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你啊。我正要打電話給你!我有事情想告訴你。」唇邊的笑滲入了幾分甜美,少見的溫柔讓她中性的裝扮泛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風情。
「我神算過人啊!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想不想當面告訴我啊……」左浩然神秘兮兮說道。
「可是我現在在上班。」她不解地問道。
「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去就山了。"左浩然的聲音不無自嘲的意味。
「你在公司下面?」賀靜訝異地瞪著話筒,仿佛他的臉會從听筒上浮現——今早睡晚了,是他載著自己到公司來的。
可是,他居然跑來了!她還沒想到如何向他解釋她的身分啊!
「嗯,看來你被我傳染的變聰明廠。」左浩然兀自呵呵地笑著,故意沒將賀靜語氣中的慌亂挑明出來。
「你……你在樓下等我,我下去找你。」她心急如焚地想掛斷電話。
「就知道你根本沒打算向我坦白。不知道昨晚是誰說她會盡快告訴她父親關于我們的事?」左浩然故意以一種哀怨的聲調叨叨抱怨著。
「你如果保證不生氣,我就告訴你。」他會責怪她的隱瞞嗎?
「我什麼也不保證,你得自己作決定。"左浩然的口氣听似平靜,雙手卻在電話亭內摩拳擦掌了起來。
要到賀靜的世界里冒險嘍!
「你到櫃台說你要見——我我會交代她們帶你上來。」賀靜咬著唇說道。
「好!"他等的就是這一句。
☆☆
左浩然掛上公共電話,大搖大擺地走進前方這棟只能以雄壯威武來形容的三十層建築——賀靜工作的地方正是賀氏的企業總部!
石克勤曾經談達到賀氏這陣子正打算正打算請他設計什麼度假村,不過他完全可以理解石克勤遲遲不願與賀氏簽約的原因,而他舉雙手希望這一個企畫案失敗他和「賀董」賀鴻慶不對盤!
左浩然一身月牙色的衣泡輕飄入「賀氏」。
「是左浩然先生嗎?」櫃台小姐連忙起身,客氣萬分地請他走到高階主管方能使用的電梯——上頭已來電要她們好好接待他。
嘖——嘖——不得了!當左浩然被領入一座梨木瓖嵌的電梯時,他開始慢慢了解到賀靜的問題何在。
他的賀靜身居要職,那丫頭可能是董事長的女兒——和蘇若薇一樣。
在櫃台小姐正經地直視前方時,後方的左浩然的表情卻像噎到一顆大木瓜!
他梁上的斯文全垮了下來——他可不想有賀鴻慶那種岳父啊!
這種結局唯一比較讓他開心的就是——賀靜「可能」不「一定」很有錢。
早知道昨天吃披薩就叫大份的,然後讓她付錢!
左浩然在心里嘀咕道。
避他的,有錢又如何,正常男人會怎麼想他是不知道,不心他現在餓得要命,什麼也想不出來——他唯一能想到的是等一下要吃什麼!
左浩然徽擰著眉,半倚著牆壁。姑料未及的是他這副沉思的模樣,看在櫃台小姐眼里卻變成了一種充滿文學氣質的神采。
這位「公子」一定是位藝術大家或者是哪個書香大家之後吧!看他如此認真地低頭顰眉,八成是在思考很高深的學問,也許是什麼哲學性的課題或者是什麼人生的大道理啊!她無限景仰地看著他。
決定了!今天還是吃海鮮披薩加可樂好了。左浩然舒了眉,朝她輕點了下頭,走出電梯。
「請您走到最底的那間辦公室。」櫃台小姐敬畏地目送著那襲飄逸長袍消失在副總經理室內——真是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的才子型男人。
「賀……」左浩然一晃入辦公室,還未開大叫賀靜的名字,一個身穿嚴肅套裝的女人就讓他板回原來正經八百的臉孔。「賀靜在嗎?」
「請跟我進來。」秘書飛快地掃了他一眼,在心里下了定論——
穿著長袍的人有三種︰一是有財有勢,二是博學大儒,三是神經病又兼騙予。
王秘書眼尾掃過這個年輕人腳底所穿的老舊涼鞋——他與第一類的有財有勢肯定無關。而要擔起博學大儒之名嘛……這小伙子的年紀又太輕。想來這個眉清目秀、挺拔俊逸的男人應該屬于第三種——愛賣弄風雅,以臉騙女人的小白臉!
左浩然跟著一臉臭泥漿的女人走過會客室,腳步愈來愈沉重。
肚子好餓……好餓啊……他頭昏目眩的扶著牆壁。
沒見識過世面的士包子!王秘書在心里嗤笑、暗自以為這男人已經被這里的豪華結震懾住。
位于內室的門一打開來,正站在桌邊發呆的賀靜,乍抬頭看到左浩然就漾出了一朵絕美的笑花。
「賀靜。」左浩然用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沖到她身邊,力道正好把頭擺到她的肩上,雙手也正好環住她的腰。
喔!她有咖啡的香味。肚子好餓!
「你可以先出去一了。"賀靜直覺地收回所有表情,冷漠地看著王秘書退出去。
王秘書匆然退下,只覺事情不妙——賀靜怎麼會有那麼女性化的表情!
「笑一個!」左浩然捏了下她的腮幫子,很滿意她又再度眉舒目展,回復到他熟悉的她。
賀靜眨了眨眼,這才知道自己已經習慣了在工作的時候擺出一副肅然的模樣。
「我肚子好餓。」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看得出來。」賀靜拍拍他的手。
左浩然抬頭打量這個很「向級"的辦公室,目光才義回到她身上。
「你喲秘書,還一套杉木做成的家具,甚至還有個會客室、小冰箱和小吧台——如果上班族都有這樣優渥的工作環境.我考慮轉行。」他努努嘴,試探地說道。
「你想問什麼?」她渾身僵硬地說道。
「你有什麼話要說,我就有什麼問題要問。不過,前提是——我要吃飽。」左浩然不客氣地把自己沉入沙發之中。自己愛上了一個渾身是謎的女人!
「想吃什麼?」她隨口問道。
「我要吃海鮮披薩,特大號的。」左浩然拉著她一同沉入舒適的沙發里,將她當成大號抱枕,八爪章魚似的抱著她。
賀靜看了他一眼,唇角浮起一個兒不可察的微笑。她側身按下電話通話鍵,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讓餐廳送一份海鮮披薩來。」
左浩然的手在空中畫了兩個圈,代表他餓到沒有力氣說話了,但他的身子卻有精力十足地將她拉開的那一點距離又縮了回來。
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把臉頰偎在她的頸間——
他的賀靜沒什麼脂粉味,她干淨的味道總讓他精神一振。
「兩份大披薩。」她輕彈了下他的額頭——真像個孩子!
左浩然拍拍自己的大腿做出一副流口水的表情。
「再加一只烤雞腿。」才說完,那家伙卻又打了個嗝,賀靜只得又補充了一句︰「一瓶可樂。」
「我任命你為我的全權發言人。」左浩然在她頰邊很諂媚地獻上一個吻。雙眉一挑。「我這樣像不像被你豢養的小白臉——物美價廉哩!一頓披薩餐我就可以以身相許了。小姐,需要我的服務嗎?」
賀靜笑著搖搖頭,並未順著他的手勢躺到他懷里,只將臉頰靠在他的胸口,透過冰冷的綢衫感受到他熾熱的心跳。
「你生氣嗎?」賀靜方寸大亂地低聲問道。擁抱他的快樂感覺和隱瞞他的歉意同時流入她的心中。
「現在還沒力氣生氣,吃飽之後可能會有一點吧!」左浩然揉著她緊繃的頸背,聲調醇厚地听不出喜怒哀樂。
「以市面股值來計算,我比蘇若薇還有錢。」她略微忐忑地等著他的反應。
「你打算用錢壓死我嗎?」他沉穩地反問她,表情出奇的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