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吳明蓉低聲咕噥著。把身子全依到他身上,並不表示她不介意與他親密,那只代表了她真的很不舒服。
"由不得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還敢不去檢查!"他不客氣地敲了下她的腦袋。
"明蓉,你會不會是懷孕了?"冉昭文突然冒出了個問句。他一直知道大哥與明蓉間的愛怨糾葛。沙發上的兩個人僵若石膏!"不可能!"冉浚中第一個出聲反駁。前天晚上想抱她時,她冷著張臉說生理期來了,拒絕了他。
"不可能。"吳明蓉微微地搖了頭。"我一直在吃避孕藥。"
"任何東西都可能有誤差。避孕藥又不是萬無一失的仙丹妙藥,怎麼可能擔保你一定不會懷孕。"一想到冉家可能會有小嬰兒誕生,冉昭文開心地忘了先前冉鵬雄所帶來的陰霾。
吳明蓉用力地咬住了唇,刷白了臉!驚惶地撫模著自己的小骯。上天不會這麼殘忍吧?!
冉浚中和別人的婚禮就訂在下個月,而她也已經堅定了離開的決心了,干萬別丟給她這樣一個炸彈啊!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你的生理期不是才剛來嗎?"冉浚中危險地眯起眼,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了她。
吳明蓉咬住了手背,臉孔上寫滿了驚惶。她的生理周期一向不準,經常兩個多月才來一次。跟了他之後,就只有近三個月前來過那麼一次。
"你說話啊,你的生理期不是前天才來嗎?"冉浚中拉開她的手背,古銅的大掌捧住她冰涼的臉龐。
"我說謊。"吳明蓉清亮的眼望大了冉浚中倏地發亮的瞳孔。"我的生理期沒來。"
"媽一定會高興得瘋掉!"冉昭文興奮地一拍掌,看著大哥溫柔地注視著她,兩人對視的情形恰似畫中的一對壁人。不對!冉明文突然止住了笑,大哥下個月要結婚,新娘卻不是明蓉啊!
"我吃了避孕藥了,一直在吃啊!"她緊捉住冉浚中的手臂,虛弱的語調抖顫得像秋天的落葉。
"不可能懷孕的。"
"你還想離開我嗎?"得意的笑在冉浚中的唇邊揚了開來。她若懷孕,那麼她所設置的未來都將順理成章的改變。她不會打掉孩子,她只能留在他身邊。
"只要我一天不是你的妻子,我就不會留在你身邊。"吳明蓉的回答讓冉浚中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那麼孩子呢?"冉浚中沉黑了臉龐,像頭想撕裂人而食的野獸。
"不一定會有孩子!"吳明蓉倔強地揚起下巴與他相對。
"我一直很定時地在吃避孕藥,一次也不曾忘記過,一次也不曾!"她蓄意強調自己不要他孩子的決心.雖然這些話讓她的胸口痛得像要死掉一般。她怎能要一個熱愛名利財富勝過愛她和孩子的男人!"你以為定時吃藥就可以避免懷孕了?我如果決心要讓你留下,我會用任何方法把你留下來。"冉浚中英了,笑得陰森而詭誘。
他的大掌在她的月復部上攤開,像是掌控月復中胎兒的命運之神。
"你是什麼意思?"吳明蓉捉住他的頭發,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漫延開來。"我拿給你的那些避孕藥是假的,那全是一些維他命丸。"冉浚中潔白的牙齒在她面前狂妄地嘲笑,"還敢那麼堅持你的肚子里沒有我的種嗎?"
啪!吳明蓉的巴掌甩上冉浚中的臉,力道之猛甚至將他的臉打歪了一側。
"你!"冉浚中的大掌立即甩了回去,然則發狠的大掌到了她臉頰邊就硬生生打住了。掌風倏地掃過她的頰畔,那預期的疼痛卻不曾落到她頰上。吳明蓉睜開眼,望著他眼中的狂怒,她干涸的眼中卻流不出淚水。"打我吧,最好是一巴掌把我打昏、最好是把我心里對你的最後一點眷戀全都打走!你厭惡冉鵬雄那樣對待你,你卻把他的殘忍學了個十成十!你說他是禽獸,你自己的行為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她的手撫上他僵硬的臉龐,"就當你做了一件好事,放了我吧。"
"口口聲聲要我放了你,我如果能放,就不會把你留在身邊!"冉浚中起身,瘋狂地大叫:"你之前還敢和我提什麼愛!'愛'只是你想漂亮抽身的藉口!"
"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是你對不起明蓉在先的!人家一個正常的女孩子,當你的地下情人已經夠委屈了,你還要她眼睜睜地看看你娶別的女人!"冉昭文忍無可忍地大聲說話。他喜歡明蓉,不忍心看她被大哥糟蹋!
"你懂什麼?!你了解那種隨時可能失去的不安全感嗎?你了解那種夜深人靜里被惡夢驚醒的痛苦嗎?夢里的你只能無助地任人鞭苔、任人羞辱!除非那個人死了!否則我永遠都不要有居于下風的時候!"冉浚中的話對著冉昭文嘶喊,雙眼卻不曾離開過吳明蓉。
"他成不了氣候的!你已經掌握了大宇多數的股份,就算冉鵬雄再度出現也扳不倒你了。"冉昭文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不願看到大哥如此自我虐待。冉浚中神經質地在室內走來走去,雙肩的僵硬證明了他根本就沒將冉昭文的話听進耳里。
吳明蓉倚在椅子中,靜靜地瞅著不安的他。看似成熟而冷酷的冉浚中,心中卻有一個角落依然停留在童年被施暴的陰影里啊!經歷過饑荒的人民,在饑荒退出後會儲藏食物以防不時之需;冉浚中這麼竭盡所能地吞並企業、獲取利潤,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嗎?張狂地追求名利財富,全起源于他心理的不安全感!她能讓他撤下這層心理障礙嗎?
"浚中,過來這里,好嗎?"吳明蓉以一種最溫柔的聲音輕喚著他,並朝他伸出了手。
"做什麼?"直覺防護自己的冉浚中,斜眼睨看著她。
"走近我好嗎?或者你要我自己靠近你?"吳明蓉扶著椅子,忍著昏眩的痛苦撐起了自己。她又讓他受到了傷害?這人的堅硬盔甲實際上不堪一擊。吳明蓉一咬牙,吃力地讓顫抖的雙腿站直在地板上。喘著氣,她扶著桌子緩緩地朝他跨了一步。而再浚中只是站在原地,不退後,也末朝她跨前一步。
明亮的眸望入他眼中的戒備,吳明蓉低頭抿了抿酒窩——他真的不在乎嗎?
忽然,她白色的縴細身影搖晃了下,整個人就像失去重心一樣地朝地板倒下。而離吳明蓉好幾步遠的冉浚中,用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在幾個跨步後便接住了她緩緩落下的身子。
"你沒事走出來做什麼!"冉浚中臉色鐵青,撥開她的長發,檢查她臉上、身上是否有傷痕。
"山不來就我,只好我去就山。"吳明蓉朝他一笑,滿懷的感動讓她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這個驕傲的男人喔!
"閉上你的嘴。臉色這麼難看,還要逞強。如果要罵我,站在原地罵就可以了。"他並沒有回應她的擁抱,只覺得她的笑容太燦爛。扯了她的手,他狂傲地說:
"你如果再打人,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你會讓我的,你會的。"吳明蓉的手勾攀上了他的頸,輕柔朝他微笑。
"你到底搞什麼鬼!一定要把我逼瘋,你才高興嗎?一下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下又投懷送抱,你莫名其妙!"瞪著她唇邊的笑窩,冉浚中有些惱羞成怒。女人!寵不得!
吳明蓉握著他的手貼住她的臉頰。"我愛你。"
冉浚中雙眉一擰、雙眼一瞪,直接低頭吻住了她。"不許你"說那些要離開的混帳話!"他在她唇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