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谷見狀,只有苦笑︰「我說不過你。不過,你自己還是要留心點,有好對象千萬別放過……」
「趙叔叔!」丁咚咚臉上微紅,嬌嗔,「老是跟人家說這些,好像我真的一輩子嫁不出去似的。」
趙若谷見她難得露出女兒羞態,不禁笑說︰「你就像我女兒一樣,我當然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啊!」
丁咚咚嘟起了嘴︰「不跟你說了啦!選秀會的會場到了。」
「嗯,總裁已經吩咐過我,絕對要把你選進我們球隊。」趙若谷收起笑容,正色說,「待會兒事事都要小心在意,不要理會記者,免得出紕漏,還有,從現在開始,你要忘了丁咚咚這三個字,以後你的名字就叫作……」
「廖寒楓!」丁咚咚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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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言時報」記者任楚楚和林正杰一踏進南部唐聖棒球場,還來不及欣賞這座媲美國外的一流球場,就听到總教練甄耀名罵人的聲音。
「難怪他外號叫‘真要命’,給他帶到的球員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了。」林正杰吐了吐舌頭,忽然拍了拍任楚楚肩膀,一本正經地說,「你想做個好記者嗎?」
「當然!」
「既然如此,現在可是個太好機會。你自己過去采訪這次的選秀狀元廖寒楓,順便練練膽量。」林正杰話一說完,不等她回答,馬上溜得無影無蹤。
任楚楚剛會過意來,見他已跑得不見人影,無可奈何之余,只得硬著頭皮向球員休息室走去。
「有、有人嗎?」任楚楚見休息室里空無一人,戰戰兢兢地開口。
「廖、廖寒楓先生在嗎?」
「喂!你對著牆壁在說些什麼啊?」聲音從任楚楚背後傳出。
任楚楚嚇了一跳,猛然回頭,只見一名高大男子赫然佇立在眼前︰「你……你是誰?」
「我還沒問你是誰,你倒先問起我來?」男子冷冷地開口。
任楚楚定了定神,見眼前男子一身球員打扮,滿頭大汗,顯然是剛練完球︰「對不起,我是‘敢言時報’記者任楚楚。你、你們總教練不在嗎?」
「你要找他?」男子掃了她一眼,忽然殷勤起來,「他剛接電話去了,要不要我幫你叫他……」
「不用了!」任楚楚大喜,趕忙說,「我今天是專程來采訪廖寒楓的。請問他在哪里?」
「他不在。不過,我倒是有時間……」
「你又是誰?」
「連我都不認得?你真該多做點功課才行。」男子嘆了口氣,臉上卻掩不住得意之色,露出瀟灑的笑容,「我就是去年、前年全壘打、打擊率、打點‘三冠王’——孟、不、凡!」
「失敬失敬。請問一下,廖寒楓現在在哪里?」任楚楚見他自吹自擂,干笑一聲,轉過話題。
「別管那小子了,對了,禮拜天有空沒有?我請你看電影如何?」
「沒空,我也不愛看電影。」
「太好了!我也不喜歡看電影,我們去唱卡拉OK……」
「對不起,我不會唱歌。」任楚楚已經有些不耐煩,瞪了他一眼,冷冷回絕。
「沒關系、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我有工作,沒空去,OK?」任楚楚見他笑得像只土狗,心里真是討厭極了。
「那更好!我讓你做個專訪,咱們找個咖啡廳慢慢聊,寓工作于娛樂,怎麼樣?」孟不凡仍不厭其煩地笑嘻嘻說道。
任楚楚大聲地在他耳邊吼道︰「喂!你是聾子不成?我是要找廖寒楓,不是你這個大色鱉,OK?」
「OK!OK!別這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孟不凡忙掩住耳朵,苦笑說︰「楚楚,你可真凶……」
「喂!誰讓你叫我名字的?我們好像沒那麼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你也可以叫我不凡啊!」孟不凡笑嘻嘻地說。
「謝啦!我還是叫你孟先生,你也叫我任小姐吧!」
「那多生疏啊!」孟不凡一邊說話,一邊移動腳步靠了過去。
任楚楚隨手抽出一支球棒,陰陰地說︰「你要是不怕殘廢,就靠過來!」
孟不凡嚇得退後一步,忽爾轉身大喊︰「小廖,有只母老虎找你……」話沒說完,頭已被敲了一下。
孟不凡痛得大叫︰「你……」
「我怎樣?」任楚楚叉著腰,還真有點母老虎的味道。
「哼!好男不與女斗,我、我讓你一次。」
「怎麼了?前輩,你不會又吃癟了吧?」一名男子從投手丘走過來,含笑詢問。
孟不凡沒好氣地說︰「那母老虎凶得很,你自己當心點。」
「我又不像你光想吃人家豆腐,怎麼會有事?」男子瞧著他頭上腫起的包包,臉上似笑非笑。
孟不凡惱羞成怒,大聲說︰「廖寒楓!對前輩說話是這種態度嗎?」
「球場上你是我前輩,應付女人嘛……」廖寒楓瞥了休息室的女人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可要叫我一聲師父了。」
孟不凡氣急敗壞正想反駁,任楚楚已從休息室里走出來,含笑詢問︰「你就是廖寒楓先生?」
「沒錯。」廖寒楓點點頭,忽然附在孟不凡耳邊低聲說,「別說我不照顧你,仔細瞧著,多學著點。」
孟不凡還沒會過意,廖寒楓已經走到任楚楚身旁,笑著說︰「球團今天沒辦活動啊?怎麼會有明星出現?」
任楚楚一愣︰「明星?」
「你難道不是球團請來的電影明星?」廖寒楓上下左右仔細端詳,喃喃自語,「不對啊!長這麼漂亮,沒理由不是明星啊!」
任楚楚終于明白他是在說自己,心中暗自竊喜,臉上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廖先生真愛開玩笑,我怎麼可能……」
「也對!現在的明星都像花瓶一樣,光長得漂亮而已,根本沒什麼內涵。」廖寒楓直盯著她,含情脈脈地說,「像你這麼清雅高貴、風采照人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電影明星?」
任楚楚臉上微紅,低聲說︰「我……」
「連聲音都這麼好听,你一定是歌星。」廖寒楓邊說邊握著她的手,輕聲說,「若是我投球時,能听到你為我加油的聲音,那該多好……」
‘我、我一定會去替你加油。」任楚楚想掙月兌他的手,但一看到他那溫柔似水的目光,全身一熱,竟是動彈不得。
「你叫什麼名字?」廖寒楓突然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語。
任楚楚耳際感受到他的呼吸,一陣臉紅心跳,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叫任楚楚……」
「好名字,果然楚楚動人。」廖寒楓忽然對孟不凡眨了眨眼楮,口中卻說,「楚楚,我可以叫你楚楚嗎?」
「可、可以。」任楚楚含羞帶怯,低聲回答。
孟不凡看得下巴都快掉下來,忽然拿起一根球棒,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任楚楚正自濃情蜜意,見他突然出來攪局,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喂!你干什麼啊?」
孟不凡清了清喉嚨,淡淡地說︰「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不能待在球員休息室里?」
任楚楚大聲說︰「為什麼?」
「女人陰氣重,會帶來霉運的……」
「放屁!你才帶衰!」
孟不凡不理她,對廖寒楓說︰「‘真要命’待會兒過來,要是看到有女人在這里,你就等著蛙跳球場一圈吧!」
廖寒楓听得頭皮發麻,趕忙對任楚楚說︰「球場的確是有這些忌諱,我雖然不在乎,總教頭可是信得很。」
孟不凡得意洋洋地說,「如何,我沒騙你吧?待會兒你走後,我還要撒鹽驅邪哩!」
任楚楚跺了跺腳,對孟不凡大聲說︰「你給我記住!你就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讓你臭名遠播,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