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老人?什麼意思?」南宮天听得一頭霧水。
「我猜那兩個『了不起』的怪盜少女一定也有養一只狗,那只狗說不定喜歡上你家的『雪麗』,所以她們才『不畏艱辛』地潛進你家,讓兩只狗狗約會啦!」何豆豆說到這里,還不忘補上一句。「這只是我猜的啦!參考參考,不用當真啦!」
「听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所謂的借貴狗『一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難怪『雪麗』會累成那副德行。」南宮天不禁對她刮目相看起來,稱贊道︰「你的腦筋還真是不錯!不過,听你的口氣,好像還滿欽佩那兩個怪盜少女的。」
「有、有嗎?我怎麼不覺得?哈、哈哈……」她嚇了一跳,又倒了杯酒壓壓驚。
「不過,那兩個飯桶怎麼會把我當成小偷?真是奇怪。」
「這也很簡單嘛!」
「又簡單了?」
「是啊!」何豆豆酒喝得多了,膽子也大了起來,得意洋洋地說︰「你不是說你是頭一天搬家就遇到那兩個怪盜少女嗎?所以呢,一定是她們事前偵察的時候,都沒有在那棟房子看見過你,才會把你當成小偷了。說起來那兩個怪盜少女還挺有良心的呢!炳哈哈!」
士別三日,果真刮目相看!沒想到小豆子腦筋居然變得這麼好?
南宮天這下可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禁豎起大拇指敬佩地說︰「不愧是『推理研究社』的社長!思路清晰、邏輯縝密,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沒什麼啦!這麼簡單的案子我不用三秒鐘就想出來了。」何豆豆更得意了,酒也愈喝愈多;偶一抬頭,見月亮西沈,不禁嚇了一跳。「哇!這麼晚了啊!我得回家了,明天還要打工呢!」
「打工?你在哪里打工?」
「棒球場。」何豆豆隨口回答,跟著站了起來;誰知道一陣頭暈眼花,只覺得滿天都是小星星,兩腳發軟,眼看就要跌倒了。
南宮天連忙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懷中。「怎麼了?你臉紅通通的,是不是喝醉了?」
「亂講!我是千杯不醉,我才沒醉呢!」何豆豆不服氣,瞪了他一眼,卻又打了個酒嗝。
「喝醉酒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酒醉了。」南宮天莞爾一笑,愣愣地看著她,只見她小臉紅通通的,星眸迷離,微噘的小嘴說不出的誘人。
他心中一動,情思洶涌如潮,突然俯身住她唇上吻去……
「喂!你干什麼啊?舌頭、舌頭還伸進來?」何豆豆雖然反應慢半拍,還是清醒了過來;她用力推開他,瞪圓了眼楮。「!變態!你們、你們果然不安好心。」
「我只是幫你醒酒啊!你看,你這不是清醒了?」南宮天臉上含笑,嘴角還留著她口里的馨香;他心里忽然有個念頭,小豆子單純可愛,若能有這樣一個老婆,似乎也挺不錯的。「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告訴你。」
可是何豆豆這時候已經醉糊涂了,在她眼里的南宮天忽然變成了兩個、四個、八個……而且每一個都化為「狼形」,齜牙咧嘴地向自己撲來!
「走吧!」南宮天伸手要扶她。
何豆豆發現無數只狼爪伸了過來,愈來愈害怕,忽然想起皮包里有柳湘君借給自己的電擊棒;她想也不想,立刻拿出電擊棒,朝著「惡狼」火力全開,隨即橫沖直撞地沖了出去,而身後,則隱隱傳來一聲哀嚎慘叫……
南宮天再張開眼楮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陽台地上。
「何、豆、豆!」南宮天氣急敗壞地大叫。
「何小姐已經走了。」穆清晨從窗邊采出一顆腦袋。「她醉得不省人事,柳小姐已經送她回去了。」
「回去了?」南宮天大怒欲狂,吼道︰「我被她電得像根木炭,你們居然還讓她走?」
「木炭?怎麼回事啊?」穆清晨仍舊站在窗邊,探頭探腦地說。「韓其昌傳話,說你不許任何人進來陽台;大家都听話得很,所以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極了!真、真***好極了!」他氣得險些說不出話來。「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沒看到我快爬不起來了嗎?」
「我也很听話啊……」穆清晨還想開玩笑,卻發現南宮天殺人似的目光掃來,忙閉上嘴巴,走進陽台將他扶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
「還能有什麼事!那個死丫頭居然拿電擊棒電我!」
「電、電擊棒?!」穆清晨張大了眼楮,看著南宮天的狼狽樣,差點沒笑出聲來。「你是對她做了什麼啊?居然慘遭電擊棒伺候?」
南宮天橫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穆清晨無奈,只得自說自話。「我看你還是趁早把玉珮拿回來,別再跟那顆小豆子瞎攪和了。否則之前是『海水浴』,這次是『電療』,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麼哩!你有九條命也不夠陪她玩。」
南宮天悶哼一聲。「你說得容易!拿回來?怎麼拿啊?」
「這還用得著我教你嗎?」他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你一身功夫,要從一個小丫頭身上『拿』回一件東西,這還不簡單?」
「你叫我用偷的?」南宮天臉色一變,冷冷地說。「南宮家是名門望族、書香世家,做不來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穆清晨看著他,忽然冒出一句話。「真的是這個原因嗎?你該不會對那顆小豆子情有獨……」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南宮天臉一僵,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話。
「這樣啊……」穆清晨搖頭苦笑,心里暗暗「吐槽」——這家伙有「被虐狂」,被電死也是活該……
第五章
夏日傍晚,清風徐來,彩霞滿天。
台北縣新莊棒球場里,兄弟象和統一獅正展開三連戰的第一場比賽。場內,兩隊戰得如火如荼、難分難解;場邊,兩只「吉祥物」卻聚在一起瞎扯淡。
「這個獅頭好重喔!人家的脖子快酸死了啦!豆豆,人家的『獅頭』跟你的『象頭』換」下好不好?」
「那怎麼可以!我們現在是敵非友,怎麼可以『換頭』?」何豆豆搖了搖「象頭」,還不忘補上一句。「而且我的『頭』還多了一截象鼻子,比你的『頭』更重咧!」
「是嗎?」柳湘君狐疑地看了眼何豆豆頭套上的大象鼻子,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獅頭」,嘟嘟囔囔地說︰「每次都找這種奇奇怪怪的打工,扛這個獅頭扛到比賽結束,人家的脖子肯定會抽筋啦……」
「這種打工有什麼不好?」何豆豆打斷她的話,得意洋洋地說。「一個晚上就有一千塊打工費,還可以免費看球賽,我倒是覺得Verygood呢!」
「可是人家比較喜歡坐在看台上,舒舒服服地看球賽啦!」柳湘君看了眼球場上爆滿的觀眾,羨慕地說。「星空下、涼風中,一邊吃烤香腸,一邊喝冰啤酒,一定非常非常享受ㄋㄟ!」
何豆豆白了她一眼。「你是喝雞尾酒喝上癮啦?還喝冰啤酒咧!」
「這只是比喻而已嘛!」柳湘君瞥了她一眼,抱怨道。「自已昨天喝得那麼醉,還敢說人家?不公平,雙重標準,違反平等原則……」
「你有完沒完啊?」何豆豆臉一紅,沒好氣地說。「從早上听你念經念到現在,你簡直比房東太太還羅嗦耶!」
「誰教你自己一個人跑去偷喝酒,放人家鴿子!」柳湘君愈想愈氣,用獅頭撞了她一下。
「喂!是你先把我丟在一邊,你還好意思說?」何豆豆也生氣了,馬上用象鼻子掃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