信他說的話。她所認識的黑海蒼不是這種人,愛情對他而言太昂貴,若是他能輕易說出口,其價值不言可知。
「我這種人不是你最厭惡的?憑什麼我要相信你?」裴昕妤封鎖十二年的心,不是他三言兩語可以打開的。
「對于你,我從來都不是厭惡,只是無法接受。你奪走了男人追求女人的樂趣,佔據了男人求愛的主導權,這些都不是普通男人所能接受的。非常不幸,我剛好是那群普通男人之中的一個。」要是在以前,黑海蒼絕對不可能輕易表白自己的感覺,但只要是世人,都應該隨著時間、社會的變遷,改變自己的行為、觀念,才能隨時修正自己。
裴昕妤雖然听得很仔細,但是表情卻冷淡疏遠。
「也許在十二年前我就愛上你了,只是每多見你一次,我的不確定感就多一分,是你讓我對自己沒信心,對你的佔有欲讓我退縮,以為不去愛就不會有所損失。」
黑海蒼深情的凝視,大手輕撫上她的粉頰,嘆息著說︰「所以,我不會再讓十二年前的舊事重演。」
裴昕妤冷淡的制止他的撫觸,「你不介意你是我心中的替代品?」
這是他們之間一個嚴重的隔閡,但是他不相信無法可解。
「我當然介意,但是我會讓自己成為正品,而不是替代品。」他不願去了解她冷淡背後所隱藏的意義,只知道自己不願放開她。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放我自由,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下煎熬。」她無法面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難道你不想試著克服?」听見她只想逃避,黑海蒼的情緒有些激動,狠狠的摟住她,堅毅的吻烙印在她潔白的頸項。
「我沒有那份毅力……」黑海蒼誠摯的示愛,赤果的表白確實讓她感動,但是婚姻不能靠感動過生活,如果她無法度過這個關卡,將來還是必須走上離婚一途。
「我可以幫你。」經過昨晚,他知道愛是彼此包容,必須做適度的遷就和改變,用時間來讓彼此逐漸習慣。
听見他有力的保證,她耍賴的性格漸漸浮現。
「如果我要求見衛子飛,你也會答應?」裴昕妤想逼他做出底限。
這是黑海蒼最無法面對的事。
他還沒抓住她的心,如此貿然讓她見龍頭,對他來說是一種冒險。
但是裴昕妤另有想法。
言衛子飛對她而言只是一個虛無的形體,之所以要求見他,是想知道黑海蒼是否信任她,如果兩人不能先建立起互信,其他都是空談。
情「我考慮一下。」
小「為什麼要考慮?」就知道他不信任她。
說「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實在是因為龍頭的老婆是大醋桶,如果讓她知道你暗戀她老公,我怕你會吃虧。」
獨听起來滿刺激的!「說說看你那些伙伴的另一半。」
家這算是默認兩人的關系了嗎?
不管了,現在只要她高興,什麼都好說。
***
幾天之後,她終于如願的進了舞龍堂,一睹衛子飛的龍顏,也見識到他們夫妻恩愛的模樣。
看見他們雙雙對對恩愛的模樣,也難怪黑海蒼的性情大不同于以往。
想起黑海蒼的改變,裴昕妤不覺溫暖滿心窩。
以前總是她賴著他,現在卻變成他時時刻刻牽著她的手、摟著她的腰,彷佛在展示戰利品般的昭告天下,他不再是舞龍堂最後一個單身漢。
現在她是一個快樂的小女人。
不過她的快樂沒有維持太久,一個不速之客打擾了她的寧靜。
林如襄雖然見過裴昕妤,不過那是多年以前,她很想再看看裴昕妤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黑海蒼念念不忘。
裴昕妤打開門,看見林如襄,親切的招呼她進門。
經過時間的淬煉,裴昕妤果然不一樣了,她變成一顆光彩耀眼的鑽石,反射出來的光華讓她睜不開眼。
「海蒼在嗎?」
「他出去了!」裴昕妤笑得非常友善。
早在十二年前她就知道林如襄暗戀著黑海蒼,她並不生氣,反而覺得老公有人愛是一件光彩的事。
並非裴昕妤自信、自大,林如襄若是能抓住黑海蒼的心,她早就是黑太太了,怎麼也輪不到裴昕妤。
「我有些話要告訴你。」林如襄鼓起勇氣,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裴昕妤並不吃驚,而且知道她會說什麼話。
「坐啊!別客氣,就當成自己的家一樣。」裴昕妤大方的以女主人的姿態招待她坐下。
有那麼一瞬間,林如襄幾乎想打退堂鼓,裴昕妤的表現雍容華貴、氣度大方,完全不是她這種煙花女子所能比擬的。
但是,愛情是自私的,為了得到黑海蒼,她沒有辦法顧慮到裴昕妤。
「你知道這十二年來,在海蒼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嗎?」林如襄露出勝利的笑容,因為她知道。
「海蒼一樣不知道我這十二年是怎麼過的,但是這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裴昕妤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天天陪著他,包括夜晚。」林如襄強調夜晚兩個字,要裴昕妤知道她和黑海蒼的關系非比尋常。
「喔——那你今天來是要分手費?還是要我對你說聲謝謝?」裴昕妤不以為忤,態度依舊平和。
對于裴昕妤的說法,林如襄覺得很不是滋味,難道煙花女子就不能有愛,就不能純粹只為愛而愛?
「我愛海蒼!」林如襄不想放棄。
「他也愛你嗎?」
林如襄拒絕回答。
為什麼裴昕妤能毫不在乎的和她談論這種事?難道裴昕妤不知道,黑海蒼有可能在婚後和她藕斷絲連?或者裴昕妤以為能綁住黑海蒼的心?
「我想他應該早就和你談好兩人相處、分手的條件了吧?」裴昕妤對黑海蒼的了解,听在她耳里十分刺耳。
「夠了!」林如襄受不了她的無所謂,難道她在她眼中根本不是對手?「我是來請你離開海蒼的。」
「我還以為你是來和我討論怎麼分配海蒼的時間呢?」裴昕妤以驚訝的眼光看著她。
「你……」林如襄被她搞胡涂了。「你不介意海蒼婚後和我在一起?」看見裴昕妤那雙真誠美麗的眼眸,她覺得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