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這麼不規矩?」
「可是卓慶生說,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
「哼!他說的話你也信?難怪一輩子交不到女朋友!照他這麼說,女人說要的時候,你怎麼辦?」
「那就再來一次嘍!」
廖寒楓還來不及反應,嘴唇就被孟不凡封住了,慢慢地,房間又只剩喘氣聲、呢喃聲,和銷魂蝕骨的申吟聲了。
「你、你乖乖躺著,我們好好說句話,你再過來,我就不理你了。」
「你剛剛也說不理我,結果還不是……哎喲!你干嘛咬我?」
「哼!」
「你這麼凶,難怪我看不出你是女孩子。」
「那是你笨!人家總教練就看出來了……」
「什麼!他、他早就知道了?」
「總教練才不像你這麼笨呢!」
「這、這老狐狸居然敢耍我?氣死我了!」
「不凡……」
「什麼事?」
「你、你真的沒踫過女人嗎?」
「當然!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我不信!你、你要沒踫過女人,剛才、剛才怎麼會那麼熟練……」
「你是說我剛才表現得很棒?」
「臭美!你、你遜斃了!」
「口是心非!我要是那麼差勁,你剛才怎麼會叫那麼大聲……」
「你、你亂講!我哪有?」
「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次,你自己听看看……」
「你美呢!休想!」
「唉!可嘆長夜漫漫,無事可做……」
「你去死啦!以前你老是鬧得我三更半夜還不能睡覺,那時怎麼又有事可做了?」
「那時我還不知道你是女人,當然可以瞎扯個沒完,現在知道你是女人,我可提不起聊天的勁了。」
「那你想干嗎?」
廖寒楓剛側過頭,嘴唇又被封住了,她又羞又氣,可是在孟不凡的引導之下,仍情不自禁地和他忘情纏綿。
「你、你睡過去點!你再過來,我砍斷你的兩條腿!」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剛才自己也熱情得很,現在又來怪我……」
「還說?」
「不說就不說。不過,你聲音這麼好听,平常干嘛壓低嗓子說話?」
「我平常要是這麼說話,你不就早知道我是女生了?」
「你真沒良心,明明知道我喜歡你,還瞞得我好苦。」
「誰叫你這麼笨?白生了一對大眼楮,卻是睜眼瞎子,分不出男人女人。」
「你別得意,我眼楮分不出,身體可分得出,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和你在夢中……」
「你這個大!腦袋淨裝這些東西,不要臉!」
「你還說?要不是你作弄人,我怎麼會白天看著你的照片發呆,卻又不敢讓別人知道;和你在一起時,心里千遍萬遍想你愛你,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搞得自己都快成神經病了。」
「傻瓜!你……真的這麼喜歡我?」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
廖寒楓無言,悄悄將身子靠在他的臂彎,縴縴素手輕輕畫著他的胸膛。
「這下可是你先鬧我的,我可不客氣了……」
「我可以踫你,你可不能踫我,你要不听話,瞧我明天跟不跟、跟你好?」
「好嘛!我乖乖躺著不動總可以了吧?不過,你究竟叫什麼名字啊?總不可能真叫廖寒楓吧?」
「我叫丁咚咚,以後,你就叫我咚咚好了。不過,只準在沒人的時候叫……」
「為什麼?」
「我還想繼續打完這個球季,我不想被別人知道我是女孩子。」
「可是,咚咚這個名字也滿男性化的啊!別人光從這個名字,怎麼會知道你是女人?」
「因為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知道我姐姐是誰,也就會知道我姐夫是誰了。別人當然也就會知道我是男是女了。」
「喔?他們是誰?」
「我姐姐是丁鈴鈴……」
「丁鈴鈴!你、你姐夫該不會是葉北辰吧?」
「答對了!」
「難怪你能女扮男裝混入球隊。我想,葉北辰會進軍職業,只怕有一半原因也是因為你嘍?」
「又答對了!姐夫愛死我姐姐,姐姐又最疼我,愛屋及烏,他便幫我這個忙,完成我打職棒的心願嘍!」
「你們也真是膽大包天,難道就不怕有人認出你是女孩子?」
「我的朋友自然認得出我來……」
「這不就糟了?」
「他們既然是我朋友,自然知道打職棒是我從小的心願,又怎麼忍心揭穿我?」
「可是,總有人不安好心吧?」
「我姐夫手掌財經半邊天,這些人膽子再大,也得罪不起他的。」
「我還是有件事不明白。」
「什麼事?」
「你事事小心,幾乎瞞過所有人眼楮,那天在電影院,為什麼又要裝成你三姐赴約?」
「我、我……」
「還是你那時已經愛上我,忍不住要以女兒身跟我約會……」
「你、你亂講!」
「我可沒亂說,那時你靠在我胸口,足足快半場電影呢!」
「亂講!我、我沒有……」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說的,絕對不會看上我這個大白痴……哎喲!你干嘛又咬我?」
「……」
「你咬我,我也要咬你……」
兩人聲音愈來愈低,只剩隱隱約約的呢喃申吟。
晨曦從窗外透入,這兩只咬來咬去的小老鼠,只怕也不用睡覺了。
第九章
職棒球季進入尾聲,唐聖豹隊和漢陽鷹隊展開三連戰。
棒球場內,唐聖豹隊正在進行賽前練習。
「胖子,你有沒有發現孟不凡最近怪怪的?」卓慶生瞥了球員休息室一眼,低聲地說。
一壘手錢永勝咧嘴而笑︰「他除了打球在行外,哪樣事情不是少一根筋?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是啦!他最近黏小廖黏得特別緊,簡直快變成他的影子了。你不覺得有些詭異?」
「你想太多了吧?他們兩人交情本來就最好,當然走得近嘍!」
「你還真是只長肥肉不長腦!孟不凡對小廖,可不單單只是朋友之情……」
「你愈說愈玄了。他們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麼?」
「情人!」
「情人?!」錢永勝失聲驚呼。
「小聲點!你怕別人不知道啊?」卓慶生瞪了他一眼。
「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他們兩個可都是男人耶!」
「就是這樣才……才糟糕啊!」卓慶生眉頭深鎖,面有隱憂,「我也沒想到孟不凡這麼一個大個兒,居然有斷袖之癖、分桃之好……」
「什麼是斷袖之癖、分桃之好啊?」錢永勝搔了搔頭,滿臉霧水。
「叫你讀書你不讀,這麼沒學問。就是同性戀啦!」
「同性戀?」錢永勝又嚇了一跳,小聲地說,「喂!你有證據沒有?可不能亂說話耶!」
「怎麼沒有?上次我不過到小廖房間說幾句話,孟不凡就對我吹胡子瞪眼楮,險些沒扁我哩!」
「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一件事了——」錢永勝眼楮—亮,急著說,「上次我不是打出一支全壘打嗎?我一高興,抱著小廖慶祝,誰知道孟不凡那臭小子冷不防給我一拳,害得我胃酸都快嘔了出來。」
「你看,我就說有問題嘛!」卓慶生滿臉得色,忽然附在錢永勝耳邊,低聲說,「你是不是孟不凡的朋友?」
「當然!我們從小就在同一支球隊打球,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哩!」
「你們有沒有那個那個……」卓慶生話還沒說,已挨了錢永勝一記拳頭。
「他XX的!你小子嘴巴放干淨點,我可是正常男人,老婆娶了,兒子也有一個了,對那玩意兒可沒興趣。」錢永勝怒氣沖沖,準備再給他一拳。
「你結婚了,孟不凡可還沒咧!」卓慶生低頭避開,苦笑說,「孟不凡大概憋太久了,才會對小廖產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