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答,我們就繼續這樣耗著。」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對她究竟有沒有影響力,十分迫切地想知道。這一吻,似乎改變了某些事——
「我已經幫完你的忙了,可以讓我回去了吧!」她還是不願回答,直覺一回答便會改變一些情況。
「不行……」刁斯貴將臉湊近她,直到鼻尖相互踫觸。「你不說……我會吻到你說,我很樂意的……」說著,又低頭向下。
「夠了!」林凌芬推拒他,忿忿然地瞪著他。「刁斯貴!你的接吻技巧的確高明!的確讓我昏頭、臉紅、心跳加快!但那又如何?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你那一套別用在我身上,拿去對付別的女孩子,相信她們會非常樂意口吐白沫尖叫地昏倒在你懷里!」她氣壞了!在他露出錯愕表情的時候乘機推開他,迅速地爬起身。
走離他遠一點之後,才漠然地冷照他。「你破壞了約定,從今天起我和你沒有任何瓜葛,請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很感激的。」
她的語氣冷得教他發寒。不能就這樣讓她走!
「你听我說——」他追上去急著解釋,她愈走愈遠的背影讓他心頭愈來愈空洞,像是心被人挖了去般的疼。
林凌芬甩開他的手,冷笑道︰「你毀了我對你的信賴。」
就一句話,凍得刁斯貴無法動作。
不理會他有何反應,林凌芬很快地離去。
這就是人性,她早知道的不是嗎?
那為什麼自己有種將窒息的感覺」!有信賴就會有背叛——這是正常的,不是嗎?為什麼她為會此感到難受?!
一路上,她不停地問自己,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個禮拜,整整一個禮拜!原本天天膩在一起的話題人物突然各自飛散,呈現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想當然耳!又是一陣蜚短流長;其中不乏可憐林凌芬大罵刁斯貴的,但畢竟是少數人;大多數人都認為刁斯貴神志恢復,她林巫婆落散………如此一來,這話題又進人新的開始……
啪——
譚少華將從新聞社硬要來的文稿一古腦兒丟在桌上。
「阿芬,你該看過了吧」她口氣非常非常暴躁。
「謝了,我正想要一份做紀念呢!」林凌芬淺笑,絲毫不把她的怒氣擺眼里。
「別跟我打哈哈!」譚少華忍不住大吼。「你欠我們太多解釋了!」
林凌芬瞟了眼前四人一眼,才談道︰「這就是你們硬把我拉來學生會辦公室的目的。」
「廢話!」譚少華壓抑不住滿腔的怒氣,要不是寒逸塵在一旁拉住她,恐怕她早已經殺到新聞社去為好友爭口氣了。
「阿芬妹——」孟凡開口了。「別說我不幫你,實在是這次新聞社貼出來的報導太過分,連我都忍不住想扁人。」習慣性地將手指弄得咯咯作響,更加重了話里的真實性。
「新聞社有自由報導的權利,當初你不也極力護成?」林凌芬笑看孟凡,頗有提醒的意思。
「自由報導不代表可以任意毀謗、抨擊別人。」寒逸塵佩服林凌芬的冷靜,但是不喜歡她敷衍的態度,他們是出自一片關心,他不以為他們應該得到這樣的回應。
「阿芬——」楊希如憂慮地看著她。「貓奴一看完今天公布欄上的內容就氣炸了,現在高大哥還在安撫她呢!」
林凌芬帶笑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關注。難怪沒看見她的人!不過有高學力在,不會有事的!她不需要太擔心。
「阿芬妹,你最好解釋清楚,要不然可別怪我們用人海戰術、疲勞轟炸逼供哦!你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的。」孟凡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道,試圖緩和氣氛。
「唉——」林凌芬輕嘆一聲,「你們相信上面寫的事嗎?」
「不相信。」四個人異口同聲。打死他們都不信。
「那就好了——」林凌芬站起身打算離開。「謠言止于智者,只要你們這群智者了解我就行了,其他人——呵,管他去死!」
轉動門把、半開了門,她才又回頭。「謝謝你們的招待,這間辦公室還不錯。」
孟凡最先會意,也笑開了︰「不客氣,有空常來啊!」
「謝啦!」揮揮手便走了出去。
「這樣可以嗎?」寒逸塵擔憂地道,顯然沒听懂林凌芬話中的玄機。
譚少華眼了阿娜答一眼,交往了一年多也沒見他變聰明一點……笨!
「阿芬只要我們百分之百信任她,其他人她無所謂。」即使笨,他還是她的阿娜答,她有義務替他解惑。
「知道嗎?」楊希如突然開口。「我真的好想把‘吊死鬼’的頭扭下來、插爆他眼珠子、把他的骨頭劈來當柴燒、肉就做成包子——打狗!」她好生氣好生氣。
「拜托——」孟凡認為自己有阻止的必要。「我可不要到監獄去跟你約會,那里氣氛太差。」他的話惹來女友一記白眼。
這時,辦公室大門「咿——啊——」地打了開,走進來的正是刁斯貴。
說人人到,說鬼鬼到!
譚少華最先開口, 里啪啦亂轟,「你這只發情孔雀來這于嘛?」
「開會。」刁斯貴的語氣不復以往的有力。
「開你個頭啦!」譚少華繼續開炮。「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又出現在人家面前礙眼!開會?開會是明天的事!你今天來——唔……」炮還沒開完,嘴巴就被阿娜答給捂了起來。
寒逸塵對刁斯貴露出歉意的笑。「有個外表冷酷,內心熱血沸騰的女友實在很傷腦筋。」
孟凡首先看出刁斯貴的精神委靡,雖然不滿他害林凌芬遭人議論,但還是表現出平日的關心,好歹也共事快三年了。
「怎麼了?你看起來精神很差,該不會是最近‘私事’纏身,忙得忘了休息?一副‘精盡人亡’的樣子。」孟凡向來不忌諱說葷話,因為刁斯貴說得比他還好。
「是嗎?」刁斯貴苦笑。他倒覺得自己像是因為欲求不滿導致身虛體弱。天曉得!他這個禮拜婉拒了多少女孩再續前緣的要求,這根本一點也不像他!他快被這種不知名的無力感給擊垮了。
「我看他是‘山窮水盡’了。」楊希如譏諷道︰「夜夜笙歌的後遺癥。」
刁斯貴看了四人一眼,不怎麼想花力氣去反駁。
「到底怎麼了?」還是寒逸塵比較善良。「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好,好像失戀了一樣。」他曾差點失戀,所以感覺得出刁斯貴難得沮喪的臉色所表露的情感。
失戀?!這詞兒強烈地閃進他腦子里!
炳!失戀?!他會失戀?!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失戀呢?!炳!逸塵你說了個大笑話。」他笑著,不太怎麼真切。
「為什麼不可能?」寒逸塵打算好心地揭示他。「你現在八成心里惦記著某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想她目前在做些什麼、心里在想什麼,很想見她卻又不敢去找她,心髒像是被人揪住,窒息得想吐而且十分頹喪,對吧?」他將自己那時的感覺全說了出來。
「這就是失戀?!」他疑道。
他這句話顯示他的確有這些癥狀。
呵!公子也會失戀?!天下奇聞!哪個姑娘這麼情本事?!懊不會……
四個人面面相視,從彼此的表情中得知他們所想的是同一個人。
刁斯貴沒發覺氣氛突然變得異常,頹然地低著頭。好半晌又逕自開腔︰「我吻了個女孩……」話沒說完,領子就被人揪緊給拎了起來,揪他領子的不是別人,正是譚少華。
「你親了阿芬!」這只可惡的發情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