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覺地槌著他的背,而他痛苦的呼吸聲則成了治她的最佳法寶;她不再掙扎,而他逐漸火熱的深吻也讓她忘了要掙扎。
沙紅羅被吻得連呼吸都無力,她撇開頭,想取得一些新鮮空氣。
「別再離開我。」他像是刻意要讓她無力思考似的,勾引的吻再度密密麻麻落下,雙手更是撫過她敏感的頸,讓她無力掙月兌這場纏綿。
「答應我……別走。」在她的眼眸陷入迷蒙時,他用盡全身力氣制住自己的沖動。
「我什麼都不答應!」冷空氣一攀上她的身子,她即刻清醒地瞪著他。「說!這段期間,你從哪個野女人身上學來這等事?」
她擰扯著他的耳朵凶。
「除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誰也不要。」他親密地抵著她的額頭,再怨懣的語氣也都成了情人間的耳語。
「先離開的人可是你,你一看到我不見,立刻就轉身。搞不好還很開心我終於消失了呢!」她不滿地盯著他黝亮的大眼,喃喃抱怨著。
「我總要抱著」些希望,在附近找找你吧?你不知道你消失後,我有多擔心嗎?」他的大掌撫模著她的臉,餘悸未定的眼神緊盯著她,連眨眼都眨得十分快速,生怕少看了她一眼。
「離我這一點,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在那種混亂的時刻里,你居然只顧著別人,而不管我的死活!你再搖尾乞憐,我也不會理你的。」
這個不理人的女子被愈抱愈緊,嘟得半天高的嘴巴,被親吻撫了平;咄咄瞪人的眼眸,也被深情款款的凝視化成了兩湖春柔。
「在我面前說我好,在別人面前就會欺負我。」她啃住他的手臂,以示薄懲。
「我是為你好,怕你招惹上更多人,遭致更多危險啊。」他哪敢反抗?只要她不把牙咬掉,他就謝天謝地了。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說?」她冷哼一聲,松開口中的肌肉。
「忙著幫你逃離那些人都來不及了,我哪有空說?」
模樣長得好的人,一臉無辜的表情總是格外讓人容易原諒。
「下回不準你多事幫那些人說話!听到了嗎?」她想裝出惡婆娘的嘴瞼,小手卻悄悄地抱住他。「你肚子上那個東西是什麼,頂得我痛死了。」
「啊!」楚朝歌雙眼發亮地掏出畫卷︰「是你的畫卷。」炫耀極了。
「我要把杜雲鵬撕成碎片!說!你花了多少銀子去買這個王八蛋畫的東西?這東西一文錢都不值!」她啐了一聲,伸手就要撕了畫卷。
「畫軸上是你就值得了。」他搖頭,連忙把畫藏在身後。
「看畫做什麼?看著我不就得了。」
「我能夠這樣看著你一輩子嗎?」他唇角的笑意是硬扯出來的。
「只要你的這里——」她按住他的胸口,低語地說道︰「永遠記住我,那就是一輩子。」
「為什麼拼命躲我?你明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為什麼不來找我?」他攏住她的雙手壓在他的胸前。
「我早說過了,你理我,我才理你,這樣才公平。況且,我還有正事要辦,如果鼎沒找著,我距離魂飛魄散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那找到鼎了嗎?」他關心地問道。
「怪就怪在這。這幾天冥想時總感應到鼎的方位,就在你新鋪子附近。可是如果鼎就在你鋪子附近,你先前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啊!」她納悶地說道。
「我前些時候得到了一座鼎,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人家給我的,他說鼎與我有緣……」看她興趣缺缺,他也就愈說愈小聲。
「與你有緣就是與我無緣,這點道理都不懂,傻子。我想我死定了啦。」她悲愴地仰天長嘆著。
「回家看看也無妨啊。」他摟起她的腰,只想趕快把她帶回家。
「回家?」
「那難道不是你的家嗎?」他凝望著她。
「我不知道。」她搖頭,輕蹙的眉眼有幾分可憐兮兮︰「我就是因為不知道該往哪里去,所以才在外頭繞了這麼久。我又凶又惡,又不愛講理,待在你家也是多惹麻煩;跟在你身邊,也只是把自己該做的事全都推卸到你身上罷了。」
她踢著一顆小石子,不願意看他。
「人怎麼有辦法去決定別人的情感呢?你的脾性或許和其他人不同,但這也是你吸引我的原因。你不壞,別急著把自己壓入邪惡的框框中。」
大掌輕裹住顫抖的手,兩雙手相攜地步上歸程。
有些時刻,無須多語。
「鼎在這一家!我的手心在發熱哪!」她走到一堵壁舍邊,即刻打住了腳步,緊捉著他大叫出聲。
「這是我家——」楚朝歌與她對看了一眼,兩人開始拼命地向前狂奔。
他領著她沖入店鋪、沖過庭院、沖過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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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座鼎嗎?」他急忙從櫥櫃中掏出那個被破布包里著的鼎。
「沒錯!這鼎的氣息和我相符。」她訝異地捉住他的手臂,好半天嘴都閉不上。
「我跑了那麼多地方,原來鼎就在你這兒。你有這座鼎為什麼不早說?」她的指尖陷入他的肌肉里,雙眼懷疑地瞪著他。
「你走後我才拿到這座鼎的。」
他靜靜地陳述著拿到許願鼎的經過,她揚眸看了他一眼,也就坦然地接受了。
再度相見,兩人之間仍然激情,卻多加了幾縷悠長的情絲;牽著他的心,也系著她的。
「我也算吉人天相了,那些女人為了得到這個鼎,差一點連小命都丟了。」她已由過往經驗得知鼎只屬於其主人所擁有,所以她沒有伸手踫觸。「我要如何才能取得這座鼎?」她問。
「它若遇著它的有緣人,便會發出紅光。」
「我就是它的有緣人哪——我一定得是!」
「會不會因為我的願望尚未實現,所以它無法轉交給下一任主人?」他心有所感地問道。
「有可能。恍她用力地點頭。「那你快許願哪!」
「我許願沙紅羅能永遠留在我身邊。」他凝望著她。
鼎,沒有反應。
「你瞧,它是極有個性的。」他將她拉回自己懷里,將臉頰埋入她的頸間︰「我知道自已有些強人所難。仙界鳥語花香,你怎麼會想屈居於人間呢?」
「女人國不是仙界,那是個受詛咒的地方,我寧願留在你身旁。」沙紅羅側過頭,讓兩人的氣息交融。
「我真希望能和你一同回到女人國,看看什麼樣的環境會造就出你這樣的個性。」他輕輕吻著她的鼻尖。
「還是不要,挺嚇人的。」她伸手揉著他的發絲。
「鼎在冒煙!」他突然驚呼出聲。
「啥——」她還沒回頭,相擁的兩人卻已被罩入一陣紅光之中。
「你許了什麼願!」她的尖叫飄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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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夢嗎?
楚朝歌睜著眼,不敢相信自己竟在一瞬間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熱!入目所及的滿叢紅花、掛在天空上的火灼太陽、泥地上被曬出的氤氳熱氣……在在都在逼人冒出滿額的大汗。
「我們……到了女人國?」他轉頭看向她,額上因為高熱而泛出了汗漬。
「沒錯——」沙紅羅眯起眼看著自己「應該」熟悉的環境。好陌生哪……
好熱。楚朝歌舉起袖子擦汗,卻見她仍然兀立不動。
看不出她的表情是欣喜或憤慨,卻由她不穩定的呼吸知道她的激動。
楚朝歌握起她緊握的拳頭,輕吻了下。
「有我在。」
「我沒想過這麼快就回來了。」她緊依著在他身邊,彷佛他才是這一片艷花碧草間最讓她心安的東西。「我才離開八個多月,怎麼卻覺得好生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