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他拿開她手上的毛巾放到一旁。
季瑩瑩一運低著頭,看著他胸口上發紅的肌膚,縴白十指小心翼翼地扶在他的肩上,完全忘了他上半身現在只著一件內衣。
「瑩瑩,抬起頭來。」他沙啞著聲音。她知道她輕柔的撫模會對一個成熟男人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啥?」她一抬頭,就被他熾熱的唇奪去了所有呼吸。
季瑩瑩僵住身子,不明白他這樣的舉動代表了什麼含意,她直覺地伸出手想抗拒他的接近。
「我的胸口有傷,別踫它。」他在她唇上低語,輕易化去她的抵抗。
唐士堯含住她的下唇,以舌尖輕輕品味過她細女敕的口腔內側,感覺她全身微微地顫抖著,他以舌尖挑弄開她的唇,纏綿地吮取她的清甜。
她緊張地捏住自己的裙擺,口中的親昵糾纏,讓她喘不過氣也站不住腳,酥麻的感受陣陣襲上她心頭。
只是一個吻啊……季瑩瑩昏眩地任他帶入一種心醉神迷的感官接觸。
「願意和我交往嗎?」唐士堯抬起頭,撫模著她的臉頰。
「交往!?」季瑩瑩的手不置信地撫上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跳是不是停止了,否則怎麼會听到他說出這種話?
「不願意?」唐士堯俯低頭,鼻尖與她的輕觸,黑眸緊鎖住她受驚的眼瞳。
季瑩瑩微張著唇,直覺地搖著頭——這種距離之下要她如何思考?
「抱著我的腰。」他在她唇邊低語著,驚奇地發現她的頸子及耳根慢慢地粉紅成一片。
「不要……那樣離你太近了。」季瑩瑩聲若細蚊地說,心跳如擂鼓。
「抱。」唐士堯吻著她甜美的頸間。一否則我就一路吻下去。」
他的吻漸漸滑落到她發熱的鎖骨處。李瑩瑩倒抽了一口氣,手便乖乖地環上他的腰間。她想她的臉一定紅得像熟透的蕃茄——她熱得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才乖。」唐士堯淺嘗了下她的唇,卻又嘗不夠她的芳香似地加深了這個物,直到她的手不自覺地擁住他的頸子,再度陷入他的長吻之中。
「現在告訴我,說你願意和我交往。」他略微霸道地吮著她的耳垂說道,將她緊緊地擁在懷里。
「這是為了補償我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才被他熱吻過,她微微喘著氣,水汪汪的眸子漾著全然的無助。
「我不需要給你同情,也不必補償你什麼。」他勾起她的下顎,凝視著她。
「可是你吻了我。」李瑩瑩蹩著眉,疑惑地問。
「男人吻女人通常只有一個目的,需要我再吻你一次好讓你找出答案嗎?」他微揚起唇角,笑看著她的姿勢——
「不要!」李瑩瑩紅著臉,拼命地向後仰著身子。
「這麼不喜歡我吻你,那麼我可得再加強練習了。你不介意當我的練習對象吧?」他扣住她的腰,再度縮短了兩人間的距離。
今天之前,他從來不知道和女人調笑是件有趣的事。唐士堯唇角的笑意化成了笑聲,溢出口中。
「你在耍我。」她皺了下鼻子,輕輕地甩著頭,以躲開他蝴蝶似的輕吻。
「你不妨稱這種行為是打情罵俏。」唐士堯眼中的笑意被親密的神情所取代。
「你……是認真的?」季瑩瑩怯怯地扶上他的手臂,努力地想在他眼中尋找玩笑的意味,卻也害怕其中有任何的游戲意味。
「你幾時看過我不認真?你老取笑我連玩大富翁都過分嚴肅,記得嗎?」唐立堯的指尖拂過她淡淡的眉、清雅的眼。「現在,你還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
季瑩瑩屏住氣息,生怕自己雀躍的心就要跳出胸口。她將臉頰偎入他的大掌中,低語道︰「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是我?」
「就像你毫無理由地愛我許多年一樣,我第一次知道——愛情原來是不需要理目的。」他俯低臉龐。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
「我們現在是情人嗎?」她期待地問,發亮的眼眸讓閃亮的陽光都為之遜色。
「只要你願意,我們就是情人。」唐士堯捧住她臉龐,看著她臉上美麗的笑靨。
她點頭又點頭,笑著笑著,眼淚卻滑出了眼眶。開心也會讓人流眼淚……「總經理,有一份急件,我現在替你送進去。」萬欣穎的聲音在門外大聲地說。
季瑩瑩忙想推開他,他卻更加擁緊了她,讓她靠在他懷里。
「進來。」他說道。
季瑩瑩亂了手腳,拼命地想推開他,他卻不以為意地將她抱得更緊了。而她被困在胸前的手,看來卻像是親熱地撫模著他一樣。
入門的萬欣穎睜著大眼,看著他們緊密的擁抱。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是這種關系!」
「沒關系,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的。」唐士堯若無其事地摟著季瑩瑩,絲毫不介意門外數雙窺視的眼楮。
他消滅外敵的目的想來是一舉成功了吧?
季瑩瑩紅著臉,干脆閉上眼楮,把臉理進唐士堯的胸口。好丟臉啊!
「我想,那群男人該死心了,這招真是必殺絕技啊。」萬欣穎放下文件,拍拍她的肩頭。「我先離開了,兩位慢慢喝茶喔。」
***
你只是季樺的代替品!
季瑩瑩拿出那張夾在日記本里的紙條--
那稜角分明的筆跡竟像是在向她張牙舞爪一般。
她知道羅莉寄來這張紙條的企圖——為了想讓她與唐士堯間留下陰影吧?
陰影,早就存在心中許久了啊,如同她一直懷疑唐士堯為什麼會突然與她相戀一樣。然則,所有的懷疑卻經常在即將問出口的時候,又咽回了肚子里——士堯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全心全意啊!
季瑩瑩無意識地將紙條一把一掃地摺成指甲片的大小,不給自己任何考慮的時間,她把紙條丟向垃圾桶。
走到廚房,為他煮了一壺咖啡——他今天在家趕企劃案。
她明白每一段感情都是無從比較的,可是——在乎多一點的那一方不免會胡思亂想,像羅莉、像她自己。
能和士堯大哥勢均力敵的只有姐姐吧?他們二人在醫院中說話的情景,至今仍不斷地在她腦海中上演。
季瑩瑩皺著眉,拿著咖啡走過兩家之間的小門,拿鑰匙打開了唐家的大門。
這一、兩個禮拜,二哥陪著爺爺四處走訪他在全省鎊地的朋友親戚——
爺爺說要趁著還有力氣時,把這些人的樣子全記到腦子里,免得以後在天堂想不起他們的模樣。
爺爺是這麼豁達、開朗,而她跟著爺爺這麼久,怎麼沒有變得更積極些呢?
她害怕被拒絕,所以不願提前表白自己的情感;她怕母親因為她不想學琴而不愛她,所以耐著性子學譜、練琴。
偏偏她又沒辦法把自己的情感全部拋空,所以當累積的壓力完全爆發出來時,她的激烈舉動就會驚嚇到所有的人。
姐姐就不會這樣。季瑩瑩輕嘆了口氣,停在書房門前,敲了下門——士堯心中的季瑩瑩是什麼樣的人呢?
「進來。」門內的唐立堯頭也不抬地繼續敲打著他的企劃案。
當咖啡的香醇飄入他鼻間時,他的唇邊揚起一道溫柔的笑意。
季瑩瑩輕手輕腳地把咖啡擺在他的左前方——他做事時不喜歡有人打擾。偷偷地瞄了他俊逸而認真的側臉之後,她拿著托盤想轉身離刀。
一雙手掌從她身後勒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往後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