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耀名嚇了一跳,小聲地說︰「不、不會是我吧?」
「喂!我胃口沒那麼好,好不好?!」孟不凡快被氣死了。
「既然不是我,那就沒問題了。」甄耀名端端正正坐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誰?不會是卓慶生吧?」
孟不凡一口酒全噴了出來,甄耀名剛好洗了個臉︰「你、你究竟要不要幫我?」
甄耀名擦了擦滿臉酒水,苦笑說︰「你一段話分成三次講,老頭子又不是猜謎專家,怎麼猜得到?」
孟不凡滿臉漲得通紅,似乎用盡全身氣力,才結結巴巴說出口︰「是……是小廖啦!」
這下子換甄耀名噴了孟不凡一臉酒水了︰「難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小廖是、是……」
「是什麼?」
甄耀名看了他一眼,強忍住笑,一臉嚴肅地說︰「是網路調查同志性幻想的冠軍得主。」
「真的?」
「當然是真的。」甄耀名忽然大聲咳了起來。
「難不成我有同……同性戀傾向,所以才對他有性幻想?」
「有可能。」甄耀名相當嚴肅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好笑。
「那怎麼辦?」
「如果只是夢中夢到,那還不打緊……」
孟不凡臉忽然垮了下來。
甄耀名看了他一眼,一臉擔憂,小聲地說︰「你、你該不會連清醒的時候,都對小廖有遐想吧?」
孟不凡簡直快哭了出來。
甄耀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別難過,同性戀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聲點!」孟不凡氣急敗壞地捂住他的嘴巴。
甄耀名果然小聲了點;「你什麼時候要跟他告白?」
孟不凡瞪大了眼楮︰「你這個混球,光會幸災樂禍!」孟不凡氣沖沖走出酒吧。
酒吧內,忽然傳出一陣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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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不凡一臉郁卒回到宿舍,剛踏進房間,便見到廖寒楓坐在他床上。
「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孟不凡苦笑。
「你沒走錯,這就是你的房間。」
「那我就不明白了,怎麼這房間好像變成你的了?」孟不凡嘆了口氣,遠遠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最近你待在這里的時間,好像比在自己房間還多。」
「你最近都不來找我聊天,我無聊得要死,只好自己過來了。」廖寒楓看了他一眼,目中竟有幽怨之意。
「我……我怕吵到你睡覺。」孟不凡接觸到他的目光,心中一蕩,忙別開臉去。
「那你以前怎麼就不怕吵到我了?」
孟不凡啞口無言,身體不安地扭動起來。
廖寒楓輕嘆一聲,幽幽地說︰「你不喜歡我過來,我以後不過來就是——」
「沒有!我、我怎麼會不喜歡你過來?」孟不凡猛地抬頭。
廖寒楓粲然一笑︰「既然歡迎我過來,為什麼不坐過來?」
孟不凡看見他的笑顏,神魂俱散,乖乖坐到他身邊︰「你幫我整理過房間了?」
「你房間這麼亂,不整理怎麼成?」廖寒楓微嗔。
孟不凡見他輕嗔薄怒,心中竟是綺思不斷,忽然一腦袋往枕頭撞去。
「你發什麼神經病啊?「廖寒楓嚇了一跳。
孟不凡苦笑︰「我的確有些不正常。」
廖寒楓掩嘴而笑︰「我看你好像也沒正常過嘛?」
孟不凡又一腦袋撞到枕頭上。
「你又怎麼了?」
孟不凡哀嚎一聲︰「你再這麼笑,我真的非心理變態不可了!」
「你本來就是個大變態,又關我什麼事了?」廖寒楓有些著惱,白了他一眼。
孟不凡有苦難言,嘆了口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廖寒楓瞪大了眼楮,不高興地說。
孟不凡又說不出話了。
廖寒楓這才開口︰「今天我心情好,所以找你去旗津吃海鮮。」
孟不凡現在只要一看到他,心里總有股異樣感覺,打死也不敢跟他單獨出門︰「我……我討厭吃海鮮。」
「騙鬼!上次一尾五公斤重的清蒸鱸魚,難不成是給狗吃了?」
「我肚子痛。」
「我這里有濟眾水、正露丸!」
「我、我……」
廖寒楓冷笑一聲︰「你要是不想去就說一聲,免得好像是我逼你去似的!」
「你約我,我怎麼舍得不去?只是、只是……」孟不凡急出一頭汗來,忽然靈機一動,「只是門禁時間十二點,從這里到旗津再回來,只怕會誤了時間。」
「沒關系!今晚我準你們徹夜不歸。」甄耀名像幽靈般地在門口出現,似笑非笑地說,「你們一個是今晚的勝利投手,一個一場比賽中打出四支全壘打,老頭子為了表示鼓勵,特地阿開一面,讓你們玩個痛快。」
「沒話可說了吧!去不去?」廖寒楓臉上微紅,巧笑嫣然。
「去!當然去!為什麼不去?」孟不凡狠狠瞪了甄耀名一眼,垂頭喪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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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有風,微涼。
夏夜的星空,閃爍不定,像情人的眼波;夏夜的月光,皎潔明亮,像情人的笑靨;夏夜的微風,溫柔多情,像情人的……
孟不凡的呼吸卻比夏蚊還亂,忽然大聲說︰「喂!你別抱這麼緊好不好?」
「人家怕掉下來,當然要抱得緊緊的。」廖寒楓的聲音仿佛夏蟲在呢喃,環著孟不凡的雙手卻抱得更緊了。
「我正在騎摩托車,你別搗蛋。」孟不凡不只腦袋開始在胡思亂想,身體也有了反應。
廖寒楓卻沒發現,將頭倚在孟不凡寬廣的背上,嬌嗔,「你騎你的車,人家哪有鬧你?」
孟不凡發現他的聲音比夏風還溫柔,他的手比星光還多情,而他緊緊靠著自己的雙腿,卻不斷挑撥自己最深層的……
「喂!小心!你騎到對面車道了!」
孟不凡回過神來,連忙一個急轉彎,險險避過迎面而來的大貨車,卻也驚出一身冷汗。
「大白痴!你在發什麼呆啊?」廖寒楓嚇得花容失色。
盂不凡擦了擦汗,勉強一笑︰「黃歷說今天不宜出門,果然沒錯。」
「像你這樣騎車,我們沒有宜‘入殮’就算不錯了!」廖寒楓白了他一眼。
盂不凡苦笑,將摩托車停到路旁。
「干嗎?旗津不是還沒到?」
「不去旗津了,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孟不凡將摩托車停好,自顧自地走在前頭,廖寒楓見狀,只得跟著下車,追了上去。
「要去哪里?」廖寒楓挽著他的手說。
孟不凡看著他柔女敕滑膩的小手,腦袋又糊涂了︰「你天天練球,怎麼、怎麼一雙手比女孩子還細致?」
「亂講!我的手掌心都長繭了。」廖寒楓見他死盯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忙松開手,藏到身後。
恍惚間,孟不凡只覺得眼前站著的不再是廖寒楓,而是位婉約害羞的俏姑娘,情不自禁一把抱住他,就往他的唇上吻去。
廖寒楓又驚又羞,腦袋頓成一片空白,只覺他的吻愈來愈狂烈放肆,仿佛冰原下的火山,要把壓抑許久的激情,在這瞬間燃燒殆盡。
星光黯淡了,月亮也藏到烏雲里頭了。
孟不凡回過神時,卻傻住了,一跌坐地上。
廖寒楓羞紅臉,低聲說︰「你怎麼這麼過分?把、把舌頭伸到人家嘴里……」
孟不凡聞言,像被鞭子抽了一下,忽然狂吼一聲,像發瘋似的狂奔而去,唇上還留著余溫,他的心卻比夜風還冷。
孟不凡一想到自己方才失常的舉動,便懊惱不已地責怪自己。
孟不凡的行為如顛似狂,廖寒楓愣愣看著他的背影,笑容也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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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從蓮蓬頭傾瀉而下,浴室里水氣氤氳。
廖寒楓隱身霧氣之間,任由水珠順著頭發、身子流下,臉上卻滿是驚喜不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