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一直強迫自己要堅強,她知道爸爸是最了解她的,在卸下保護色的時候,又有誰會知道她有這麼地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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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歐佑濤就起床了,其實他昨晚上樓之後更睡不著,腦子里想的都是陸頤樂的事,他知道她跟她父親的感情很好,但他不知道原來她心里的情感竟然這麼強烈。
外表一向堅強且倔強的她,讓人根本無法聯想到昨晚的脆弱,她靠在他胸膛的體溫至今還感受得到,這樣的感覺也讓歐佑濤在心里激起了微量的變化,他突然很心疼她偽裝出來的冷漠,甚至升起一股想保護她的。
推開房門,他看到陸頤樂坐在小客廳,他走向了她。「咦,這麼早就起床?妳昨天那麼晚睡,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
「今天要上班,而且我這樣睡已經足夠了。」她面有難色地站了起來。「歐佑濤……」
見她像是有難言之隱樣子,他不禁笑了。
「干麼?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陸頤樂看著他,點了點頭。
「我想跟你說……」她停了兩秒鐘,「關于昨天晚上的事,希望你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他眉頭一皺,不解地看著她。
「我不喜歡讓人家看到我脆弱的一面,昨晚在你的面前哭,我覺得非常後悔,也不希望你認定我就是這麼軟弱,所以對于昨晚的事,我希望你把它忘了。」
「妳怕我到處去說呀?」歐佑濤半開玩笑地說。
「不管怎樣,反正你照我說的話去做就好。」陸頤樂半命令式地看著他。「我要下樓去吃早餐了。」
她一說完,就繞過他身邊直接下樓。
歐佑濤望著她的背影。看來她的自尊心還真的是很強,她一早就坐在這里等他,只是為了要跟他說這些話。
他對這個女人愈來愈好奇,她的內心世界確實是不允許別人去入侵的。
苞在她身後走下樓,吃完早餐後,陸頤樂匆匆忙忙地離開家,似乎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觸的時間。
歐佑濤明白她的感受,所以在她走後,還是繼續與陸程阿繡及陸頤寶聊天,他也在談笑之中套出有關陸頤樂的事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想真正去了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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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房間,歐佑濤躺在床上,等心里完全平靜下來,才有空整理自己的思緒。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想知道陸頤樂的一切,或許單純的陸頤寶會認為這是他想打的一種心理戰,但歐佑濤自己很清楚、很明白,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他在听到馮智謙對陸頤樂的追求過程時,竟有種想一較高下的念頭,在他確定陸頤樂不喜歡馮智謙的時候,他又有種暗自竊喜的愉悅。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兩個人是在不愉快的情況下制造第一次的印象,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她的,連自己都沒有設防,難道是因為昨晚的原因嗎?那麼,這到底是一種不舍的同情,還是悄然而生的情愫?
天啊!歐佑濤坐了起來,他活了二十八個年頭,除了十八歲的初戀維持了三年,大學之後的戀情維持了四年以外,他就再也無心考慮自己的私人情感了。
這幾年在愛情保全公司的時間里,他把心思完全放在客戶身上,或許當中也有不少女人表明欣賞他,但他都讓它不留痕跡地淡化掉,一心以事業為重,而其他的伙伴不了解,還以為他是個到處留情的公子,他也懶得多作解釋。
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陸頤樂的第一眼,雖然訝異她的強悍,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後,她卻又給了他另一種不同的感覺,而她的直爽、孝順、有責任感都已經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這些印象竟在無形中轉變為欣賞。
歐佑濤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他要追求陸頤樂,他要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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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陸頤寶特地提早下班,因為洪薇芯說服了洪敬忠,洪敬忠也同意再與陸頤寶見一面。
歐佑濤特地去買了兩瓶名貴的酒,並且載著陸頤寶前去洪家,他一路上把該說、該注意的細節全都跟陸頤寶說得一清二楚,而陸頤寶也很用心地記住,能再見洪敬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能不能成功就看今晚了。
車子停在洪家大門口,洪薇芯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她帶著他們進屋。
客廳里的人很多,大多是黃龍幫的兄弟。
洪敬忠坐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上,葉鳳華坐在他身邊,洪時修則站在另一邊。
「伯父,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特地買了兩瓶酒來跟您賠不是,請伯父不要生氣。」陸頤寶帶著歉意的口吻說。
洪敬忠看著他,然後用眼楮示意旁邊的手下,手下恭敬地接過他手上的酒。
「坐!」
洪敬忠用手指著他對面的位子,陸頤寶跟歐佑濤便坐了下來。
「阿寶,我今天真的是給足了你面子。一般人我是不可能會給兩次機會的,你很幸運,因為你抓住了我女兒的心,她哭著叫我再見你一面。我實在很驚訝,她讓我寶貝了這麼多年,今天竟然會為了你哭,你真的很有種。」洪敬忠似笑非笑地說。
「伯父,我知道薇芯對我情深意重,相對的,我對她也是用情很深。」陸頤寶站了起來。「但伯父,有些事實真的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我身為一個職業軍人,所以我必須受到規範,不能順著伯父的心意,馬上接下您的位置。但請伯父相信,我是真的很愛薇芯,也很想跟她過一輩子,只是我有我的使命,請伯父諒解。如果我貿然退伍,就不能盡一個軍人應盡的責任,我相信薇芯也不希望她選擇的男人會這麼沒責任感。」
這時歐佑濤用眼神示意了洪薇芯,她立刻走到洪敬忠身邊。
「爸,你一生都是盡忠盡孝,我選擇的男人也是以你為標準,我會欣賞頤寶,是因為他很負責。他是職業軍人,就應該對國家盡忠,而且如果他隨隨便便就退伍,陸伯母一定不能諒解,這就是無法盡孝。爸,請你體諒他好不好!」
洪敬忠原本皺著的眉慢慢解開,身邊的葉鳳華也幫忙說話。
「是啊,敬忠,其實阿寶這樣已經很難得了,我看得出他對薇芯的誠意,所以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伯父,我也覺得阿寶這件事是情有可原的,我們在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職業軍人了,服從是他的天職,這也是沒辦法的啊。」洪時修也幫忙說情。
洪敬忠看著大家,然後才點了一下頭。
「阿寶,我不知道你的份量這麼重,大家都搶著挺你。」洪敬忠總算笑了。「好啦,如果我再為難你,似乎就有點不近人情了。」說完,他又看著陸頤寶,「那你說,你還要多久才能退伍?」
陸頤寶本來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氣,听到洪敬忠這樣問,全身的神經又緊繃起來了。
「到底多久?」洪敬忠又問了一次。
「呃……」陸頤寶支支吾吾地,「起碼要……十……十八年!」
「什麼?!十八年?」洪敬忠站了起來。「不然現在是怎樣?」
听到這樣的天文數字,葉鳳華跟洪時修也張大了嘴,不敢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