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喜歡的人不是二哥?那她會少掉很多痛苦吧?她什麼話都可以跟二哥說,卻有許多情緒不敢在唐士堯面前抒發——她害怕成為第二個羅莉。
「今天的星星好多!」她月兌掉討厭的高跟鞋,仰望著夜空。
季瑩瑩輕笑出聲,眼淚卻一顆顆地滾落臉龐。喝酒怎麼會是快樂的事呢?她就一直想哭啊!
她踏著腳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上樓梯。走過姐姐房間時,門隙中傳來了大提琴低醇的琴音。
今天大家怎麼都這麼奇怪——二哥在酒館喝了好一陣子的悶酒;而工作狂唐士堯已經上床睡覺;堅持要在十二點前就寢的姐姐卻熬夜練琴……
季瑩瑩收回自己本欲敲上姐姐房門的手。算了,自己這一身的狼狽就別再去讓姐姐擔心了。
她一手抬著高跟鞋,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咦?房間里怎麼有酒味?她皺著鼻子闖了聞,既而嘲笑起自己的多心--她喝了酒,當然會有酒味啊!
季瑩瑩背靠著門板閉上了眼楮,對著黑暗嘆了一大口氣。她好煩!
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窗戶沒關吧?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唐士堯的聲音讓她整個人驚跳起來,季瑩瑩的高跟鞋踫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士堯大哥!」季瑩瑩猛然睜開眼,卻受不了室內乍然大亮的燈光。
她搗住自己的眼楮,拚命地眨著眼,直到視力適應了這樣的光線為止。
「不習慣這樣的亮度嗎?想來你一整個晚上都待在一些陰暗的地方了!」唐士堯陰沉著臉,譴責地看著她。
季瑩瑩咬著唇,不回答他的話,退自在化妝台前坐下。
她咬著舌尖,努力不讓自己有任何的表情。
他憑什麼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被冷落,他也會不高興、心里也會不舒服嗎?
季瑩瑩對著鏡子取下了幾支固定頭發的小夾子——知道他在看她,她故意低頭整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希望他會自動離開。
現在的她,脆弱得隨時會嚎陶大哭。
唐士堯走到她身後,雙手置于化妝台兩側,將她的活動空間限制在他的兩臂之間。他向前站了一步,熾熱的胸口貼在她頭頸後側。
季瑩瑩的手撐住桌子,驚惶的眼珠在看問鏡中那雙燃燒的黑眸時,噤住了聲息——
這陌生的男人是誰?!
「你究竟想怎麼樣?!要逼瘋我嗎?」人類與僅生來的獸性跳出內心,他的面容布滿了狂亂的戾氣。
唐士堯的身體再度向前,季瑩瑩擺在桌上的手滑了一下,整個人于是平貼在桌面上。
季瑩瑩恐懼地想轉身推開他,卻讓他有力的手臂扣住了腰身。他的雙手扣住她的腰,雄性的手勁在一握一提間,便讓她整個人坐上了梳妝台的桌面。
「害怕嗎?」他的氣息逼近她的鼻間,原有的儒雅氣質轉換成妄然的神情。
這樣的唐士堯讓季瑩瑩瑟縮地向後退,她的背背靠上了冰涼的鏡子——她打了個冷顫。
他銳利的眼神直逼到她眼前。
「你難道沒有什要話要告訴我嗎?就連一聲對不起都沒有嗎?」
「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她莫名其妙地仰頭看著他,在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後,直覺地皺起了眉。「你喝了很多酒?」
「一個渾身煙味的女人,沒有資格嫌棄一個喝了酒的男人——或許你今晚和唐辛諾在PUB里也喝了不少酒?我喝了一瓶威士忌,你們兩人喝了多少?」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染著酒氣的唇放肆地逼近她柔軟的唇瓣。
「不要這樣!」她伸手要推開他,卻只是讓他更粗暴地將她的曲線壓探在他的胸口上。
「不要哪樣?不要吻你?不要踫你?還是不要過問你的事?!」他用力地咬了她的唇,在她吃疼的叫聲中毫不憐借地佔領了她的唇。
季瑩瑩抗拒,想側開頭,他的唇卻轉為誘哄地輕吮著她,慢慢地引出她的熱情。而她因為酒精而燒的的身子則迷迷糊糊地貼向他冰涼的身體。
「我端不過氣了……」季瑩瑩搖著頭,睜開了氤氳的雙眼——唐士堯的眼正冷漠地注視著她。
大驚之下,她用力推開他,身子不住地向後縮,幾罐化妝品從桌上乒乒乓乓地掉落一地。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我做了什麼?」她止不住身子的顫抖,只得緊緊地用雙臂環住自己。
「你就那樣離開宴會,你考慮過我心中的感受嗎?!」唐士堯怒視著她。
她就那樣帶著微笑飛向辛諾,仿若他們兩人才是相屬的情侶——回憶起那一幕時,他胸口中的怒火再度憤怒地燃起。
「你並不需要我,我待在那里是多余的人。」她委屈地咬著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誰說我不需要你!」他一拍桌子,伸手捉住直發抖的她。
「我不是木頭,我感覺得到我在那里只會讓場面變得很僵!」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忿怒地別開頭咬住自己的唇,拒絕讓自己痛哭出聲。
「都是你的感覺,我的感覺就不算感覺嗎?那你感覺一下我現在在想什麼!」唐士堯猛然抱起她,把她抱到她的單人床,用身子重重地壓住了她,用一記吻掠奪了她的呼吸。
他強勢的深吻讓她不知所措,她從他的口中嘗到了更多的酒味,她伸手捶著他的肩,他的手卻不客氣地拉開了她衣服的拉鏈。
「你走開!不要這樣!」季瑩瑩拚了命地想推開他,他卻硬是將她的兩只手定在床上。
「痛苦嗎?」他不為所動地扯開她的衣服,手及雙唇在她胸前烙下了紅印。
「住手!」她大叫一聲,泫然的淚眼直直地看入他眼里。「我沒有力氣反抗一個酒鬼!如果你還是我認識的士堯大哥,請你看看你現在正在做什麼!如果你是想討回十多年前保住我清白的救命之恩,那麼你動手吧,我不會反抗。我就當這一切是我欠你的債!」
季瑩瑩的話尖銳無比,眼淚卻依然撲籟籟地直掉。
唐士堯瞪著她幾乎被他剝去半數衣服的白細身子,理智全回到了他的腦子里。他伸手想拭干她的淚,她卻嚇得僵住了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你……怕我?」唐士堯痛苦地說道,沉郁的雙眼直看著她的傷心與脆弱。
他懊惱地在床上坐起身,月兌下自己的外套以掩住她的衣衫不整。
他是個禽獸!唐士堯的手掌不客氣地打了自己一拳。在她驚慌的注視中,他背過身走到窗戶邊。
季瑩瑩咬住自己的唇,怕自已驚叫出聲——他的嘴唇流血了。她緊抱著自己的雙臂,在深呼吸了好幾下之後,卻仍然沒有辦法平復自己的心情,她年輕的臉上布滿了苦惱。事情怎麼會弄到這樣的地步?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回到唐士堯身上。
「我想……我毀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我和王子輝他們喝了很多酒,多到我已經不知道我的腦子里在想什麼。在你房里坐了一個多小時,愈等心就愈煩躁,我甚至想打電話給羅莉向她道歉。原來等待一個人的滋味,是件會讓人發瘋的事。」唐士堯倚著窗台,一任冷風襲上他的臉,他說話的聲音極度地低沉︰
「如果你想分手,就直接開口吧,我罪有應得。」
「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只因為我不告而別?」季瑩瑩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靜靜地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