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巫靖雅一看就是個浪女!什麼小說作家!八成是達夫編出來的幌子!
米達夫快速地拉下巫靖雅的衣服,然後放下了她。
「褲子扣子沒扣上。」
仲村芳子不以為然地看著她那條合身得足以讓阻街女臉紅的短褲。
巫靖雅仰頭對米達夫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的怒氣則開始發酵,就算仲村芳子是米達夫的媽媽,也沒有資格擅闖他們的臥房!
「媽,有什麼事嗎?我們正打算過去吃飯。」
米達夫握住她的手,看著母親。
「正打算過來吃飯嗎?我看到的好像不是這樣。」
仲村芳子看著米達夫,話卻是針對巫靖雅而說——
「我們米家的家教很嚴,當初我人門的時候,婆婆的規矩甚且更多。你們年輕一輩自己要知道檢點,不要大白天的就在公開場合做一些苟旦的事。」
臥室也算公開場合啊?巫靖雅才想出口反駁,卻被米達夫警告地拉了拉手臂。
她一聳肩,決定晚上再和米達夫討論這個問題。
「那瓶藥是怎麼回事?」
仲村芳子看著她一臉的不受教,嚴肅地板起一張臉走到化妝台邊,指著一個抽屜問道。
「你亂動我的東西!」
巫靖雅憤怒地叫出聲,掙月兌米達夫的掌握,沒注意到他亦是一臉的震驚。
從小到大,家人都是極注重隱私權的,就連信件放在餐桌上,都不會有人隨意拆閱。為什麼她才一到這里,竟連她放在抽屜里的東西部會被人拿出來指責?!
美國不是一個開放、注重隱私的國家嗎?米達夫全家不是已經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嗎?
「達夫的房間向來都是我在整理的。」
仲村芳子昂起下巴,嬌小的身體無畏地瞪著巫靖雅。
「現在我們結婚了,他的房間已經變成了‘我們’的房間!而那個梳妝台是我昨天才買的,你的理由實在無法讓我信服!」
在看到仲村芳于那種理所當然的傲慢時,巫靖雅的尖牙利齒全展現了出來。
「達夫,你真是給我娶了一個好媳婦!」仲村芳子氣得雙手發抖。
「都別生氣了。」米達夫硬拉者怒火沸騰的巫靖雅走到媽媽面前——
「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原就不同,大家都需要用一些時間來適應,你們兩個就別生氣了。媽,以後我的房間,靖雅會整理的,你就不必費心了,你也可以有多一點時間去和朋友爬爬山,對不對?」
他以為靖雅新來乍到的,說話至少會保留一些。米達夫僵著臉龐,瞪著靖雅臉上的不服氣。
「她會整理?你看過你們的客廳沒有?亂七八糟的一堆瓶瓶罐罐。她會整理嗎?整天就穿著那麼一丁點的衣服跑來跑去。」
仲村芳子並不理會兒子的調停,只是一逕朝巫靖雅射出冷箭——
「家有家規,進了我們米家,就要遵守我們米家的規定。」
「我並沒有冠夫姓,我姓巫不姓米!何況每個人都是獨立自主的個體,不會因為婚姻而變成另一個人的附屬物!人又不是東西!因此,合理的要求,我願意接受,但要求若是不合理,我沒必要委屈我自己!」
巫靖雅說到激動處,用力地往化妝台上一拍!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是賣到米家當奴隸嗎!
「你再說啊!再說啊!」
仲村芳子氣得臉色發白,高血壓的身體氣得不住發抖。
「你不要緊吧?」
在米達夫還沒扶住他母親前,巫靖雅已經挽住了仲村芳子的肘彎,硬是拉著她坐到椅子上。
她的怒氣常是來得急去很快,何況對方是長輩,自己最少該用比較和緩的話來向她說明自己的立場。
「你走開。」仲村芳子坐在椅子上喘著氣,看也不看她一眼。
「好了,別生氣了,靖雅的嘴是快了點,她沒惡意啊。」米達夫拍拍母親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那我就有惡意嗎?依我看來,你這個老婆才是居心叵測!」
仲村芳子抬起頭瞪著巫靖雅,第一次正眼瞧她。
「我為什麼居心叵測?」巫靖雅直覺地反問。
「你自己告訴達夫,你抽屜里那瓶藥是什麼。」
巫靖雅抬起頭仰望著米達夫,很誠實地回答︰
「避孕藥。」
吃避孕藥有什麼居心叵測的?
米達夫瞪直了眼,激動地捉住她的肩膀——
「你吃避孕藥,為什麼不先告訴我?!」
「吃避孕藥為什麼要告訴你?你用不用也不見得會事先征求我的同意啊!」她拉住他繃緊的手臂,不明白他生的是哪門子氣。
「看吧,瞧她那副打扮,就知道她是那種愛漂亮的人,怎麼可能想生孩子呢!我們米家就你這麼一個獨子,難道你要米家絕後嗎?」
仲村芳子的話引起另一個女人的激動!巫靖雅猛地張開嘴想說話。
「你閉上嘴。」米達夫捏住巫靖雅的肩膀,引起她一陣怒視,而仲村芳于的臉上則有掩不住的得意。
「媽,麻煩你出去一下,好嗎?」米達夫禮貌地扶起媽媽。
「有什麼話是我不能听的?」
仲村芳子板起了臉,並不甘心這樣被請出去。她的兒子達夫一向溫文有禮,一定是這個女人的惡形惡狀帶壞了他!
「請、您、出、去。」米達夫從齒縫間迸出話來,半強迫地將媽媽扶到客廳的沙發上。
踫地一大響關上了房門,他咄咄逼人地朝床上走去。
巫靖雅把整個人全蒙到被窩里!
米達夫坐上床沿,開始和床單里頭的人兒開始一場拔河賽。
「滾啦!」轟然一聲雷從被單中炸出來。
「放下床單。」他的手掌青筋畢露,而她卻是用了整個身子把床單緊緊纏住,讓他一時半刻也扯不開。
「你滾了,我自然就會出去。」
可惡的米達夫!結婚才沒多久,就朝她又吼又叫!那三個月後,不就對著她拳打腳踢了嗎?
「無理取鬧!」他松開手勁,用力地踢了床板一腳。
他的一聲怒吼讓床單里的巫靖雅瑟縮了子。她從沒見過米達夫發過脾氣,還笨笨的一直以為他是英國紳士風範的代表人物!
米達夫瞪著床上那個蜷曲人形,倏地將巫靖雅連人帶被的整個抱起來,然後在她身子離開床時,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剝掉了她身上的床單,直接把她捉進懷里。
「你干什麼?!」
巫靖雅惱紅了頰,兩道柳眉氣得飛揚了起來。她討厭這種俘虜的姿勢!
強扳不過他的力氣,她至少有十根修剪合宜的手指頭!
嘩地一下,她的指尖劃過他的臉頰,留下幾道紅色的抓痕。
米達夫連眼都沒眨∼下,整個臉龐卻猛地獰惡了起來。他撥開她的手,深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為什麼吃避孕藥?」
「你閉上嘴!」巫靖雅側過臉,不願承認心底其實有點怕的。
「為什麼吃避孕藥?你說啊!」他握住她的肩膀,完全沒有控制力道。
他的一再追問讓她火大,杏眼一挑,紅唇一張就罵出了聲︰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凶神惡煞的樣子有多嚇人!我還不夠了解你!怎麼敢生你的孩子!為什麼我的孩子要有這樣一個爸爸!」
她冒火用力地擰住他的手背,非要擰得他瘀青紅腫。
米達夫沉默了,他靜靜地拉下她的手,淡淡地說了句︰
「小心,別扭了手。」
她吃避孕藥一事對他而言是一種打擊,那代表了她對他不夠專情、付出得不夠。然則仔細想想,他們才結婚一個月,尚未走過試驗期,她又如何安心?
「你混蛋!」
她一咬唇,把他整個人推到幾寸之外。
「告訴我,你後悔嫁給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