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什麼?」拓跋司功黑眸一瞇,神色冷得像是能在瞬間將人凝結成冰。他往前一步,就像惡魔瞬間張開了巨大羽翼。
「你們遲早會知道,我宋立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你們會有報應的,我希望你們結不成婚!」宋立邊說,邊拉著他媽媽落荒而逃。
「可惡!」宋隱兒沖上前,很想再補上兩腳。
「夠了,你相信我最重要。其它的人,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要他們用那種奇怪目光看你,我要調查清楚你的前任未婚妻和前任秘書的事。」
「她們的事,我不想再管。」拓跋司功說道。
宋隱兒看著他漠然臉龐,知道自己沒法強迫他在乎別人。她知道如果他當初對她們兩人多一分注意的話,也許她們自殺的真相還有些眉目可尋。
而她實在不得不心疼這個活在眾人側目之下,卻因為不在乎任何人,也不想為自己平反的他。
「你不管我管!我不希望別人老把你當成克妻的人!你或者無所謂,我則會想為此跟別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她棒住他的臉龐,定定地看著他。「我要管。」
他撫模著她的發,決定順從她的決定。「如果你真的這麼介意,我可以派人去謝查。」他說。
「好,那就萬事拜托了。我想找征信社去訪問她們的家人朋友,我就不信她們的書信或是言談中都沒有透露一點蛛絲馬跡。」她握緊拳頭,激動地說道︰「搞不好她們的自殺不是巧合,是有人想讓你難看,使了什麼手段……」
「我考慮過這個可能,所以,我在你身邊安排了兩個保鏢,你不會跟她們一樣的。」他打斷她的話,緊抓住她的肩膀。
「你在我身邊安排保鏢?!」她皺起眉頭瞪著他。
「對,我不許你有任何意外。」他抿緊雙唇,完全不願想她會有離開自己的一天。
宋隱兒望著他顫抖的雙唇,了解他好不容易擁有她這麼一個家人及愛人,對她的珍視自然非比尋常的心情。
她對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一開始,她認為自己是因為夢境及兩人之間強烈的吸引才在意了這個男人;但是隨著相處時間越長,她愛的他——是這個珍惜著她的一顰一笑,是這個會因為她的一點付出而感動不已,是這個正努力學習著生活不是只有工作的他。
「不用怕,我福大,命更大!」她不想他又操煩著她的安危,于是故意笑得比平常還燦爛兩倍,並用雙手攬住他的腰,把兩人一同沉入沙發里。
她拉起他緊握的手掌,一根根地扳開手指頭,一本正經地交代︰「請征信社千萬要認真看待這件事,因為這件事關系到我親愛未婚夫的名譽,知道嗎?」
他凝望著她眼里的關心,總覺得有千言萬語在他的心里回蕩著。
因為有了她,幸福變成一件筒單的事,簡單到他經常覺得不夠真實;所以,總是想時時都有她陪在身邊,他才有法子安心。
畢竟,他雖然清楚地知道這個領著他開始懂得感覺生活美好的宋隱兒,不是夢里的那個「她」。
但是,以前夢境里曾出現的那些不祥畫面。還是會讓他想起便心驚膽跳,讓他無論將她抱得多緊,都還是會覺得不安。
「我想馬上娶你回家。」他吮著她的唇,將他的心聲吐入她的口中。
她攬著他的頸子,用鼻尖與他輕觸著。
「我也想嫁,也不想相信我媽他們說的算命老師的指示;但有太多巧合讓我不得不擔心。畢竟,我不想冒著任何失去你的風險。」
「我的身體檢查也做了,你還不放心?」
「你要我怎麼放心?你就連在路上開車,都會遇到酒駕的人。」宋隱兒握住他的手,嘴里嘀咕地說道︰「誰叫那份血書契約寫得那麼恐怖,雖然也許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但就是讓人不舒服。」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既然有因緣得到它,應該代表了我們有機會可以一探真相。」他說。
「沒錯,太悲觀就不像我了。」她故意吐吐舌頭,辦了個鬼臉。「而且你不是說另一份古董手札里也記載了關于‘拓跋司功’的一些事情,或許我們可以從里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解釋血書契約的形成原因,或者是破解方法嗎?」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笑著對她點了點頭,「還有,那份血書契約和手札下星期會送抵台灣。」
由于那兩份古董文物有著八百年的歷史,需要一些檢查才能放行出國,加上他又派了專人帶著它們到美國做精細的鑒識,且學者仍在翻譯那本字數較多的手札,時間上因此有些耽擱。
「了解,那我們就暫時不管它了。」她振作起精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對了,剛才在我媽他們還沒來之前,你原本是想拿什麼東西給我?拜托不要再送珠寶了,我沒在戴;不要再送房子了,你已經登記一棟給我了;不需要再來一櫃衣服了,我一天才穿一套,穿來穿去也只是牛仔褲;車子也不用了,我不想害羅倫失業……」
她扳著手指數道,眉眼里卻盡是被人呵護的溫柔。
「你很難討好。」他捏了下她的鼻尖。
「我很容易討好啊!只要你把想送給我的東西全都變成現金,然後捐給更需要幫助的人就可以了。」她相信行善可以積德增壽,所以一直為了他而努力著。
「想幫我積德嗎?」他啞聲說道,知道他做什麼都是將他擺在第一位。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一笑。「被你發現了。不過,錢夠用就好,分一點給別人也很好啊!」
「以後我買什麼給你,我就捐出同樣價錢做慈善。」
「贊!」她像孩子一樣地挨在他的胸前,臉頰撒嬌地揉蹭著,卻撞到一個不明物體。「你這里藏著什麼東西?」
她戳戳他的西裝口袋。
拓跋司功從胸前口袋拿出黑色絨布袋,取出鏤空銀香囊放回她的手掌里。
宋隱兒咬住唇,看著那個鏤空銀香囊,牢牢將它握在掌心里。
她紅著眼眶看著他,知道這代表了他的信任。他原本說要等到她和他結了婚,才要還給她的。
「轉過身。」他撩起她的及肩發絲,為她掛上。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不止要嫁給你一年,我要嫁給你一百年!」她緊握著鏤空香囊,邊哭、邊笑,說著。
「我早就知道了。」他說。
「我愛你!」宋隱兒轉過身驀地躍入他懷里。「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拓跋司功被撲倒在沙發里,抱著這個抱她抱得更緊的女子,心窩因為高興而漲得發痛。
她說她愛他!
雖然他早知道她整天以他為中心而打轉的舉動,努力用最雲淡風輕的方式陪著他走出心中的象牙塔;甚至于他不需開口,她也能從他的姿勢懂得他心情的涵義,這樣的細心表現等等諸多行為,每一件都是出于愛。但是,听到她說「愛他」說得這麼大聲,他還是覺得——好痛快!
拓跋司功望著她,雙唇忍不住咧得更開了。
第8章(2)
「第一次看到你笑瞇了眼。」她坐在他身上,很是得意自己的成就。
「你以後每天都會看到。」他坐起身將她攬在胸前,笑容仍然掛在唇邊。
「是嗎?不是有人下周要去日本視察嗎?」她一挑眉,故意問道。
「跟我一起去。」他聲音一沉,又恢復了平時那副冷面表情。
「不行。」看到大老爺臉色一沉,她連忙抱著他的手臂,好聲好氣地道︰「雖然‘天香餅鋪’的白糕專利賣給了你,但是我該教給我徒弟們的事,還是要全部教會她們,而且還得替她們找好出路,這樣才不枉他們叫我一聲‘師傅’啊!而且,我告訴過你,我的徒弟們都是失婚婦女,你不知道她們對我有多好,她們比我的家人還照顧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