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思緒流轉之際,四周突然出現一群大漢。
「我們老闆想見你。」「你們老闆是誰?我又不認識,憑什麼我要見他!」張勝男正計算著要如何擊退他們。
「你不必害怕,只是想請教你一些問題,絕對沒有惡意。」為首的大漢非常恭敬有禮,但是他身旁的五個大漢個個面目猙獰,誰相信他們沒有惡意?
張勝男沒有出聲,經過她仔細分析的結果,她決定先找右手邊那兩個開刀。
「你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標口出威脅。
「我說了我不想去。」張勝男冷冷的說。
她想不出她和他們的老闆有什麼好談的,她不過是平凡百姓,到底找她做什麼?
抬頭看看月色,該是回家的時候了。她雙眼迸出精光,暗自握拳,蓄勢待發,她必須速戰速決。
張勝男沉著冷靜的眼神讓這群大漢為之心驚。
「你有把握打得過五名大漢?」要不是老闆交代必須以禮相待,他們哪需要蘑菇半天?
「一試便知!」「如果執迷不悟,休怪我們不客氣。」王標揚了揚手,示意屬下開始行動。
看不出這個人這麼固執!
五名大漢接到暗號便一擁而上,慢慢的縮小張勝男所在的空間。
張勝男像只美洲豹,鎖定對象翻身一個回旋踢撂倒對方,那人隨即倒在地上哀號,其他的人則被她的身手嚇得舉步不前。
王標頗為訝異,但仍保持鎮定。「如果你再作困獸之斗,可能會害自己受傷。」「廢話少說!除非抬著我,否則休想我會乖乖跟你走。」張勝男不理會他的叫囂,專心的挑第二個倒楣鬼。
選定對象後,不一會兒她又撂倒一個。
看來,老闆低估了這個人。那幾名大漢紛紛在心中如是想。
雖然張勝男已經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但是自小案親的嚴厲監督,加上母親的高度企盼,讓她不敢有所懈怠,學什麼都盡其所能,因此現在即使面對彪形大漢仍不畏懼。但女人畢竟是女人,體型和體力永遠不及男人,這麼你來我往的打了好一陣子,張勝男已經有些筋疲力竭。
王標悠哉的喊停︰「還要再打嗎?」張勝男大口大口的喘息,輕蔑的瞄他一眼。「除非我躺下,否則我哪里都不去。」「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太客氣。」說著,王標便親自下場。
面對張勝男的不合作,看來勢必會傷害到他,不過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完成老闆交代的事才是他的首要任務。
見他架勢十足的發招,張勝男不敢輕忽,一咬牙,專心投入戰局。
每當他快擊中她的要害時,他總是飛快的縮手,讓她有時間躲過險招。
怎麼回事?
張勝男驚訝的望著四周,靜謐的夜空下,只有她和這群無賴,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要不是手上的疼痛,他真會以為撞鬼了!真是邪門,怎會無緣無故的有刺痛的感覺?王標納悶不已。
王標再次欺身攻擊張勝男,一邊還得注意四周的動靜。如此一來便削減了他的實力,讓張勝男對付得游刃有余。
一旁觀戰的幾名大漢不願再等,毫無預警的掏出手槍,瞄準張勝男。
「上車吧!不要為難我們。」張勝男慢慢轉身看向拿槍瞄準自己的人。「動手啊!」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如果一開始就不想我活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張勝男早就看出他們無意傷害她,所以才能如此氣定神閑的和他們打哈哈。
手拿槍枝的傢伙還來不及回答,手槍匡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連手槍都握不牢,還學人當殺手?」她嘴里譏笑著,眼楮卻望向黑暗的人行道。
她看到了!一道銀色的微弱光線從人行道射出,打中持槍者的手,是那道銀光救了她,雖然她不知道對方為何要救她,但她仍心存感激。
對於眼前詭異的情況,顯然張勝男遇到貴人相助。今晚恐怕無法完成任務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沒有了命,什麼都是枉然。只見王標打了一個手勢,不過幾秒鐘,他們已經撤退。
「出來吧!」張勝男朝著左前方的人行道大喊。
尹寒緩緩的走出來。「不簡單,居然發現我的藏身之地。」雖然他背著光,她依然听得出尹寒的聲音。
「是你?」她微微一愣。
君寒仔細觀察她的反應,肯定他們一定見過面,只是想不出是在哪里見過面。
「你好像很怕我?」尹寒盯著她不放。
張勝男天生不服輸的驕傲因子在血液中竄流。「我為什麼要怕?」其實她心里害怕得要死。
怕他搶走兒子、怕自己抵擋不住他的誘惑、怕他知道自己對他所做的事、怕他怪罪於她……
「不怕我最好!看在我替你解圍的份上,能交個朋友嗎?」尹寒不知自己哪根筋又不對勁,硬是要和這個調酒師攀上關系。
「沒這個必要!相信你也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張勝男冷冷的回答。
本來是應該謝謝他,奈何她害怕多與他接觸,已經紊亂多天的心緒,不想再讓他軋一腳。
「言下之意是我多此一舉?」「答對了!你確實是很多事。」張勝男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準備回家。
尹寒在她身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信不信我能將你祖宗十八代的事全挖出來!」張勝男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分,但依七年前他受傷的情形,不難推斷他與黑道月兌不了關系。
「隨便你!希望到時候你的心髒夠強,能承受任何打擊。」張勝男拋下這句話後,舉步要離開。
「你真的忘了我嗎?」在感覺出那男孩渾身散發出來的防備之意後,尹寒仍然不願意放棄。
「我們認識過嗎?」看出他眼中的一抹茫然,張勝男有些失望,畢竟他的記憶沒有她來得深。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尹寒冰冷的心又再度復活,心頭涌出一股熟悉感。
會是他嗎?
七年不見,一下飛機,他便急著找他,結果得到的答案竟是不知去向。這會兒又在酒吧踫見一個與他酷似的人,是巧合嗎?
第4章(1)
尹寒看著雲龍交給他的資料,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很難將張勝男與酒吧中的調酒師聯想在一起。
印象中,張勝男不是一個禁不起玩笑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句玩笑話就放棄賴以維生的工作?資料中顯示,他與沈芊慧同居,育有一子名喚張浩涵,在沈芊慧出國期間,他一直身兼母職扶養兒子。他們的生活非常單純,為什麼會有人攻擊他?這點令尹寒百思不得其解,就連雲龍也查不出所以然。
昨夜追著他出去,原本是想向他道歉,順便加薪慰留他。誰知道他跑得可真快,一轉眼就不見蹤影。若不是他耳尖听見打斗聲,真不知道他會發生什麼事!
「怎麼?守身如玉的人想換口味泡男人啊?」天龍笑意盎然的從他身後竄出,打斷了他的冥思。
「咱們舞龍堂什麼時候起專養米蟲?」尹寒藉著找碴,以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
「天地良心,我是堂里最忙的一個,不但負責所有堂口、營業場所的保全系統,還得替那只獵狗蒐集資料,就連你手上這份東西也是我的傑作,你居然說我吃閑飯?」「你猜,我要是告訴雲龍你在背後叫他獵狗,你會有什麼下場?」尹寒一雙冷眼盯著他,吊兒郎當的語氣顯示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請便!不過我會告訴他,這個外號是你想出來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龍一樣不是省油的燈。
「他如果會相信你的話,就枉費他雲龍的名號。」尹寒想搶他手中的檔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