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我英俊瀟灑?」風行舟揚了揚眉毛問道。
辛懷玉臉一紅,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拉我上來吧!」風行舟帥氣地笑了笑,伸出手來。
辛懷玉羞羞怯怯地伸出手,要將他拉上來;誰知風行舟忽然一使勁,反而將她拉下泳池。「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把你當成女人,只將你當成工作伙伴。」風行舟在池邊一撐,跳上岸來,淡淡地說。「所以,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愛上我。」
辛懷玉氣急敗壞。「你、你這渾球……」
「還有,廣告費就照你的意思,用在耿清秋的新節目上。」風行舟充耳不聞,自顧自地下命令,隨即又喃喃自語道︰「糟糕,蘇西一定等得不耐煩了,待會兒可得好好‘安撫、安撫’她才行……」
第二章
杏花村大飯店里,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喧嘩嘈雜。
田絲絲見工作人員替妹妹換上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擔憂地問︰「蜜蜜,你、你沒問題吧?」
「放心啦!」田蜜蜜小臉脹得通紅,一臉雀躍地說。「姐姐,你看,我換上這件衣服後,像不像灰姑娘?」
「像、像極了。」田絲絲苦笑,拉過妹妹,小聲地問︰「蜜蜜,你怎麼一點都不會害怕?」
「不過是上上電視、演演戲,有什麼好怕的?」田蜜蜜滿臉疑惑地看著姐姐,忽然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在害怕!」
「小聲點!」田絲絲忙捂住妹妹嘴巴,瞪了她一眼,紅著臉小聲地說︰「笑話!我是你姐姐耶!你都不怕,我、我怎麼會害怕?只是……」
「只是什麼?」田蜜蜜眨了眨眼楮,不解地問。
田絲絲嘆了口氣,淡淡地說︰「只不過是做節目而已,干嘛要我們裝成可憐蟲?」
「現在做節目,不加油添醋,加重口味,怎麼會吸引人?」
聲音忽然響起,田絲絲嚇了一跳,回頭一瞧。「耿、耿小姐……」
「叫我耿姐吧!」耿清秋笑了笑,盯著田蜜蜜,頗為滿意地說︰「蜜蜜還真不賴,一打扮起來,還真有點阿信的味道呢!」
「我不只打扮像,演技更棒呢!」田蜜蜜被稱贊,好生得意,嘰嘰喳喳地說。「每次學校園游會演出,我都是演主角耶!大家都說我的演技最棒了!」
「吹牛!你不是才只演過一棵松樹而已?」田絲絲咕噥一聲。
「松樹也很難演啊!」田蜜蜜臉一紅,氣嘟嘟地說。「你要是不信,那待會兒我們來比比看,看是你演得比較可憐,還是我演得比較可憐?」
「我、我……」
「是啊!」耿清秋見田絲絲面色蒼白如紙,擔心她會怯場,不得不使出激將法。「蜜蜜這麼了不起,姐姐一定更厲害了,對吧?!」
田絲絲頓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安靜!演員就定位。」導演邢弄波的聲音突然響起,嘈雜聲瞬間歸于寂靜。
田蜜蜜大喜,蹦蹦跳跳地跑到攝影機前;田絲絲渾身卻像是僵了一般,動作極不自然,簡直像個機器人似地挨到了妹妹身旁。
「預備,三、二、一,開麥拉!」邢弄波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小女孩是誰?哭成這樣,她家死了人不成?」
「風先生?你怎麼來了?」耿清秋一驚回頭,大感驚訝地低聲問道。「照節目的安排,應該是我們制作單位接到田絲絲的求救信,為了幫忙她們一家月兌離困境,所以特地帶絲絲和蜜蜜到台北向你拜師學藝啊!」
「這樣太老套了。」風行舟擺了擺手,頗感興味地看著攝影機前正哭得唏哩嘩啦的田蜜蜜,模著下巴笑道。「喂,你們是欺負這小丫頭不成?否則她怎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天地良心,我們可是踫都沒踫她!」耿清秋搖了瑤頭,苦笑道。「我不過是要她裝得可憐一點,好博取臂眾的同情;誰知道她一站到攝影機前,馬上哭得呼天搶地的,簡直和孝女白瓊沒兩樣。」
風行舟聞言失笑,目光卻轉到了田絲絲身上。「這個大丫頭也有趣得很!我盯著她快五分鐘了,她居然有本事始終看著地板,頭也不抬一下?」
「有趣?我可是一點都不覺得有趣!」耿清秋苦著臉,無可奈何地說。「第一次看到絲絲,見她伶牙俐齒,還以為她是個活潑外向的女孩子;哪知道她一面對鏡頭,居然就成了木頭人,怎麼教就是自然不起來,害得邢導差點沒抓狂殺人。」
「過猶不及,這兩姐妹還真是絕得很。」風行舟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看向田絲絲,正巧和剛抬起頭的田絲絲四目相接。
不料田絲絲投來的眼神中,文靜害羞中隱藏著一絲狡猾頑皮風彩,竟讓他失神了。
「差點被她唬過去了,這個調皮的大丫頭……」
「什麼?」耿清秋一愣。
風行舟回過神來,又模了模下巴,直盯著田絲絲,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我戲癮犯了,你吩咐攝影機不要停,我這個正角兒要提前登場了。」
雹清秋又是一愣,還來不及阻止,風行舟已經朝著田絲絲走去。
「怎麼辦?要不要先停機?」耿清秋趕緊走到邢弄波身旁,小聲詢問。
「先看看情況再說。」邢弄波沉著臉,盯著熒幕中的田絲絲,冷冷地說︰「這位田大小姐不開竅,節目效果始終做不出來,風先生上去試試,說不定會有轉機。」
「可是,又沒劇本……」
「沒有劇本才好!」邢弄波見田絲絲臉皮略抬,偷偷瞄著向她走近的風行舟,他臉上不禁浮現一絲笑意。「水仙不開花,這位田大小姐可沒法子繼續裝蒜了。」
「裝蒜?難道……」
「你不也說田絲絲外表爽朗大方,骨子里卻是心高氣傲?」邢弄波笑了笑,淡淡地說。「你偏偏要她在節目里裝可憐、低頭示弱,這位大小姐怎麼可能不弄鬼?」
雹清秋恍然大悟,笑罵︰「這個鬼靈精!居然敢騙我?」
「她膽子本來就大得很!否則,我們怎麼會被她以水代酒,大敲竹杠?」邢弄波莞爾一笑,視線轉向風行舟,眉頭略皺。「不過,有件事我卻不明白……」
「喔?哪件事?」
「風先生應該是第一次見到田絲絲才對啊!他怎麼這麼快把這位大小姐的底細模清楚了?」
「風行舟流連花叢、處處留情,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女人的心事在他面前自然無法隱藏了!」耿清秋險些失笑,瞥了邢弄波一眼,悠悠地說︰「對你這塊大木頭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情,對這位花心大少而言,可當真是易如反掌了。」
「是嗎?」邢弄波被糗,黝黑的臉上難得浮現一絲紅潮。他咳了幾聲,沉著聲音說︰「不過,只怕今天這位風流浪子也要踢到鐵板了。」
「喔?怎麼說?」
邢弄波不答反問︰「听說風行舟在女人堆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他想必也是自負得緊了?」
雹清秋卻明白他的意思了,輕笑道︰「自負的人通常就不會深思熟慮,一遇上這個滿腦子鬼主意的小妮子,自然也就只有吃癟的分了。」
邢弄波點了點頭,苦笑道︰「而我們遇上這對不按牌理出牌的活寶,好好的一出催淚戲,只怕也會被改得面目全非,變成一出笑鬧片了。」
「這也不錯啊!」耿清秋看著風行舟和田絲絲,悠悠地說。「大悲大喜,本來就不合常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有個男生走過來了耶!他是誰啊?劇本怎麼沒這一段?田蜜蜜收起了哭聲,眨著大眼楮向姐姐示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