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我一個字都沒說。」陳麗貞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口氣卻是一本正經。
「做的好!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韓千尋大喜,讀了她一句,繼而皺眉凝思,心想︰哼!那群蒼蠅對叮叮絕對沒轉什麼好念頭……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得想個好法子,將叮叮先藏起來再說!
「老板!」陳麗貞見韓千尋嘴角露出一絲得意詭異的微笑,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
韓千尋聞言,回過神來,趕緊一臉正色地說︰「明天就是褚炫初的新歌發表會了,我身為老板,總該關心關心,你說是吧?」
陳麗貞一愣,點了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件事?「要不要我請褚炫初過來……」
「不用、不用!」韓千尋連忙擺手,又咳了一聲,正經八百地說︰「移樽就教,正足以顯示我對他的重視;嗯,還是我過去看他好了。」
陳麗貞恍然大悟,抬頭看了他一眼,忙又低下頭來,肚里不住嘀咕︰所謂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概就是這個德行吧?
「既然你也贊成,那咱們走吧!」
「咱們?」陳麗貞又是一愣。
「你是我的機要秘書,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不跟著來呢?」韓千尋笑得好誠懇。
陳麗貞見他笑容滿面,頭皮卻忽然發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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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看書看病做研究,你怎麼好像都在發呆?」周弱水見丁叮叮呆呆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忍不住搖了一下。
「海的那一頭,就是美國了,不知道咚咚現在在做什麼?」丁叮叮站在窗邊,任憑海風吹亂她的長發,一動也不動,神色中盡是溫柔關懷之意。
「你們姊妹感情真好。」周弱水嘆了口氣,好生羨慕地說。「哪像我家,為了爸爸留下的一塊地,大家整天吵個沒完沒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褚炫初好奇地問︰「叮叮姊有很多姊妹嗎?」
「她有一個姊姊、兩個妹妹,一個比一個還古靈精怪,不像叮叮是個老實頭,整天總是呆呆的。」丁叮叮還沒開口,周弱水已經哈咕咯咯說個沒完。「叮叮的姊夫更是了不起呢!跺一下腳,整個亞洲金融部會受影響,人見人怕,鬼見鬼愁!」
「喔?叮叮姊的姊夫是誰啊?」褚炫初好奇心愈盛。
周弱水看了丁叮叮一眼,搖了搖頭,無奈地說︰「叮叮不讓我說。」
「為什麼?」
丁叮叮淺淺一笑,淡淡地說︰「姊夫是姊夫,我是我,有什麼好提的?」
剎那間,褚炫初發現這個溫柔似水的大姊姊,渾身散發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的傲氣,像寒冬白梅,獨自飄香。
「所以我說叮叮是大傻瓜嘛!要是讓我們醫院那些瘟醫生知道叮叮的姊夫是葉、是誰的話,我就不信他們還敢這樣子欺負叮叮!」周弱水牢騷一起,又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
丁叮叮回過頭來,神色平靜地說︰「我自己學藝不精,讓人家批評,這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學藝不精?我看你是做人太老實,才會被別人吃得死死的。」
「不會啊!你不是一直都對我很好?」丁叮叮溫柔一笑。
周弱水一愣,掐了掐她臉頰,無可奈何地說︰「我們是好朋友,我當然要對你好啊!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別人也可以是朋友嘛!」
周弱水又是一愣,突然發起脾氣來。「氣死我了!苞你說話,佛都有火了!死腦筋,不知變通!」
褚炫初听著听著,卻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臭小子!笑什麼?牙齒白啊!」周弱水白了他一眼。
「我牙齒不白,你口水倒是滿多的。」緒炫初小小聲地說,卻剛好讓周弱水听得明白。
「你敢說我是長舌婦?」周弱水瞪圓了眼楮。
「我沒說,那是你自己說的。」褚炫初說話的聲音仍是小小的,卻足夠讓周弱水字字句句听得一清二楚。
「臭小子,我太久沒開扁,你就不知道怕我了?」周弱水卷起袖子,就要「動手」。
「笑話!我什麼時候怕過你這只母老虎了?」褚炫初也不甘示弱,反唇相稽。
「說著、說著,怎麼就認真起來了?」丁叮叮莞爾一笑,拉下周弱水的手,提議道︰「天那麼藍,陽光也暖和,風吹在身上更是舒服得很,我們到甲板上曬曬太陽好不好?」
「不好!」周弱水和褚炫初異口同聲。
「為、為什麼?」丁叮叮微愣,沒想到這兩個死對頭也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現在外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家瘋了似地在找昨晚Party上出現的『灰姑娘』;跟你在一起,我兩只腳還沒踏出房門,大概就要被那群發情的『公狗』踩成肉泥了。」周弱水忽然有點後悔昨晚沒提醒她一句,害得自己現在關在房里跟坐牢沒兩樣。
丁叮叮臉一紅,囁嚅道︰「對、對不起……」
「她是自作自受,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褚炫初瞥了周弱水一眼,幸災樂禍地說。
「臭小子,你欠揍是不是?」周弱水實在很想扁這個「娘娘腔」。
「我、我可以化妝啊!我再去把帽子戴起來,臉上多畫點雀斑,這樣不就沒問題了……」丁叮叮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小小聲地提議。
「別傻了,好不好?你以為別人沒想到嗎?現在只要有生面孔一出現,那群『公狗』就」上下下死盯著不放,你變裝技術那麼爛,出門穩死的。」周弱水沒好氣地說。
丁叮叮無言以對,也跟著沮喪起來了。
敲門聲忽然響起,三人都嚇了一跳。
「叮叮!你還不快躲起來?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在這里,我們可就只能躲到海龍宮了……」周弱水話還沒說完,門開處,韓千尋已經走了進來。
「總裁?」褚炫初一見到韓千尋,忙起身問好。「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事叫我一聲就成了……」
「你是我手下愛將,明天又是新歌發表會,我當然得過來關心一下了。」韓千尋口中說話,眼楮卻是直盯著丁叮叮,眨也不眨一下。
「喂!你是斜視啊?死盯著叮叮干麼!」周弱水擋在丁叮叮前頭,氣勢虎虎地說。
韓千尋微窘,咳了一聲,勉強移開視線。「韓千尋,這艘船的主人,還沒請教……」
「咦?你不是那個三更半夜不睡覺,拉小提琴嚇人的冒失鬼嗎?原來你就是韓千尋啊!」周弱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琴藝那麼差,我還以為有人在殺雞呢!」
「我的琴藝是差了點,不過,還是有人懂得欣賞。」韓千尋目光又飄到丁叮叮身上,臉上似笑非笑。
「笑話!有哪個白痴會听那種東西……」
「水水……」丁叮叮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干麼?」周弱水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那個白痴是我……」
「你、你說什麼?」周弱水張大了眼楮。
丁叮叮臉更紅了,說話的聲音也更小聲了。「他、他就是在淡水捷運站拉小提琴的那個人;我剛剛才想起來的……」
「你終於想起我們第一次邂逅是在哪里了?」韓千尋大喜,眼楮都亮了起來。
「邂逅?你少唬爛了,好不好!」周弱水瞪了他一眼,回頭對叮叮說教。「你別那麼老實,好不好?想起來就想起來,沒必要急著跳出來承認自己是白痴吧?」
丁叮叮靦腆一笑,默不作聲。
陳麗貞跟著走進來,見褚炫初被晾在一邊,苦笑道︰「老板,閑話似乎扯遠了,褚先生的事……」
「對了,你不提我差點忘了。」韓千尋回過神來,又咳了一聲,對著褚炫初說︰「你明天就要正式亮相了,這次的新歌發表會不只關系你的前途,更關系著我未來進軍娛樂圈的布局,說得上任重而道遠。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