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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香里留將軍 第18頁

作者︰余宛宛

不過是個女人

「貨主不願相讓必有其原因,況且買主已有太多的同類珍寶,且對於身旁該收藏一輩子之寶都沒有重視之意,不免讓貨主猜疑買主是否有識寶之能力。」李伯瞵亦上前一步,威霸的眉挑戰地看而龍沐勛,口氣中不忘暗喻譴責他對婚約的不重視。

龍沐勛揚起一道笑容,一派無關緊要地打開了手中的白扇,因微笑而半彎起的眼眸玩世不恭地打量著那女子。

「皇上主賜之物,龍某自然不敢怠慢。若真是一輩子之寶,龍某自會珍視,一如李兄現今一般。」他浮起了一抹笑,看著樹下人兒乍喜的眼神,在腳步交錯移動間試圖閃過李伯瞵的攻勢。

李伯瞵的腳風掃向龍沐勛的下盤,阻止他的前進。就在二人一來一往的衣衫翩然中,足下的黃沙竟未驚起幾分。

「一名小廝竟讓鷹堡少主如此重視,側是一奇事。」李伯瞵回身一掌,推向龍沐勛胸口。

「小廝?」在飄逸長衫被掌風揚起時,他的嘴角一邊掛著玩味的笑,一邊左回西轉,與李伯瞵過招。「讓龍某感興趣的是──以身在沙場捍衛疆土為由,履次拒絕皇上賜婚的李伯瞵將軍,竟會對一名女子如此保護。」

李伯瞵收回了攻勢,冷淡的眼掃向四周後,唇邊勾起了一道無法名之為笑意的諷刺弧度。

他走到樹下,腳足挑起斗蓬一角,手勁就著揚起的衣料一使,扯起柳子容半邊身子到他的臂彎中。確定柳子容站穩後,他隨即放開了「他」。

「他是男子。」李伯瞵大手一卷扯開了斗蓬,露出了柳子容美麗的臉龐、鮮紅的疤痕。

「是拙劣的女扮男裝吧。衣著可以改變、疤記可以做假,但是……沒有男人會有如此美麗的容顏。」龍沐勛輕挑起眉,朝「他」靠了一步,想以扇勾起「他」的臉龐端詳。

李伯瞵手一揮,恰如其分地阻止了龍沐勛的逾進──這男人似笑非笑的魅惑神情讓人不快。「解開衣領,柳子容。」他命令著。

半隱身在李伯瞵寬廣後背的柳子容,瘦弱的肩胛在听見他的口氣時微顫動了下。

那二人的對話雖有些讓人不甚清楚;眼前著黑色衫的男子暗指李伯瞵對她珍視一言也讓她心動;但她更清楚的是︰她不會是李伯瞵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人;連皇上賜婚都不屑一顧的男子──不是已有心愛之人,即是視女人為無物。是後者吧

柳子容垂下頸,難受地側過身。為什麼她必須對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證明自己的性別。受傷的微弱呼聲涌出喉頭,她轉身想遠離李伯瞵。

「做什……?」李伯瞵的話沒有說完,摟著柳子容就是一翻身,閃過了幾支飛馳而過的利箭。

終於出現了

李伯瞵抽出腰間的長劍,將柳子容置在肩後。回過身面對一行近十人的蒙面騎士,冷面而不屑地揚起嘴角,看向圓形隊列中為首的身影。

「高昌人行事原來鬼祟而見不得光,二次上陣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來西突厥對於此種膽怯之徒亦無心支援吧;西突厥葉護阿史那薄布早已棄高昌的和約,獻出城池降放大唐。幾位現今也只是做一番垂死的掙扎、無謂的抵抗。不智者如此眾多,莫怪乎高昌國至口出狂言、輕敵取敗無怪乎高昌滅國」

「仗國勢欺人是無恥之舉;滅人家國者之言一無可取。」為首男子撥出腰間長劍,劍光在日光底下閃了道白光。

柳子容瑟縮著身子,咬著唇就怕自己驚叫出聲──好熟悉的聲音,是怕嗎?真的是他嗎?

她專注地豎起雙耳傾听著。

「此言差矣,見不得光者方為無恥」龍沐勛上前立於李伯瞵身旁,巧妙地掩住柳子容的另一例,將那張面無血色的小臉保護在李伯瞵與自己之間。他嘴角的輕笑在此時顯得嘲諷而極度鄙夷。

「納命來」圓形隊伍的右前側身影,鎮不住氣地拉起馬朝中心日標殺去。

「雷風。」龍沐勛吹了聲口哨。

只見廝戰範圍外的一匹發亮黑馬在一聲嘶嗚後飛馳而入。馬匹高昂地飛步,出其不意地驚嚇到多匹座騎,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控著繩以穩住身下馬匹的騷動。

兩名男子對看了一眼,將柳子容身子一攬送上了馬背。「抱緊。」他低喊著。

「回到宅第後,告訴僕人你是龍沐勛的朋友。」龍沐勛低喝了聲,在馬背上輕拍了二下,黑馬即有靈性地向前躍出,載負著柳子容向前奔去。

李伯瞵與龍沐勛二人則踏著輕功,分別在馬匹的左右抄開了攻擊步伐,阻止蒙面人對柳子容的狙擊。

在馬匹快速地奔進之中,柳子容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抱緊馬頸,努力不讓自己在顛簸之間掉下馬去。憶起那熟悉的聲音,她鼓起所有勇氣朝隊伍中那名為首之人看去,然而過大的風沙,讓細小沙石隨即吹襲入眼,讓她疼痛地眯了眼。

在穿越蒙面人隊伍之時,一陣大風吹起,她緊抱著馬頸以免落馬;而那披在肩上的斗篷則整個被風吹離了身子。她袒露在馬頸上的臉頰,開始承受著風速的刺痛。

「水兒。」一聲類似咒語的聲音發自她的身後。

柳子容震驚地在馬匹的馳騁中偏過頭,只是才一舉起頭,馬背上的晃動就讓她顯些摔落,害怕之餘她整個身子就貼住了馬,再不敢隨意動彈。

水兒是她的乳名,只有母親這樣喚她。

是曲步瀛啊

不知是風沙吹得眼發疼,抑或是過度的驚詫,眼眶的酸澀讓她不適。飛出的淚在空氣中一散而開,不復痕跡;心中的震撼卻是久久無法散去。

第七章

餅分太過分了

柳子容佇立於蓮花池的一團泥濘內,瞪著那匹叫著雷風的馬。它仰起馬首睨了她一眼,撇開頭走開──像在嘲笑人似的。

被丟上馬背後,她就一路被載到這處別業。

而那匹嘲笑人的馬,在一進門之後嘶鳴了二聲,就不客氣地直接把她摔到這池中來。池上布滿了荷葉,油亮綠色煞是美麗;然則荷西下滿是黃黑色泥巴。身處其間,忍受著泥沼的悶臭氣味,實非樂事。

柳子容皺著鼻,感覺到濕黏的泥巴浸了渾身。她低下頭,舉起手臂端詳,卻只見到一條活似泥炭的黃黑色衣袖,別提她其餘淹沒在荷葉之下的衣裳了。她好奇地伸手模模那只曾在圖畫中識得的荷葉。原來淨潔的蓮花底下,竟全是污濁泥沼,今兒個也算多了一個見聞。

她緩緩移動到白色石子圍成的池塘邊緣,見著四周無人,她扶住了池塘邊緣,撐著身子想起身離開。

「啊」沾了泥水的手掌是滑的,白色石子也是滑的。因此,她又慘慘地跌了一跤,又落回荷花池子中,噴了一臉的泥水。

「哈……」清脆的笑聲從她的身後傳來。

柳子容低著頭,只覺難堪到極點,再沒勇氣爬起來嘗試一回。

「我上回也被雷風丟在荷花池中。據龍沐勛那家伙說,這還算是上等待遇。」少女走到柳子容面前,聲調自然而不矯作。「要不要我幫你?」

柳子容點點頭,不敢抬起的眸只敢盯著少女的粉色裙擺。

少女直接在池塘邊坐了下來,看著那頭男子發。「男孩子還扭扭捏捏的。」

有趣的笑爬上了少女的眼梢,她突然彎下了身,一雙靈活大眼眨著眨著出現在柳子容的眼前。

「哇哇」她大喊出聲,嬌俏可人的臉頰閃著興奮與訝異。「哇你真的是男人嗎?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她直接伸出衣袖想替柳子容擦去臉上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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