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兩行可沒這麼好耐心,逼不得已,只得天天幫她打掃房間。不過人有一短、必有一長,丁當當的料里工夫還真是不錯,免了燕兩行天天吃泡面之苦;不過,當然買菜、洗碗這些丁當當口中的瑣碎小事,又全落到他頭上了。
燕兩行第一次吃到丁當當端出的麻婆豆腐、排骨竹筍湯這些料理時,簡直不敢相信。「丫頭,想不到你還有這項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這沒什麼啦!都是我二姊教我的。」丁當當笑了笑,開心地說。「我二姊才厲害呢!等你吃過她的料理,才知道什麼叫人間美味呢!」
燕兩行看著滿桌佳肴,正想舒舒服服坐下來吃飯時,誰知那只大黑貓已經搶先佔了他的椅子,對著丁當當「咪嗚——咪嗚——」直叫。
丁當當見狀,忙用燕兩行的碗裝了一塊清蒸石斑在它跟前,柔聲說︰「‘咪咪’乖,‘咪咪’吃飯嘍!」
燕兩行簡直看傻了眼。「你、你用我的碗裝……」
「我到廚房再幫你拿一個。」
「不是這個問題!」燕兩行看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大黑貓,氣沖沖地說。「它、它還坐了我的椅子……」
「那我的椅子讓你坐好了。」丁當當說完,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站著吃就好了!」燕兩行再沒風度,也不可能讓女孩子站著吃飯;只得黑著臉,瞪著大黑貓,食下下咽。
「你家的椅子也真是少了點。」丁當當絲毫沒感受到燕兩行的怒氣,看著「咪咪」,開開心心地說︰「你看,它吃東西的樣子多可愛。」
「可愛個屁!我不吃了!」燕兩行只覺得老大不是滋味,重重放下碗,走到客廳看電視。
「太好了!‘咪咪’,這條魚人家不吃,你可以自己吃一整條了……」燕兩行耳中飄來這些話,這下連看電視的心情也沒有了。
「算了,何必跟只貓計較。我、我明天再去買張椅子。」燕兩行瞪著電視,喃喃自語。
說到這只大黑貓,丁當當又變動快了,不只將它的食具、便器每天洗得干干淨淨,還沒幾天就幫它洗一次澡。不過這樣一來,又苦了燕兩行,每洗一次「咪咪」,他身上就要多幾道傷痕。
「你洗你的貓,為什麼我也要幫忙?」燕兩行又被潑了一身水花,臉上新添三道抓痕。
「助人為快樂之本,你難道沒听過?」丁當當隨口回答,見「咪咪」要溜,忙一把抓住,抱怨說︰「你怎麼這麼笨手笨腳?連只小貓咪都抓不好。」
「小貓咪?我可還沒看過十幾公斤的小貓咪。」燕兩行翻了翻白眼,悶聲回答。
「奇怪,我二姊抓它時,它都乖乖坐著,怎麼你就不行?」丁當當看著手忙腳亂的燕兩行,忍不住噗哧一笑。「一定是你太笨了。」
燕兩行聞言,剛要回嘴,但抬頭一見她的笑靨,卻不由得痴了;結結巴巴地說︰「大、大概我和這只貓八字不合吧……」
而最讓燕兩行受不了的,便是丁當當的一些特殊「生活習慣」了。
每當丁當當洗完澡時,總是習慣只穿一條底褲,再罩上一件寬大的長袖絲質純白襯衫,便側著身子、抱著大黑貓,縮在沙發椅中看電視。
當燕兩行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撩人的模樣,險些沒有噴鼻血出來︰寬大的襯衫遮,掩不住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的冰肌玉膚,不斷撩撥男人最原始的;一雙侵霜賽雪的修長大腿雖然給礙事的大黑貓遮住大半,卻反而更增添嫵媚風情,而丁當當蜷曲如貓的慵懶神態,更讓燕兩行驚艷當場,半晌作聲不得。
連著三天夜晚,燕兩行都失眠了。
這天晚上,燕兩行拖著疲憊的身心走進客廳,一見丁當當又是如此模樣地窩在沙發里,開開心心地在看「親戚不計較」,不由得怒火中燒,走到電視機前面站住。
「走開啦!你擋到人家的電視了。」丁當當側著頭,身子略傾,未扣上領扣的上襟流瀉一抹春光。
燕兩行見狀,腦中一陣暈眩,別過臉沒好氣地說︰「現在是新聞時間,我要看新聞。」
「喂!你講不講道理啊!電視是我先開的,閃開啦!」丁當當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微濕的長發輕輕飄動,純白的襯衫下擺將掩未掩,平添多少風情。
「你、你別太過分了!」燕兩行看著這個將純真和魅惑巧妙結合在一起的奇妙女孩,只覺得心髒不听使喚地愈跳愈快。
「喂!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一來就搶人家的電視,沒禮貌!」
「我不是說這個!」燕兩行眼楮已經不知道要往哪邊放,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一個女孩子,穿、穿這樣成何體統!」
「怪了!本姑娘穿這樣又哪里礙著你了?」丁當當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遍,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板著臉、蹙起眉頭說︰「大!你該不會又想歪了吧?」
燕兩行臉紅得更厲害,沒好氣地說︰「你穿成這個模樣,是、是男人都會想歪……」
「笑話!你自己心術不正,別賴到我頭上!」丁當當瞪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隨心適意,本姑娘只求舒服自在。誰曉得你腦中藏了這麼多齷齪念頭。」
「我齷齪?」燕兩行聞言,不由得生起氣來。「你穿這個樣子,給任何男人看見,十個中有十一個會和我轉同樣念頭。」
「那就是天下男人都一樣齷齪嘍!」丁當當冷笑一聲。
「你、你……」燕兩行快被氣死了。「這不過是人類的正常反應;傳宗接代、綿延種族,全靠這種本能!」
「這只證明你們是低等動物,支配一切。」丁當當又坐回沙發中,抱起大黑貓,悠悠地說。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誰是低等動物!」燕兩行給怒氣沖昏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地將身上衣物月兌光光,只剩一條內褲,一就坐在丁當當面前。
「喂!你、你這是干什麼?」丁當當嚇得搗住雙眼,驚呼出聲。
「你舒服,我豈能不自在?咱們就這樣舒服自在地看電視。」燕兩行瞥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得意,蹺起二郎腿,悠悠地說︰「還是,你也只是‘詛咒乎別人死’,卻不敢看男人赤身露體?」
「放屁!你這種‘三寶身體’,我有什麼不敢看!」丁當當氣紅了臉,霍地將手放下,瞪眼道。「有本事咱們面對面坐著,誰要是先按捺不住,誰就做對方一個月的奴才,听憑對方使喚,不得有任何異議!」
「這一個禮拜我跟你的奴才哪有兩樣,還用得著比?」燕兩行咕噥一聲。
丁當當卻沒听清楚,冷笑一聲,得意地說︰「怎樣,不敢比?」
「我是舍不得讓你做我的奴才……」這句帶有三分調笑意味的話一出口,燕兩行自己也嚇了一跳,忙板起臉,正色道︰「比就比,誰怕誰!」
于是乎,一場很「無聊」的比賽就此展開。
丁當當對一些正經事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卻常常對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發揮出驚人的執著;她用力張大了眼楮,瞪著燕兩行,忽然發現他的身材比例超乎尋常的完美——
迸銅色的肌膚,厚實的胸膛,肌肉的線條優雅而迷人,散發出成熟男子獨有的性感魅力;尤其是那亮如點漆的黑眸,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危險而誘人。
丁當當看著看著,紅霞不自禁地暈染了雙頰,心髒似擂鼓一般,怦、怦!怦、怦!跳個不停;她又驚又羞,手指緊張地絞著衣服下擺,險些就慌得要將視線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