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同走入蒙古包內,只見──
鐵明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毯間,雙眼無神地睜著,早已成了活死人。
鐵木鷹急忙上前單膝著地去探他的脈象,。
「他的精氣都被吸干了……」金福來低聲說道,很快地看了洪雪英一眼。
「姑娘如何得知?姑娘可知道如何治愈我夫君?」洪雪英沖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脈門。
大膽金福來小妖,竟趕同我作對,看我怎麼對付妳!
一道厲聲隨著洪雪英的踫觸,直接刺入金福來的腦門里。
師父,我沒有同妳作對!金福來說。
妳昨夜明明就毀了我派去的夜尸,還敢說沒有毀我大事!
我又不知道那是妳……金福來說。
我得確定妳再沒有內力壞我大事。
洪雪英指力一施力。
金福來身子一寒,感覺功力從手腕處不停地流泄而出。她抽不回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洪雪英光明正大地竊取她的功力。
「妳做什麼,放開她!」鐵木鷹抬頭看到金福來臉色慘白如紙,連忙將她摟回身側。
只是他才踫到金福來身子,整個人卻如遭電擊一般,巨震了一下。
他連忙望向她──
金福來偎在他胸前,吐息止納,勉強將一成功力收回月復里。
「怎麼了?」他問。
金福來緊抓著他的衣襟,害怕到牙齒頻頻打顫,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奴家只是一時心急,不小心踫觸到這位姑娘。」洪雪英淚眼汪汪地說道。
「這是我的妻子。」鐵木鷹再將金福來摟得梗緊一些,卻是怎麼樣也止不住她的顫抖。
「奴家失禮了。」洪雪英再一福身。
「我們走……」金福來扯著鐵木鷹手臂,臉色慘白地說道。
「我將事情問清楚後,便可以離開了。」鐵木鷹愛憐地撫著她的發,再抬頭望向洪雪英時,又是一臉肅然。
「那幾名僕役將我及夫君交給一名女子之後,便紛紛暴斃身亡。那女子把我們關到這里後,往我夫君臉上吐了口氣,我夫君就變成那樣了。」洪雪英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清秀臉龐連一旁的熊營營長也看得心軟。「昨日我見鐵家軍前來,以為終于可以月兌困,不意夜里有兩名鐵家軍突然變得凶猛可怕……」
洪雪英身子抖得再無法說出話來。
「那名女子可曾讓鐵家軍服下任何藥物?」鐵木鷹說道。
「奴家不曾看見。只是在被擄之前,便有高人告訴我,說鐵城里狐狸作崇,我想我夫君便是讓狐狸吸走了精氣。」洪雪英說道。
金福來睜大眼看著她,不知道她怎麼敢拿自己的事出來說嘴。
「高人還給了我一只符咒,說是狐狸精若遇上此符咒,便會臉色發白、四肢無力、頭昏目眩。」洪雪英瞄了金福來一眼。
熊營營長也很快看了一下金福來。
鐵木鷹心頭一擰,卻很快地擁著金福來說道︰「玩耍一夜沒睡,現下知道累了吧。」
熊營營長見著城主臉上憐愛神態,先是一愣,繼而大笑出聲。
「想不到城主也有這鐵漢柔情的一面。」熊營營長說道。
「小家伙就是貪嘴貪玩。」鐵木鷹笑著說道,揉揉了她的發。
「肚子餓了……」金福來撫著肚子,虛弱地說道。
兩個男人對望一眼,大笑出聲。
金福來哀怨地看了鐵木鷹一眼──她這回真的是功力大傷,只能靠吃來暫時補一些體力啊。
「好了,讓士兵們收拾這一切,接鐵明英回鐵城,找最好的大夫治療。」鐵木鷹下令道。
「這是妖狐作崇,找大夫也無用的。」洪雪英上前擋在鐵木鷹面前,美木汪汪地瞅著他。
「鐵城里不許傳說這種怪力亂神之事。」鐵木鷹神色一沉地說道。
金福來揚眸,欲言又止地瞅著他。
「小女子如今無依無靠,一切但憑城主作主。」洪雪英柔聲說道,水眸情意流動地盯著他。
「妳父親被處以叛國大罪,留妳一條命就是要妳好好伺候我大哥,這事不需要我再交代吧。」鐵木鷹嚴聲說道,攬住金福來就往外走,看也沒看洪雪英一眼。
洪雪英銀牙一咬,身子卻突然往旁邊倒下,熊營營長急忙向前扶住了她。
「沒事吧?」熊營營長問道。
「多謝壯士。」洪雪英羞紅了臉,嗔了熊營營長一眼。
熊營營長但覺腦子一陣昏沉,覺得對方香氣襲人,便想朝她偎去。
「還不快出來,莫非是想惹人閑話。」鐵木鷹在外頭冷冷一喝。
熊營營長急忙回過身,目不斜視地大步往前跑。
金福來,咱們等著瞧。我絕不會讓鐵木鷹毀掉我的好日子。洪雪英以魔音傳話說道。
我不會讓妳傷害他的!金福來聲音顫抖但堅定地說道。
就憑妳!
洪雪英冷笑一聲,趕在鐵家軍進屋來抬起她那個不死不活的丈夫之時,再度擺出淒楚少婦姿態。
一年前,她進城游歷,佔據洪雪英身軀之,爬上城主夫人位置,享受著榮華富貴,並以鐵城里無數人命修煉血咒,功力早已不同凡響。
只是,在鐵木鷹軍權威嚇之下,她總無法犯出太多人命。原以為蠱惑洪綱,引朱家軍進城定能逼走鐵木鷹,沒想到就在城里死傷無數,方便她取得人命之際,鐵木鷹卻大破朱家軍,壞她大事。就連她如今使計將鐵木鷹騙至邊陲之間,都還動不了他。
她不甘心,她要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洪雪英流著眼淚進屋,不動聲色地挨近熊營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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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來回到鐵城之後,大病了一場。
幾日的高燒不退,讓鐵木鷹守了她好幾夜。
金福來知道自己該合眼好好休息,可她不敢睡,總怕一睡之後,師父就會對鐵木鷹不利;也怕自己這一睡下去,現出的便是狐狸原形。
可體力不支的她幾度陷入昏沉夢中,夢里盡是赤月不懷好意的威脅,讓她嚇得連睡都不敢。
她不知道赤月怎會變成洪綱的女兒洪雪英呢?但她曉得赤月欲以洪雪英皮囊度日,所耗精力絕非一般妖類所能想象。若她沒記錯那些咒術,赤月勢必得幾天吸光一人精力來補足法力。
鐵城紀律嚴明,赤月怎麼有法子吃了這麼多人,而不被發現呢?她又該如何阻止赤月呢?金福來真氣自己修行不認真,忘了金旺來說過赤月的罩門為何……
這幾日幾夜里,金福來就這麼反復地思索那些問題,圓潤臉龐急速地消瘦,連說話都氣若游絲了起來。
鐵木鷹為此擔心不已,召來城內最好大夫,得到的訊息卻都是她氣血耗損劇烈,得好好進補一番。
于是,這類灌藥戲碼每日至少得上演一回。
「這藥得喝光。」
唉在廟堂里與長老們開完會議的鐵木鷹,一回房便手持藥湯朝金福來逼進。
金福來蜷縮在角落,恨不得能插翅而飛。
鐵木鷹濃眉一皺,神態嚴然地瞪著她。
「身體如此虛弱,還不好好服藥,是想跟自己過不去嗎?」他厲聲說道。
金福來管他說什麼,牙關咬得死緊,怎麼樣也不依。那藥苦得讓她想哭,她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干嘛乖乖服藥。
「喝光之後,我讓人為妳送來一籠芙蓉包。」鐵木鷹把藥湯遞到她的唇邊。
金福來咽了口口水,眼楮瞪大了一些,終究還是搖頭。
「罷了……妳不喝也就算了,我近來諸事操煩,也不差妳不吃藥、身體不好這一件。」鐵木鷹擱下藥湯,背對著她,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