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突然間有點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醉過了頭,所以產生了幻覺。
「這麼久下見,怎麼一點久別重逢的喜悅都沒有?」他的大掌放在她雙肩,霸道地將她拉回面前,額頭輕觸著她的。「嗯,你聞起來像喝了一晚的酒氣,是借酒澆愁,還是夜夜狂歡?」
她瞪著他總被太陽曬成麥色的臉龐,看著他眼角笑紋及唇邊邪邪笑容,聞到他身上的陽光氣息。她伸手撫模他的臉,情不自禁地微笑了。
他真的站在她面前!
「看來你很高興看到我,小酒鬼。」他眼里笑意更濃地說道。
他的話讓孟歡兒想起自己一身醉鬼模樣,她用力地推他的肩臂,成功拉開了距離。
「你不能老是這麼任性地進出別人的生命。」她不停後退的腳步因為酒意而搖晃著,直到她的後背抵住了牆,才勉強地止住了天旋地轉。
「我想留下,是你從不給我機會。」
齊威鎖著她的眼,慢慢移步向前。他雙手置于她的臉頰兩邊,形成一種除了他的懷里,她再也無處可去的情況。
「你離開馬爾地夫之後,我每個星期都傳簡訊給你,告訴你我做了什麼,告訴你我有多想回到你身邊,為什麼你從不給我回覆?」他的低語灑在她肌膚間。
「因為我不感興趣。」她不敢呼吸,怕他的味道會讓她更混亂。
「騙子。」他結實身軀往前一靠,胸膛貼住她狂跳胸口。
「這一回,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離開。我會堅持留下,直到得到我想要的為止。」他吐出的話像一張無形而結實的魔網,不客氣地困住她。
她僵著身子,看著他勢在必得的眼神,她昂起下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我再鳩佔鵲巢,未免太不識相,我今晚就搬出去。」
齊威臉色一沉,黑眸危險地一眯。
「又在逃避了?」他握住她的下顎,沒給她機會閃躲。
「我沒有。」她從齒縫里進出話來,全身僵硬得像木頭。
「見鬼的你沒有!」他驀地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掙扎地推拒著他,卻推不開他銅牆鐵壁的身軀。
他則是不客氣地將她雙臂高舉過頭頂,繼續深入她的唇間。
孟歡兒想抗拒,可這個男人對她太清楚,他知道該如何讓她動情,也知道她有哪些地方無法抗拒。
她的掙扎被揉碎在他的唇下,直到她的唇邊逸出了申吟,他才願意松開對她手腕的鉗制,還給她在他懷里活動的自由。
她喘著氣,看著他陽剛臉龐上的自大笑容。
「野蠻人。」她伸手讓他看腕上的紅腫。
「抱歉,我只顧著要達到目的。」他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吹著氣,揚眸直視著她。「我打算落腳在台灣。」
孟歡兒心一驚,身子一側,就想開溜。
齊威大掌攬住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捏碎放進口袋。
「你一定要把我氣到口吐白沫,你才甘心嗎?」他的大吼震得她耳朵轟轟叫。
酒精讓她意志渙散,她在慌亂之間只能不顧一切地大叫出聲。「你給我走開!我不要一個我會對他認真的男人!」
說完,她搗住自己的唇,臉色唰地雪白如紙。
她對上他了然的眼神,她雙膝一軟,坐倒在地板。驀地將臉龐埋入雙掌之間,不讓他再有任何機會窺探她心底的秘密。
「你剛才的話是對我的一種鼓勵,還是打擊?」他的低語吐在她發間,大掌輕撫著她的後背。
「我的話是一種宣言。」她悶聲說完,卻被他結實臂膀給牢牢摟住。
雖然知道自己是她想要認真的男人,讓他得意地想飛上天,可他此時只想守護看來無比脆弱的她。
他能感覺得出她的抗拒絕對是事出有因。只是他先前被激情沖昏了頭,竟然不曾看出在她游戲愛情的背後,其實藏著莫大恐懼。
「去他的宣言,我最愛打破規則,所以那不會成為我放棄你的理由。」他低語著,大掌撫上她的發絲。
孟歡兒身子一僵,因為那正是學長最喜歡對她做的動作。
「你不能強迫我和你在一起。」她拉下他的手,卻沒法離開他的懷抱。
「親愛的,我從來不用強迫,便能達到我要的目的。」他咬著她的耳朵,語氣很輕佻,但眼神卻如磐石般堅定。
她泄氣地申吟了一聲,此時只氣一千CC清酒竟沒法子讓她醉到人事不醒。
「和我一起住。」他說。
「你瘋了。」她用力搖頭,心里狂喜,後背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為愛瘋狂,應該不算太瘋。」他說。
「我們分手,不要再見面了。」她顫抖地說道。
「我們已經分手好幾回了,但除了第一次之外,我都是不情願的。這一次,你最好有個好理由。」齊威捧住她的臉龐,語帶認真地威脅道。
「我們從來就沒真正在一起過,沒必要正式分手。」她一聳肩,盡力擺出不在乎模樣。
「顯然我們‘在一起」的定義不同。還有呢?」他後退一步,為的是想更看清她的一舉一動。
「就當我是個孬種吧,好聚好散,不行嗎?」她困難地從喉嚨里吐出話來,見他仍然無動于哀地擋在她面前,一陣恐懼襲上了她,她失控地大吼出聲︰「一定要逼我說出我只想玩玩的事實嗎?」
齊威瞪著她狂亂神態,額上及頸間青筋因為怒氣而暴突著。
若不是他察覺到她態度太驚恐,要不是他對兩人間的吸引力太有自信,他甚至要懷疑起他們之間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畢竟從沒有女人這樣急切地想擺月兌他。
但她不會知道,她愈是想月兌身,就愈是會引發他想了解更多的沖動。
只是,她現在像一條繃得太緊、隨時都會斷裂的弦,而他向來不走險招。
齊威握住她的下顎,她冰冷的肌膚讓他不快地皺起眉頭。
「我同意分手。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齊威故意面無表情地說道。
孟歡兒望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她站在原地。
「你滿意了嗎?」他再度逼問了一次。
孟歡兒雙臂無力地垂下,閉上眼用力地點頭——一次、兩次、三次,直到她听見齊威離開的腳步聲、听見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為止。
她拖著腳步鎖上門,卻沒有力氣走回房間。她倚著冰冷的牆壁,用力地捶打著地板,直到她頭痛欲裂到想撞壁為止。
「你承受不住的、你沒資格得到幸福的……」
她攤平在地板上,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眼淚不停地流出眼眶,直到她體力不支地沉沉睡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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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孟歡兒從地板上驚醒,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後,臉色更加慘白如紙。
她吞了顆止痛藥,勉強自己收拾了一些基本衣物,帶著一雙僅能眯成一直線的核桃眼走到大門邊。
她行動緩慢地打開門,還沒跨出家門,整個人便像石像一樣地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齊威大哥位于對面的住宅正敞開著大門,早晨的陽光正好照在齊威側臉上。
他正神情溫柔地擁著一個縴細女子,低頭像在訴說情話一般。
孟歡兒慌亂但迅速地退回屋里,關門並拴上鎖鏈。
她吸呼顫抖地躲在窗簾後頭,像個絕望的妻子偷模地等著揪出第三者。
她看到齊威輕撫著女子後背,又將雙唇輕貼在她的發間。
孟歡兒收回視線,額頭痛苦地貼在扶桑圖騰窗簾布上。
會出現在齊威大哥家的女人,應該是他的大嫂或者是其他親人吧。齊威不可能前一晚才對她提出同居要求,馬上就又投入別的女人懷里!她的理智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