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長在她身上,她回不回去是她的自由。"口氣尖銳。
"讓明蓉來听電話。"
"她在睡覺。"冉浚中沒有降低說話的音量,而床上人兒顯然好夢方酣,瘦長的身子一動也不動。
"你和她上床!"巫靖雅的音量加高。
"這不關你的事。"他坐到床沿,呼吸著空氣中隱約飄動的芬芳。和他共用同一種沐浴乳,她身上卻散發著一種屬于她的暖香氣息。
"我該阻止她的!我就知道你讓她擔任你的助理秘書一定沒什麼好事!"冉浚中的侵略性太強,巫靖雅在地板上踱著步子。
"你憑什麼阻止她?哼。"冉浚中不屑地冷哼了聲。視線忽而專注在吳明蓉頸間的數處紅痕。她的身子只能讓他留下痕跡!她的生活也只能"你該知道明蓉原本是多喜歡與人會話的開朗女孩,現在呢?你仔細看過她了嗎?她變得不知道如何去笑了!看她抿著酒窩發呆的樣子,我想哭!"巫靖雅在電話那頭大吼。
冉浚中攢緊了手掌,青筋畢現。"你不是她,別用你的標準來衡量!她要求你幫她了嗎?她不能是自願的嗎?跟著我,她可以更快達成她的心願,我不會虧待我的女人。"
"不可能,明蓉不是那種人——"巫靖雅突然閉上了嘴。佩藍說她上周日在街上看到一個開賓士跑車的女人和明蓉長得簡直一模一樣。而明蓉上次回來時手里拿的那支行動電話,是台灣限量發售的精裝品。是嗎?她當成姐妹一樣的明蓉會是那種被錢收買的女人嗎?
"不說話就該掛斷電話。"冉浚中看了眼時鐘,冷冷地斷開了電話的電源。冉浚中啪地一聲關上電話,心情乍然壞了起來。火爆地把手機往牆上砸去,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天!"被玻璃破碎的聲音驚醒的吳明蓉,一睜開眼,就立刻驚嚇地坐起身。
冉浚中像是頭冒火的老虎,而這頭老虜正用他燃燒的目光焚燒著她!發生什麼事了?吳明蓉顫抖地擁著被子。不想自已的害怕這麼明顯,但卻阻止不了自己的身子向後縮。
"你怕我。"冉浚中黑黝的眼中添加了一絲冰霜,他一句句咬著牙根說道:"我早該習慣的,不是嗎?本來所有的人就應該都怕我!你也是被我強迫弄上床的!不是嗎?如哭這麼怕我,干麼該死的在邱家的婚宴上惹我!我告訴你,你的遭遇是自找的。"
吳明蓉刷白了臉色,在他張狂的怒氣及不客氣的言語攻擊下,她只是默默地瞅著他。
"我剛才接到巫靖雅的電話。"他緊盯住她的眼。
"你為什麼不叫我!"吳明蓉抿住酒窩,怒氣正醞釀著。
"你需要休息。"冉浚中輕描淡寫地說。他的一句話讓她放松了緊繃的肩頭。她的確需要睡眠。剛才睡覺的時間或許不長,但卻是她這些天來睡得最深熟的一次。
"你們吵架了?"兩串炸藥放在一起,只要溫度稍微升高,就會引起轟天大爆炸。
"那是我的專長。"放開置于她肩上的手,冉浚中背對她坐在床沿上高大的背影顯得十分孤僻。
"什麼事都想掌控,當然容易生氣。"吳明蓉彎身到地上撈了件他的襯衫套上身,她的洋裝被丟在離床鋪很遠的地方。
"掌控人總比被人掌控來得好。"他眺望著前方的窗簾,古銅色的肌膚不自然地繃緊著。
"靖雅找我做什麼?"她低頭問道。
"不知道。沒問。"
"可是你和她吵架了。為了我嗎?"吳明蓉腰間的手韌緊了幾分。
"她知道我和你上床了。"他俯看著她的表情。那一臉的懊惱與厭惡,讓他乍現的體恤全收進了心底。
"她怎麼說?"吳明蓉閉上眼楮低聲問,她覺得自己好卑賤。
"她要我放了你,說你和我在一起不會快樂,說你被我弄得一點也不快樂。"冉浚中冷笑著,故意曲解巫靖雅的話。"或許我該把你在床上的申吟錄給巫靖雅听。"
"別說了!"她捂住耳朵,不想听他那些低級的侮辱。"我們就不能和平地相處嗎?你一定要傷害我嗎?"
"我傷害你?你和巫靖雅不愧是好姐妹,連說出口的話都如出一轍!"冉浚中扯過她的發,硬是扳過她的臉,惡狠狠地對她說:"拿了錢就不要自命清高!為什麼不拿出你名下的房子、車子,還有我昨日才買的那些首飾給巫靖雅看,當我的情婦,你損失了什麼!"
"我損失了我的尊嚴!"
"尊嚴。"冉浚中嗤之以鼻地輕蔑看她激動的臉孔。"你在婚友聯誼社鼓動客人添加你們的會員時,那種好話說盡的搖尾乞憐樣就叫做尊嚴嗎?!"
"你不要欺人太甚!"吳明蓉大叫出聲,清秀的容貌因為怒氣而脹紅。
面對她的怒火。冉浚中的臉龐冷凝如冰。捉住她掙扎的身子,將她甩到床間,重重地吻住她.蓄意凌辱她掙月兌不開的唇。在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雙手也因為一再地捶打他而痛得舉不起來時,冉浚中盯著她的眼,殘忍地剝去她身上的襯衫,用他惡佞的目光掃過那一身的細膩。
"勝利者是誰,應該很清楚了吧,我欺人太甚,你又能拿我如何。你還不是一樣乖乖的收下那些錢、收下那些你二輩子都賺不到的房子、車子。一定要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才能象征你很聖潔嗎?人是貪婪的,為什麼不承認呢?"
她沉重地閉上眼,再不想開口。罷了!罷了!
"眼楮睜開。"冉浚中瘋狂地搖晃著她的肩膀。他不要見到她這種死氣沉沉的樣子!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休想再躲到面具之後!
"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你只是想征服我,那麼我還不夠臣服于你嗎?我的人、我的生活現在不都以你為中心嗎?她的臉孔閃過一絲無奈的悲哀。"
"你的心呢?"他的話讓兩人之間的空氣完全凍結!冉浚中睜大眼緊盯著她的驚惶眼神,當那句話月兌口而出時,他心頭那股一直無以名之的蠢動情緒終于有了答案。他在乎她!
吳明蓉屏住呼吸回望他石雕般的輪廓。他是什麼意思?竟是連她的心都要霸佔嗎?還是因為她不期然地在他眼中看到隱隱約約的期待,因為他也動了情?
"不要戲弄我,"吳明蓉突然側過頭,再也承受不住他深邃的眼神。
"為什麼不敢看我?"冉浚中的手輕柔無比地撫上她的唇。
"因為我們不會有結果。"
"為什麼?"
牆角的大掛鐘敲了六響。"因為——"吳明蓉的目光從掛鐘移到了他的身上。"因為你是別人的未婚夫。"
第七章
吳明蓉站在宴會廳的入口處。對著參加宴會的客人禮貌地寒暄、微笑。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咧!"水之宮"來往的依舊是名門貴爵,而她卻從一個被排擠出宴會的女子變成了宴會的招待。多諷刺的人生!吳明蓉將臉頰的長發塞到耳後,手指卻踫到了耳朵上那對價值相當于一戶小套房的鑽石耳環。
她不是打算接受任何她可以拿到手的財富嗎?那又何必為了他的侮辱而寒心?她也不想拿這種出賣靈肉的餞,不都是冉浚中逼她的嗎?那她為什麼不能恰如其分地扮演情婦的角色?和一位紡織公司的經理握手時,吳明蓉這樣想著。她已經快精神錯亂了!如果冉浚中的情緒再這樣反覆無常的話,她會崩潰的。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呢?溫柔還是粗暴?
為什麼她的一句"他們不可能有結果"會讓他後來暴戾地砸壞了一扇屏風?他真的在乎她嗎,真的要她的心嗎?不會的。可能只是她的反抗又引起他另一波的征服欲吧?吳明蓉笑得苦澀,不願再去細想他真正的心意是什麼。就算冉浚中確實愛上了她,被他那樣的狂人所愛,也只會是一種痛苫,她不要那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