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的夸大之詞給逗得嬌笑了起來。
「我沒事啦!」
「我不相信。」他放下了筷子。「怎麼樣,是不是這里的菜不好吃?要不要換別的?」
「不用不用,我不覺得這里的菜難吃啊。可能是因為想到年度預算的事,一時想得太認真,所以才發起呆來。」
「不會吧,你連跟我約會都還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啊!葉總實在太有福氣了,才會有個這麼優秀的好員工。」他睨了她一眼。
「這句話滿酸的耶,明著好像是羨慕葉總,但實際上是抱怨我不重視你哦。」
「你太聰明了,這樣都听得出來。不過,我可不敢抱怨你,只是有點羨慕葉總而已。」
「討厭,你越來越滑舌了。」況梓姍輕輕地捶了他一下。「不跟你計較,我去洗手間,你繼續吃你的飯吧。」
瞧她略微漲紅的臉,庾肇綸開心地笑了。
在女友離開位子後,他並沒有繼續吃,反而拿出隨身的記事本,檢視著明天要拜訪的客戶行程。
突然,況梓姍的手機響起,由于是在公共場所,所以他沒有讓電話響太久,拿起手機替她接起了電話……
當況梓姍一回到座位,迎面而來的眸子讓她頓時打了個冷顫,她從沒見過庾肇綸用這麼冷漠的眼神看她。
停頓了兩秒,她忍不住開了口,「你怎麼了?」
「你的電話響過。」
「是嗎?」偏著頭,她拿起手機。「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打擾我們的約會啊?該不會是喬蔫這個冒失鬼吧?」
「如果是喬蔫還好一點,」他冷冷地宣布答案,「是方敬恆。」
況梓姍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從腳底升起了一股涼意。啊,不妙,遇到方敬恆的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他!因為她根本不以為意了,沒想到方敬恆還真的打電話給她,而且這通電話還該死地被庾肇綸接到!
「你、你該不會以為我跟他有什麼吧?」她急忙扯出笑。「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真是個不設防的男人,都還沒搞清楚接電話的人是誰,就一股勁兒地拚命示好,說他自從星期五那天見了你之後,整個晚上都沒睡好,腦中想著你們過去的點點滴滴。」
「不是那樣的!我……」況梓姍越想解釋,越是不知從何說起。
「講了幾句話,他發現不對勁,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庾肇綸的情緒已經完全被挑起來了。「你一方面接受我的追求,一方面又和他死灰復燃,況梓姍,你最痛恨腳踏兩條船,為什麼你也選擇這麼做?你是要報復他,還是要玩弄我?」
「你誤會了!」感受到左右桌客人拋來的眼光,她不禁壓低了聲音,「上個星期五我去逛街,想不到竟然在街上遇到他。沒錯,我們是談了一會兒,但都是聊聊這幾年的近況,我跟他怎麼可能死灰復燃!」
「沒有死灰復燃,那他為什麼會有你的電話?如果你們之間的話題只是聊聊近況,那你為什麼要隱瞞我?梓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褒肇綸起身,拿了帳單就往門口走去。
況梓姍雖然又氣又急,但也只能跟著他走。
「肇綸!」
一出門口,她立刻用力拉住他的手。
他皺起眉,拉開了她的牽扯。
「如果你要帶著誤會離開,你會後侮一輩子。」
「現在是怎樣?我怎麼覺得這句話有威脅的語氣在?」庾肇綸的雙手緊握成拳頭。「把電話留給舊情人的人是你耶!」
「我說過他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兩個人的共同朋友這麼多,到底是哪個人多事把我的電話給他,我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你怎麼可以不問明白就冤枉我?」
「看來你們的朋友也很希望見到你們重修舊好嘛!」
「喂,你吃什麼醋啊?不會覺得你太幼稚了嗎?」況梓姍突然冒起了一把無明火。「就算他是我的前男友,難道現在就不能做普通朋友嗎?」
「前男友變成普通朋友?你或許天真的這麼以為!可惜方敬恆並不這麼覺得,他剛才的語氣不知道有多麼希望能夠跟你回復到以前的關系。」
「如果有,那也是他的一相情願,更何況他已經有個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我再怎麼笨,也不會去膛這淌渾水的。況且我現在有你,干麼還要舍棄眼前的幸福而去重蹈覆轍?難道我痛得還不夠嗎?」
她激動地顫抖著,「庾肇綸,再多的痛都不及你現在對我的傷害,我現在才發現你的不信任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的身上。」
「我……」
「你見鬼的繼續去吃你的醋好了。」況梓姍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他。「你不是最喜歡追根究底?電話你盡避拿去打,等你罵完那個濫情、無情又不識相的家伙後,再請你把手機扔掉,以後也不必來找我了。」
瞪了他一眼,她就往前面跑去,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
「梓姍……」
庾肇綸不知道她在生哪門子的氣。照理說,該發火的人是他耶,怎麼她比他還火?
難道真的是他太沖動、太無理取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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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蔫撐著頭,看著坐在一旁,滿臉氣嘟嘟的好友。
她覺得自己真命苦,白天要應付一個難纏的討厭鬼,晚上又臨時被找來值大夜班,現在還要應付這個不知道在生什麼氣的大小姐,難道老天爺真的不準備給她好日子過嗎?
「你的運氣真好,踫到我剛忙完,不然我哪有時間陪你坐在這里啊?」喬蔫搖搖頭,「你也真是的,沒打通電話就直接往我的電視台跑,如果我出去追蹤新聞怎麼辦?」
「最多就坐在這里等到你出現為止啊,這麼簡單!」
「這麼簡單?」喬蔫雙手擦著腰,兩眼直盯著她。「喂,你是怎麼回事啊?干麼變得那麼失常?听珈沂說你正在熱戀中耶,一個熱戀中的女人怎麼會像得了失心瘋似的?你家那口子對你不好嗎?」
這到底要算好還是不好?
況梓姍皺著眉,把頭撇向另一邊去。
「我的天啊,你這樣我很難幫你耶。」
「喬蔫,我不知道要怎麼說,總之我現在好煩。」
「你不說,光是煩有什麼用?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就作主把他休啦,有什麼煩不煩的?」
「他在吃醋!」
「吃醋?吃什麼醋?」她擠擠眉,拿起了桌上的女乃茶就喝。
「吃我跟方敬恆的醋!」
听到這句話,喬蔫突然一笑,差點沒被嘴里的女乃茶給嗆死。
只見她不停的咳嗽,況梓姍則是又氣又急地猛拍著她的背。
而一旁的攝影記者們也紛紛開始狂笑。
「笑什麼啊?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家伙!我們女人在講悄悄話,你們在這里听什麼?不要想在這里挖新聞,滾到旁邊啦!」
喬蔫惱羞成怒,卻惹來了更大的笑聲,那兩三個攝影記者笑夠之後,才紛紛遠離現場。
「你在干什麼啊?這麼大的人了,喝個女乃茶還會被嗆到!」況梓姍仍然皺著眉頭。
「大小姐,我、我會這麼丟臉還不是被你害的,你還好意思碎碎念?」喬蔫抽了幾張面紙擦著臉。「你剛剛說了什麼?庾肇綸吃你跟方敬恆的醋?為什麼會這樣?」
「上個星期五,在東區巧遇方敬恆,我們聊了好多,我知道他過得不快樂,雖然他跟他女朋友已經論及婚嫁,不過他發覺這是個錯誤。他也很茫然,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跟她走下去。」
「我的天啊!況小姐,方敬恆和他的女朋友是不是錯誤,這都與你無關。他當初選擇跟你分手,就是他最大的錯誤,跟那個女人論及婚嫁更是延續他的錯誤,是福是禍都是他選擇的,他有什麼資格在你的面前抱怨?你又有什麼立場去听他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