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薇爾,妳後悔了吧?知道我的重要了吧?會想念我了吧?我听見妳的哭聲喔!」吉祥壬嘿嘿嘿的大笑聲,在雪地里回響著。
「哇∼∼吉祥壬!你快來啊!」紀薇爾一動也不敢動地瞪著那只死都不放嘴的雪貂,哭得更慘烈了。
「別哭啊!我來也!」吉祥壬的身影在他的聲音未落前便疾沖到她面前。
「天啊!」吉祥壬看到那只餃著紀薇爾手臂的雪貂,臉色一沉。
雪貂一看到他,旋即一個騰躍,直撲向他的咽喉。
「小心!」紀薇爾低喊出聲。
吉祥壬伸手飛快地敲了下雪貂的頭,快到紀薇爾都還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雪貂就已經昏厥到地。
吉祥壬牢牢握住她的手,飛快從胸前掏出一把尖刀,在雪地上冰凍了一會兒後,直接在紀薇爾的手背傷口上劃下一個十字,紀薇爾還來不及說話,便看到自己的鮮血泉涌而出。
她嚇到不敢哭,嚇到不敢呼吸,只敢瞪著自己「黑色」的鮮血淚汩流出。
「那只東西有毒,對不對?」紀薇爾聲音顫抖地問,覺得頭已經開始暈了。
「那是這座森林里特有的雪毒貂。嘴巴張開!」吉祥壬拿起用數種邊域毒蛇蛇膽提煉出來的解毒丸,往她的嘴里丟了二顆。
看她咽下了解毒丸,他皺眉瞪著傷口上仍然泛黑的血,知道傷口咬得頗深。
「你是不是應該用嘴把我的毒吸出來?」紀薇爾害怕地問,全身仍然不停地顫抖。
「妳以為我瘋了,吃飽撐著找死嗎?」吉祥壬頭也不抬地回了她一句。
紀薇爾臉一綠,感覺像被一大桶冷水潑到。他實在是太寡情少義了!
迸裝劇不是都這樣演的嗎?女主角如果被蛇咬了,男主角一定要用嘴把傷口吸出來的。
「用嘴吸吮毒液是最不智的方式。要是我嘴里有傷口,那樣子的舉動無異于找死!到時候二個人全葬身在雪地里,那我們還玩什麼啊?」吉祥壬從胸前拿起一根以竹片編成的圓形軟管,往她的傷口一擱,微一使勁,又從傷口吸出了更多的褐黑血液。
吉祥壬將吸出的毒血往旁邊一甩,雪地霎時染上點點褐黑血液,看起來甚是怵目驚心。他持續地做著以竹管吸吮毒的動作,直到傷口上的血液恢復成鮮紅,他才松了口氣,放心地往雪地上一坐。
「好了,沒事了。妳這個總讓人擔心的小家伙……」吉祥壬舉起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心疼地拍拍她的後背。「乖,沒事了喔。」
紀薇爾淚眼婆娑地瞅著他,小嘴一張一闔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她現在才知道能夠平安地活著,就是一件了不起到值得慶祝的事情了。
吉祥壬望著她可憐兮兮的小臉,他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覆住了她的唇。
「以後就讓我來保護妳吧……」他在她的唇上這樣說。
紀薇爾張開口想說話,可還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便又失去了說話能力。
他敏捷的舌糾纏上她的舌尖,像一股溫暖的糖蜜,在她的唇間揮散開來,她的腦子開始暈沉沉,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消失。
吱--雪地上傳來一聲細微聲響,被打暈又醒來的雪毒貂再度張牙。
「小心!」吉祥壬摟著她的腰,一個旋身奔出了數十步之遠。
雪毒貂的攻擊落空,不死心地打算再度躍前攻擊,吉祥壬從雪地掐出一丸雪直接射向雪毒貂的腦門,牠應聲倒地,再度陷入昏迷。
「下回再不長眼亂咬人,就把你宰來當火鍋吃。」吉祥壬只手扠腰,大聲教訓牠。
紀薇爾眨著眼,看著雪地上的雪毒貂,再看看身邊的古人,不自覺地揉著自己隱約發熱的雙唇。
「你干麼吻我?」她睜大眼,直接地問。
「我哪知道?」吉祥壬也睜大眼,一臉無辜的表情。「就像我覺得食物很好吃一樣,沒什麼道理吧!」
「偷吻是小偷的舉動。」她控訴地瞪著他,雙頰生暈。
「偷吃食物,我會留下銀兩;偷親姑娘……」我會負責的。吉祥壬看著她那二片柔紅的櫻唇,他扯著銀發,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上來吧!」吉祥壬突然彎,貢獻出他的寬背。
「上去哪里?」紀薇爾看著半屈身跪在她面前的他,她腦子仍然因為方才的吻而無法正常思考。
「我背妳啦!」
吉祥壬回頭對她做了個鬼臉,銀發瀟灑地披散在肩上,眼里的笑意遠比他的發絲來得更加璀燦耀然。「快一點,免得我後悔了。」
紀薇爾好感動,感動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腿真的很累,再加上方才又受了驚嚇,著實是一步也無法挪動了。
她緩緩彎,雙臂輕輕地勾住他的頸子,緩緩地趴上他的後背。
「你真好。」她低喃了一句,在他的後頸印了一個吻。
吉祥壬霍然起身,如同飛鳥般在雪地里飛奔。
行醫多年,看多了對他感激到痛哭流涕的人,他早已不覺得幫人是件多了不起的事,不過,她只要一感動,就會親吻他的舉動,倒是讓他覺得很不賴。
她的唇,好軟。呵∼∼
他娘子的唇,好軟。呵呵∼∼
「他」的娘子,呵呵呵∼∼
吉祥壬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到肩臂都開心地抖動。
「抱穩了!」在她的驚呼聲中,吉祥壬使上了九成的輕功,足不點地向前疾奔。
紀薇爾看著周邊呼嘯而過的樹林,決定要跟吉祥壬說明她來自一千多年後的台灣一事!
他待她這麼這麼好,她不想再對他有任何隱瞞了。她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個任性的大小姐,畢竟她的諸多抱怨只是因為不習慣而已。
「我有事想告訴你。」紀薇爾俯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道。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下就是要告訴他,她喜歡他這事嗎?
這種事,還是花前月下說,會比較有氣氛吧!
「你怎麼會知道我要說什麼?」她怔怔地問。
「可能是方才四唇相接時,妳腦子里的意念便已滲透到我心里了。」他半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又忍不住咧嘴對她傻笑了起來。
紀薇爾驀地紼紅了臉,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要跟他說些什麼。
「你討厭啦!」她捶了下他的肩膀。
「妳捶大力一點,這種蚊子咬的力道,很像在打情罵俏喔。」他一臉陶醉地說。
紀薇爾氣不過,干脆狠狠地咬上他的脖子,在他吃痛的大叫聲中,她大笑起來,/心情好得像是隨時都可以飛上天一樣。
听見她的笑聲,吉祥壬也笑了。
原來有個娘子的感覺,居然這麼好啊!
吉祥壬背著紀薇爾走了一個時辰,總算走到了山下。以他的輕功,原本只需要半個時辰,但因她趴在他的後背睡著了,他特意放輕腳步,不想驚醒她。
「我們到了喔。」吉祥壬彎,把她打橫抱在身前。
紀薇爾迷迷糊糊地把臉埋入他的胸膛里,又繼續進入夢鄉。
吉祥壬在地上盤腿坐好,微笑地看著她,輕撫著她額上的發絲。
她這種沒走過路的千金之軀,現在八成是累壞了吧!瞧她為了找紀法子,還真是卯足了勁呢。吉祥壬望著她的睡顏,在心中忖想著。
她這般不矯揉做作的個性,看在別的男子眼里或許驚世駭俗,可就正巧合了他的脾胃。他走遍大江南北,吃盡山珍海味,最合他心意的終究還是那幾道家常小菜。人的喜好啊,根深蒂固哪!
吉祥壬的食指撫過她的粉軟臉頰,滑過她的鼻梁,停在她微張的櫻口上。