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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 第1頁

作者︰余宛宛

說與不說之間

懊用什麼樣的心情和你們談談這本和我糾纏了近四個月的新書,我納悶著。

我想「反省」這字眼,該是個不錯的開始。

嚴格說來,這四個月里,我認真寫稿的日子,其實屈指可數。因此,請別把寫作時間長短和作品內容的優劣成正比的這一套模式放到我身上來。對我而言,那顯得有些諷刺。

忙些什麼?我早已沒有概念。只覺得多數時候,寫作之外的許多瑣事,突然都變得有趣起來,我甚至無法安分地在電腦前坐上二十分鐘,完成一個段落。故事雖然已在腦子里?轉過無數次,然則,只要我沒定下心來將想法落實於文字,故事就

永遠只是腦子理的一個想法。可是,我真的想和大家分享腦子里的劇情起伏、想寫出主角們的喜怒悲憂,所以先前才會小心翼翼地孵出先前那麼多本的作品。

那,為什麼故事還是「拖」了如此久?

如同酗酒者永遠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酗酒一樣,自我唾棄到最高點的時候,我開始產生逃避的念頭——反正,我早晚都會把故事寫出來的;反正,我明天一定會做的……不知不覺間,這些「反正」累積成一堆嚇人的數量,唯一沒被嚇走的是我的散漫。

日子突然變得如同在一片原野上漫步,沒有波瀾起伏、沒有懸崖高壁。漫步的日子很悠哉,卻總會在不經意時恍惚起來,因為每天的生活加出一轍。我想著如果每一個明天,都只是令天的延續,會是什麼光景?

有意義的二十四小時當然值得嘉獎,但是,一日接著一日的無所事事,光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我不想很矯情地告訴你們,哪一天的哪一道正義雷聲突然打醒了我。

坦白說——唯一能改變自己的只有自已!

我花了一些時間找回原來的生活步調,從平靜的規律作怠中,重新自寫作的工作里發掘熱情與樂趣。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生活有遺憾,生命應該還有其它無限的可能。不過,這無限的可能至少該是建立在自我平衡與自我不斷新生的狀況。

動筆寫這樣的一篇感想,我其實猶豫再三。因為我會愧於告訴你們我這段日子的荒唐。尤其,在我身邊的人戰戰兢兢於工作之時、在台灣社會其實很需要任何動力之際,我這種庸人自擾的行為,簡直是十惡不赦!但是,我還是把我的情緒問題提出來和大家分享。也許你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心情,而我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地走了出來,重新建立起嶄新的自己。祝福大家。

回歸主題吧!這本作品在原該更懸疑、更緊張一些的,不過少了愛情元素的言情小說,可能不是那麼吸引人,是故我在內容做了一些修定,希望你們喜歡女主角在感情世界破壞與重建之間的心情。另外嘛,我一直對「理所當然」抱著存疑的態度——專家、名著的言論不盡然就是不可泯滅的聖言。所以,在男主角理所當然已經死亡之際,所有人的心情起伏就成了另一項有趣的部分。

哇——不能再說了,泄了密就毫無神秘可言了。

大夥看故事去吧!

期待下回早日與大家相見。

楔子

在一個只該屬於月光的慘白夜晚、在一座毫不摻雜任何一點色彩的純白歐式別墅內——你不該期待任何良善之心。

夜,靜謐。

幾抹雲絲拂過淡藍色的月牙,霧朦光影灑落於一池噴泉上,水面在輕搖間折射出點點銀白光影,偌大歌德式尖塔造型的窗倒映在水間,歪扭的陰森線條足夠讓泉上嘻笑的女神雕塑們興起逃亡的念頭。

但逃不了,注定逃不了的。

風,冷寥。

除了樹稍被吹動的聲響,此處豪華的純白屋宅沉靜地不似曾有人煙涉足。

雲朵漠然地飄離月亮,月牙上的光芒於是直射到二樓的窗玻璃。窗玻璃泛起一道寒光,那反射的光彩是讓攝影家都要屏住呼吸的罕見光彩。

那樣地美麗,如同房間內平躺於床上面無表情的少年。

少年,呼吸平穩,卻不像個正常人。

他像座雕塑,一座可和月神媲美優雅的完美雕塑。那光潔的前額是用來突顯他高傲的眉形、高直的鼻梁是讓人不容忽視他的驕傲,而那過分縴雅的瞼部線條對任何自詡美麗的女人都是致命的打擊。那薄唇哪,幸虧此時是微抿著的,否則只要輕輕一動,蠱惑人心對少年而言,將是最微不足道的收獲。

少年的好看有些特殊,一種不與「英俊」二字同流合污的貴族式英氣。

但從臉上放松的線條看來,少年似乎正陷於沉睡。

細瞧吧——他手臂上的微微顫抖,正改變著空氣的頻率。

平日憤世嫉俗的銳利雙眸,此時藏在微閉的眼瞼之下。

不能怪他哪,畢竟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

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今晚的試煉關系著他能否能進入「運海幫」啊!

只要他通過試煉,就無需再浪跡天涯,就無需再與任何微不足道的流氓打混,他的日子會有個立足點,他的人生將會正式展開。

他很早便知道——一個長相貴氣的孤兒走到什麼地方都礙眼。

沒有背景,他的聰明才智會先葬命在別人的拳頭下。流浪在各個孤兒院間的悲慘,只讓他體會到一件事——他,再也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踩在他的頭上。

他的機會終於到來!他不就遇到了運海幫的幫主嗎?

幫主說過,只要他能在房間里待到明天早晨,他就可以正式進入運海幫。

一間屋子有什麼可怕?他不懂。

他要面對的試煉是人或是鬼?少年打了個冷顫,卻沒有移動身軀。畢竟,詭鬼之事和他腦中成功的遠景相較之下,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

少年的右手輕覆上左腕上的軟質銀環,這是幫主給予他的試煉信物兼武器。

他會成功的,他知道。

踫!

樓下大門被重重捧上的聲響讓少年胸口開始狂跳。試煉開始了嗎?

「誰在里頭!」

少年屏住呼吸,猛然睜開的雙眼閃爍著光芒。

「我知道屋里有人。出聲,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陰森的威脅聲逐益逼近。

少年半坐起身,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門板就倏地被推開來。

他直覺地彈跳起身,一個旋身便藏身到書桌之後。

走廊的燈光射入房間內,那背光走入屋內的男子再次讓白奇屏住了氣息。

是少幫主王子揚。

幫主居然找了少幫主來當他的試煉使者,自己分量不輕哪。白奇心中閃過狂喜。

白奇驕傲地挺直背脊走出桌後,怎麼也不願讓自己像只縮頭烏龜。

「怎麼又是老頭子找來讓我玩弄的人嗎?」王子揚嘲諷地抿起嘴角,邪邪挑起的眼尾,讓他陰沉的眉宇染上一分輕佻神色。

老頭怎麼突然同意他與常人不同的癖好了?

「過來讓我看看。」王子揚勾勾手指,打量著這個在陰影中仍看來生澀的少年。

少年依言上前一步,清俊的臉孔於是曝露在月光之間。

太完美了!

王子揚打亮室內的燈,獵艷的視線就此移不開少年的臉龐。即便是他令人驚艷的小愛人,也及不上這少年的十分之一。

「叫什麼名字?」

「白奇。」

「白奇」王子揚讓這兩個字音從舌尖吐出,帶著酒意的身子隨意往沙發上一倒。這少年絕對會給自己帶來無限的驚喜。

「你的手環是老頭給你的?」王子揚挑眉問道。

「幫主要我到這里接受試煉。」

「老頭子的腦里在想什麼?送一個美少年到我手里來進行試煉……他的居心叵測!也許試鏈只是一個幌子,你是他送來彌補我的禮物。你這一類的美少年,我尋找很久了。」王子揚挺身月兌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健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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