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兒按下留言鍵。
嗶。你那邊到底處理得怎麼樣了?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媽媽急忙忙地問道。
嗶。拓跋先生那邊現在也聯絡不上,你到底有沒有說服他把錢借給我們?她哥哥宋立說道。
嗶。你不接電話是怎麼回事!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用顧嗎?你是存心要逼得我和媽去自殺嗎?她哥哥破口大罵了起來。
嗶……嗶……嗶……嗶……
宋隱兒搗住耳朵,任憑那些咒罵在耳邊來來去去。
比較有責任感,就要承受這一切嗎?她接下了「天香餅鋪」,不代表她就要供應他們無止盡地揮霍。
不然,店讓他們來經營,她來花錢好了!
嗶。你再不接電話,我們就飛過去找你!
「你們算什麼家人啊!」宋隱兒突然大叫一聲,淚流滿面地用力拍打著電話。「就連我的徒弟都知道要警告我,拓跋司功身邊的兩個女人都死于自殺,要我多注意自己安全;你們卻只會管你們自己的快活,你們算什麼親人!」
她抱著雙膝坐在沙發里,放聲大哭了起來。
「個人造業個人擔!我不管了,真的什麼都不想管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等她跟拓跋司功談好條件,讓他將交給她哥哥的三千萬當成買斷「天香餅鋪」白糕祖傳秘方及品牌的費用吧!
如果拓跋司功覺得這個價碼太高,那她可以無薪在店里工作指導店員,直到營運上了軌道再離開。
「見鬼了,你給我小心一點!你不是要放手了嗎?干麼還要在店里工作?」宋隱兒敲了下腦袋,氣呼呼地警告自己。「如果拓跋司功覺得價碼太高,不足的部分,就叫宋立自己去賺錢還款啊!」
她會和拓跋司功談好條件,然後她就要拍拍走人了!
不,她還得跟Michael拿回香囊之後,才能走人。那個香囊也是拓跋司功想要的東西吧!
只是,才想到Michael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便覺得胸口一窒,喘不過起來。
「你沒時間在這里恐慌!」宋隱兒命令自己深呼吸,並從皮夾里拿出拓跋司功秘書的名片。
她撥出電話,和林秘書約好時間,準備今天下午要上戰場和拓跋司功談判。
談判結束之後,她就要去找Michael。然後,然後、然後……
宋隱兒抱住頭,不敢再想。
第6章(1)
宋隱兒和拓跋司功所約的地點是酒店的另一處總統套房雲華,等到她到櫃台詢問雲華地點時,她才發現雲華居然和她位在同一個樓層,只是分屬于東西兩邊,且由不同電梯出入罷了。
宋隱兒走進電梯時,頭皮已經在發麻。她開始懷疑是否她一出銀川機場之後,所有的行動就在拓跋司功的掌握之中了。
般不好,她根本沒中什麼大獎,一切全都是他的指派,否則,一切怎麼會那麼巧?
她這輩子連統一發票的兩百元都沒中過,哪來的這種好運?
宋隱兒元瞪眼里滿是苦惱地瞪著電梯鏡子里的自己,眉頭全擰了起來,苦惱著她即將面對拓跋司功,苦惱她昨晚遭遇的一切。
知道她離開了吧。可他沒追來——
代表已經結束了嗎?
但是,她的香囊被他拿走了,她還是得上門跟他討回的。
宋隱兒撫著如今空蕩蕩的鎖骨,一想到那些夢境,還是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香囊原本是那個男人的,是她被殺之前硬扯下來的。只是,就算那事實真的,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
她咬住唇,不自覺得捂著胸口,想壓抑里頭因為想起夢中男人而引起的心痛。
電梯門無聲地滑開,她連忙鎮定了表情。
「林秘書嗎?」她試探地問道。
「是的,宋小姐好。」一名年約四十歲的男子站在電梯邊,態度恭敬地說到,「拓跋先生已經在書房里等您了。」
宋隱兒點頭,隨著林秘書走向那扇敞開的大門——
一踏進客廳,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個地方的擺設和昨天Michael家一模一樣,或者該說這個地方是Michael豪宅的迷你縮小版!
無論是米白色的裝潢,透明的大窗,簡潔的水晶吊燈,L形的長沙發及窗邊的看書長椅,無一不相同。
她的腳步自動轉向右側,走向她記憶中書房的方向。
丙然,迎接她的又是一扇白色大門。
她推門而入,看見一片雪白大牆——
白色牆面上掛滿了世界各地的風光景色,而不是孩童們的純真笑顏。
她松了口氣,猜想也許這兩個地方時同一個設計師設計的吧!
「你來了。」
宋隱兒驚跳起身,暮然轉身——
正坐在她身後的沙發里,黑洞般的眼眸緊緊盯著她。
「你——」宋隱兒猛打了一個哆嗦,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月兌口說道︰「你是拓跋司功!」
拓跋司功點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余悸猶存的小臉,忍住想將她擁入懷里的沖動。
他那種將她當成唯一的注視讓宋隱兒心軟,差一點就想直接原諒他的欺騙。
但她不能,因為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疑問。
「為什麼騙我?」宋隱兒問道。
「我沒騙你,我只是沒說過我是拓跋司功而已。」他說。
「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明明知道我飛這一趟就是來找你的!」宋隱兒氣憤地上前一步,小臉通紅地瞪著他。
「我知道你的目的,所以從你一進機場之後,我就要他們好好照顧你了。」他伸手想握住她的肩膀。
她身子一縮,避開了他的踫觸。
「把我耍的團團轉很好玩嗎?看著我自以為中了大獎,高興地哇哇叫的樣子,很可笑吧!」宋隱兒氣得全身顫抖,只差沒給他一拳。
「那和好玩、好笑都無關,我只是希望你能受到最好的照顧,我只是想知道你如果不知道我是拓跋司功的話,你會用什麼樣的面目對我。我只是喜歡看著你,看你笑的像太陽,看你臉上那麼精彩的喜怒哀樂……」
拓跋司功突然停頓下來,皺起眉別開了眼。
宋隱兒看著他像是詞窮,更像是發覺自己泄露太多內心情感的不自在模樣,她用力地咬住唇,強迫自己不可以對他心軟。
她別過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拓跋司功抿緊唇,不喜歡被她忽略的感覺︰他的大掌抬起她的下顎,要她看著他。
「我昨天答應幫助那群人時,你還欠我一份人情——所以,我現在要你不許生我的氣。」他命令地說道。
她皺著眉,雖然實在不情願,但還是只能對他點頭。
「我原諒你的欺騙,但是一碼歸一碼。我現在在希望知道你為什麼連見都沒見過我,就決定要為了白糕祖傳秘方及香囊娶我?你是把婚姻當兒戲嗎?」她一開口問題便源源不絕地月兌口而出。「你之前的未婚妻,不會也是沒見過面,就決定要訂婚了吧?」
宋隱兒想起他的未婚妻和秘書的下場,猛地後退一步。
拓跋司功眼神一黯,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
宋隱兒整個人霎時飛入他的懷中,與他一同沉入沙發里。
「放開。」她被他攪在腿上,肢體才相觸,許多關于昨晚的一切便一涌而上,他瞇起眼,低頭尋找著她的唇。
「不放。」他在她的唇間說道。
「你很惡劣……」她開口罵人,卻被他趁虛而入吮住了唇舌。
他知道該如何吻她會讓她軟化,知道怎麼樣會讓她顫抖,知道她會因為他怎樣的撫觸而申吟出聲。
宋隱兒全身細胞因為快感而貪戀著他,但她的心里那幾千、幾百個疑惑卻讓她沒法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