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我怎麼能不難過!」虛軟的話語與她孱弱的身子一樣的無力,她垂下雙眼喃喃低語︰「娘知道我也練了絕艷,還要師父還她原來的我哪……」
「與其難過,不如好好想想絕艷的解法。」黑嘯天安慰的話讓懷里的人兒驚跳起身。
白芙蓉想逃,腰間大掌卻擒著人不放手。
「黑嘯天說得沒錯,與其難過,不如好好想想絕艷的解法。」白玉相心里飄過一陣痛快--很快,芙蓉就要嘗到至愛之人死去的煎熬了。「趁所有人都在,我便老實地告訴你吧!我幫不了你,你想解開絕艷,只能靠著原來那兩種解法。」
白芙蓉看著師父無情的臉,她猛地打了個冷哆嗦,把自己縮在他身邊--
生或死,她都不要在意了!人心,好可怕哪……
「絕艷的解法有哪兩種?」黑嘯天看向黑玄之。
黑玄之慈藹的臉上百般為難,目光與白玉相冷笑以待的雙眼交會了一會兒。早晚都會有人開口的,該來的,逃不了。
「絕艷的第一個解法是--中咒之人,自十八歲起,每月需得一對年輕男女的熱血浴身。」黑玄之說道。
「這點不難。」黑嘯天的眼眸閃過寒光,大掌制住她急欲逃月兌的身子,只許她偎著他而立。
「我寧願死!也不要用別人的命來換我自己的命!」白芙蓉撐著自己攤軟的身子,神情堅定如磐石。
「我寧願死的是別人!而不是你!」
他荏厲的雙眼,凶惡地瞪著她。
「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決定!我絕不要犧牲別人!我們還有好幾年的日子可以好好過,就這樣子,不好嗎?」她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因她而喪命!
「不好!」斬釘截鐵的拒絕。
「很好,那你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我不願和一個殺人巫魔相守一生!」她噙著淚水,縱然被他擁在懷里,也絕計不再看他一眼。
黑嘯天的火氣被挑起,霸道擒住她的下顎,她卻偏生合上眼不瞧他。
「你是在逼我現在就去取來兩名年輕男女的命嗎?!」他陰沉著眉眼,撂下狠話。
「你敢!」
她睜開眼,而他火灼的視線正等著不容情地燃盡她的呼吸。
「為了你,沒什麼事是我不敢的!」
他捧住她的臉龐,大掌佔領她整張嬌顏,不讓她的視線里還有別人。
「還有第二種解法。」白玉相緩緩開了口。
「我真傻,一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居然如此恨我。」白芙蓉苦笑地抿起嘴角,垂下雙肩。為什麼……
「第二種解法是什麼?」黑嘯天追問著,懷里的她在他臂彎里抖得像樹梢秋葉。
「索愛命咒。」黑玄之困難地將解法說出口,臉上卻是更形多愁。
所有人都知道黑嘯天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何謂索愛命咒?」黑嘯天注視著她,等她親口說出。
「何謂索愛命咒?」白芙蓉自知再也無法隱藏,她失神地一笑,指尖輕觸上他出色的輪廓︰「索愛命咒是將我衷心至愛之人,置於一只已施了奪命咒之銅盆間,將他……」
她用力喘了一口氣,才把法子在啜泣間將話說完︰
「將他燒燃至死、烹煮為血灰。而我以此血灰沐身半個時辰,絕艷便能解開。」
她的手摀住他的唇,執意不讓他開口。
「我不要任何人因我而死,何況是我視之更重於己身的你!」她視死如歸。
「我可以罔顧天下人的死亡,唯獨不能對你置之不理。」
黑嘯天握住她的手,雙唇輕壓在她冰冷的額間,用他一貫狂佞的語氣說道︰
「若索愛命咒能夠救你,便以此法行之吧!」
白芙蓉身子一涼,昏厥在他的懷里。
「白楊還魂!」
黑玄之震驚地停住來回走動的腳步,不能置信地看著他的「萬能」徒兒!
白楊還魂是他們巫咸門派的獨門秘術,自古至今,除了三位高人曾經成功還魂過之外,沒有人有膽量以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當真以為自己可以施行白楊還魂?」黑玄之看著白芙蓉,只怕徒兒一時沖動,忘了量力而為。
「一、兩年前,我尚不敢如此篤定,不過你知道我為了捕捉不停逃離的她,功力早已大肆精進;況且,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絕計不會在這時候貿然提出。她離必須自戕尚有幾年的時間,不是嗎?」黑嘯天平心靜氣地說道。
「那為何不再蓄養個兩、三年的法力再為此法,豈不更有把握?」
「這些年已經夠她膽戰心驚了,我怎忍心讓她再多受煎熬。」
黑嘯天低頭為她理著錦被,右手仍被她緊緊地握著--陰暗的心最初是因為她的純真而出現陽光,也是她讓他擁有了愛人的能力哪。
「這時候,我感恩我爹娘將他們的法力投擲於一個乳娃兒身上,否則我現今也無法擁有如此強大的法力守著她。」黑嘯天看不出喜怒的唇角孤傲地抿著。
「師父很高興,你終於願意談起他們了。」黑玄之點頭稱許。
「他們也必然很高興我是由你扶養長大的。而我,比他們更加慶幸。」他深紅的瞳斂去荏厲,只余下純粹的感激之色。
「以後還得相對數十年,你現在就開始灌為師的甜湯!」黑玄之下好意思地抓抓鬢邊白發,才想輕松地回應幾句,眼皮卻跳動了下,一絲不好的預感揪住心頭,他竟覺得嘯天的話,像是道別!
「你至少再等個一年吧。」黑玄之月兌口要求道。
「她一日都不能等!我不想讓我孩子的娘郁郁寡歡地生下一個悶悶不樂的孩子。
「芙蓉丫頭有了?!」黑玄之大驚失色。
「我的預感很少出錯。」黑嘯天愛憐地看著她絕美的臉蛋,指間拂開她苦皺著的眉心︰「我們會有個像她的漂亮女娃。」
像是听見了他的話,白芙蓉的身子微顫著,眼睫輕動了下。
「她醒了之後,把這喂她吃下。」黑玄之掏出一顆由千年雪蓮所提煉出的白玉丸到黑嘯天手間。「我這就去尋找合適的白楊木,你們好好談談吧。」
「謝師父。」
白芙蓉隱約听見有人對話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像是要將她再度拉回夢境之問,可她不能再睡了,她要阻止他哪……
阻止什麼呢?她煩躁地想著,一只沾了血的銅盆在她腦間一閃,她突然睜開了眼--
「不!」她掐住他的手臂,驚恐地叫著。
「醒了。」他伸臂到她的腰間環起她的身子。
「我不許你施行索愛命咒!」她冰涼的指尖偎在他頸間,拼命想在他清亮的瞳中尋找答案。
「有力氣和我吵架,代表了有力氣和我親熱嗎?我的妻子?」他逐一啃咬她的指尖,雙目炯然地凝睇著她。
他霸氣的唇沒等待她的開口回應,便逕自要了他的答案--男性的唇覆上她的檀口,一再地索求出她無力的嬌喘。
「你還有心情調戲我,你知不知道我急得想死掉!」白芙蓉雙手狂亂地捶著他的肩頭,拼命扭頭想月兌離他窒人的熱唇。
「相信我。」他拙住她的後頸,舌尖貪婪地滑過她的軟女敕玉頸。
「我不能看著別人為我犧牲……何況是你……」
她的淚打斷了他的所有勾引,他只得將她擁在腿上,哄孩子般地好生安撫︰
「別哭了。」
他心疼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你如果真用索愛命咒救了我,你一死,我馬上就隨你而去!」她緊緊地摟著他的頸子,光滑的面頰緊貼住他的臉頰。
「我的芙蓉啊!」
黑嘯天握住她的下顎,輕咬了下她被吻紅的嬌唇後,毫無一點商量余地的霸戾語氣揚隋地吐人她的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